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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苍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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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不上恩情,沈小姐客气了,请用茶。”老道长承了礼,将手中点好的一杯清茶放到了她面前,“其实当年为你算卦时,卦相上的生机极为渺茫。今日见你安然无恙,着实令我既惊诧又舒了口气。沈小姐当初问我蝼蚁可能逆天而为,谅我浅薄,无法给你答案,如今你将这个答案送还于我,我虽年迈却能有温故知新的机缘,难得、难得。”

坐在他身旁的那位妇人神色恍然:“原来你说的那个与天争命的丫头,就是沈小姐。”

“应夫人谬赞了,不过侥幸。”在场的皆是上了年纪的长辈,这话实在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妇人用手中的团扇轻掩了半张面,浅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应夫人,我姓凌,诸位唤我凌姨就好。”

沈筠知略有些惊讶,她方才见他们之间气氛洽如柔水,便不自觉地将两人凑做了一对,这会儿连忙道歉:“是我眼拙错看了,还请凌姨不怪。”

“怪不得你,其实你也没看错。这位凌大美人虽不是我夫人,却是我爱慕的对象,我追随多年。”应道长摇了摇头,大大方方将两人的关系坦言。

他们看上去已显老态,没想到是一对黄昏佳话。沈筠知品味出了应道长话中的意思,在心里偷乐,却听身旁的姐姐出声问道:“筠珏冒昧求问,这其中可是有什么故事?”

“他呀。”凌姨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与二十余岁的姑娘并没有什么不同,能让人直接忽视她外貌上的老态,“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觉得我这个小官家的女儿配不上他一清修之人。后来我嫁了人夫君早逝,他也不知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眼巴巴地找去了江宁。”

“我好歹也是个肚里有些文墨的才女,怎么能他一句求谅,就便宜了他。”

应道长神色有些懊恼,慌忙凑得离她近了些才说道:“蒹葭,我从未觉得你配不上我,只是我那时……那时有眼无珠,才伤了你的心……”

沈筠知他们这些身在庐山外的,瞧的分明——那凌姨面上哪儿有半分怨恨,分明就是故意拿乔。

可惜应道长纵使有知命算天的本事,遇见“情”字一事,也蒙了双眼。

最后还是凌姨一句“行了,小辈们都看着呢”,才让应道长拾回了几分理智,轻咳了两声坐回了自己的蒲团上,转移了话题:“沈小姐,说来你那年在江宁时,可是受人指点,已识迷津?”

“是。”沈筠知应下,又看向姐姐见她点头,才接着说道,“能知天命者就是我的姐姐。”

“我侥幸得仙人指点,机缘巧合窥得两年天命。不过如今这份仙泽已被收回,我已梦不到将来之事了。”沈筠珏就着妹妹的话补充道。

凌姨瞧了她几眼,忽而开口道:“县主名讳可是筠珏?”

“是,凌姨唤我筠珏便是。”

“我见你面色,似是被姻缘红线所扰。”凌姨顿了顿,又多解释了一句,“和这老道相处久了,也就会了些本事,我就随口一问,筠珏不必放在心上。”

许是自己在情事中彷徨多年,所以她见到投缘的小辈才会忍不住开口。

“蒹葭。”应道长的语气带着些劝解,“你非修行之人,随意戳破天机于寿命有碍,我可与你说过多次了,就算不把我当回事,也得爱惜你自个儿的身体。”

凌姨将“不耐烦”明明白白摆到了脸上,表情做得格外夸张:“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多一天少一天的能有多大区别?你修行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忧虑于这些俗事。”

沈筠珏见他们又要一人一句地争起来,赶忙说道:“凌姨神通广大,我确实……为情所困。”

“哦?”这回不止是凌姨起了兴趣,方才在一旁看戏的梁夫人也倾身凑了上来,“筠知丫头,你跟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说说是怎么回事?咱们好歹多活了半辈子,肯定能给你说出个一二三来。”

沈筠珏左看右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讲起了自己的事。

沈筠知见他们聊得欢,偷偷扯了扯自家相公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你说让姐姐在山上待一段时间,姓傅的会不会主动找上山来。”

因为这件事,从前的“傅大人”、“傅闻雁”在沈筠知口中已经沦为了“姓傅的”。

“我与他点头之交,倒真揣摩不了。”纪献川早就看出了她想玩雪,特意牵着她向雪厚的地方走去,“昭昭想在这里待多久?”

“我喜欢这里。”

沈筠知已经撒开了他的手,一下扑进了雪地里,这动静闹到了一旁弯枝的松树,挂在枝杆上的雪簌簌地落满了她半个身子,看上去仿佛是从雪地里偶然冒出的精灵。

“我想待到过年前再回去,会不会太晚?”

她第一年嫁进纪家,于情于理都该在南都和家人们一起过,所以算上路程,得在除夕前赶回去。

“不会。”

纪献川走过去,单膝跪在她身边,轻轻抹去了她脸上化了的雪水。

感觉本周内会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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