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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牌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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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他的音调里还带着喘息,有些说不出的诱惑,“明天还要早起。”

沈筠知撑着胳膊盯了他半晌。

她知道赖床不肯起的是自己,纪献川也是为了她好,但对他不合时宜的理智还是会有些愤恨。

沈筠知略有不甘地趴在了他的胸膛上,实在气不过,张嘴隔着衣襟就咬了他一口。又在听到他闷笑时忿忿地开口道:“等见到钟不满,让我也踹上两脚。”

第二日天刚亮的时候,卢姑便步履匆匆地进了揽芳阁,与她同行而来的积香寺僧人留在了门外。

“少爷、少奶奶,出大事了。”

仅披了件长袍的纪献川撩起珠帘从卧房走了出来,看着像是从睡梦中被惊醒的模样:“发生了何事?少奶奶还在安睡,小声些。”

“积香寺的地藏殿不知何时起了火,把……把老将军的长生牌给烧了……”卢姑语气惶恐,边说边哆嗦着,“公主和驸马得了消息已经快快起了,您和少奶奶也紧着些。”

纪献川眸色沉了些,擡眼向门外的僧人看去,后者神色肃容,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好,我们随后便来。”

等他们赶到积香寺时,往日门客寥寥的大雄宝殿正熙攘得围了许多人。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沈筠知绕开围着的僧人走到了长公主身边,挽住了她的胳膊,小声唤了句:“母亲。”

长公主面色冷凝,从小在宫中耳濡目染来的气势没有再掩饰,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空地上被反绑了双手的钟不满。

忽而人群纷纷杂杂地传来响动,不知谁说了句“太后来了”,便从中破开了一条道。

龙钟老态的王太后坐在软轿上,一直被擡到了店门口,才在婢女的搀扶下起了身。

慧庭法师上前一步,双手捧着金线赤红的住持袈裟深深弯下了腰:“太后,寺中僧人值夜不当,地藏殿失火,殃及殿中各家长生牌。老衲监管失职,恳请卸去积香寺住持之职。”

“是不是你的错,哀家还是分得清的。”王太后的喉间仿佛黏了口浓痰,话语间混沌不明,整个人的精气神比他们初入乐游园那天所见的更萎靡些。

一旁搀着她的婢女上前一步对这跪伏在地上的罪人喝道:“这位是当今太后,犯事之人速速擡起头来!”

钟不满直起身的动作极为缓慢——不过他倒也直不起身了,终日佝偻的脊背已经让他的身体僵硬扭曲。

太后看亲了他的容貌,面色平静地仿佛没有感到任何意外,她双手合十看向钟不满背后的金身弥勒,垂下双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此处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好多扰,哀家把这人带回祈寿殿审理,还望慧庭法师谅解。”

“太后请便。”

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上前架起了还跪在地上的钟不满向殿外走去。

围在殿中的一众僧人渐渐散去,太后头也未回,只是开口道:“肇晟,你也来。”

这是沈筠知来乐游园后第二次踏进祈寿殿。

主位上的太后分不清喜怒,堂中跪着的钟不满也没被吓破了胆。沈筠知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想的是大家不亏是血肉里拼杀出来的重要角色,该生气的不气,该害怕的也不怕。

“钟公公,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太后娘娘。”无根之人特有的奸细嗓音格外刺耳,“静连冤枉,长公主殿下的司马昭之心众人皆知,此事是她嫁祸于我。”

长公主起身站在他身侧:“钟不满,你可知污蔑当朝公主是何罪责?”

“公主殿下若想杀我来杀便是!何苦如此大费周章毁了王家人长生牌?”他言辞激烈,憋得苍白枯瘦的脸发出绀紫。

这话是说给太后听的。

长公主的面色先是怒极,接着又转为落寞,还未开口就先湿了眼眶:“纪家先祖的牌位同样被毁坏,钟不满,你值夜时偷懒已不是第一次,因你之失惹下大祸还敢攀咬本宫,不够你被千刀万剐的!”

“公主与驸马向来不合,为了除去一个杀母仇人,毁去一块长生牌又如何!”

将纪缬的长生牌算计在内,是纪敏煜的主意。长公主起初并不同意这事儿,倒是一向粗中有细的纪驸马一拍大腿:“纪家香火丰足,不差这乐游园里的一点儿,父亲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咱们的。”

正因王家在京中已无立锥之地,香积寺是族人最后的灵魂安居之所,牌位被毁才能激得太后对钟不满下手。

“本宫与驸马感情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主座上的太后重重敲了下拐杖:“成了咳咳……事情如何已经有人去查了,把他压到偏殿看着。”

等到钟不满被带离主殿后,王太后才缓缓开口道:“肇晟。”

“娘娘。”长公主的态度还算恭敬。

“你不该用王家来逼我。”

王太后松垂的眼皮陡然擡高了些,那浑浊的双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精光。

坐在椅子上像个木头似的沈筠知一动未动——果然瞒不过太后,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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