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2/2）

王灵官变了脸色，踏步走下宝座法相真身腾起，周边金光闪闪俯身看向几人。他见为首的尹青岚和段玦面不改色倒也不奇怪，可看到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术士也依旧无动于衷之后才有几分意外。

要是放以前，祝阮菱和须知估计对鬼神会有几分敬畏之心。但是跟着尹青岚久了，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黑白无常见过了，官将首见过了，前不久连蛮荒古神祖状之尸都见过了。

就算王灵官是看着他俩长大的，那现在天庭和他们人间特控部之间的事儿都还没掰扯清楚呢，气场不能被别人给比下去。

所以不管心里怎么想，两人面上都是泰若自然自然任由王灵官打量。

尹青岚挥手，萦绕在旁边的灵气把男人的魂魄震晕过去。魂魄晕而不散，梦境还在持续。她看着眼前的正神：“天庭可以来人了？”

王灵官沉沉开口：“不能。”

尹青岚一顿：“那你这是？”

“三清天尊相助，用秘法暗自送了本官神识下来。”

短短几个字，说得理直气又壮。

“这么隐秘。”尹青岚有点想笑：“躲谁啊？”

王灵官也不含糊，有问就答：“天地法则。”

这倒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不管是封神榜还是后来天庭的运转，法则怎么看都是和天上众神站在一边的。

尹青岚还挺惊讶王灵官就这样把话说了出来，要知道法则几乎无处不在，这样说话就和当面骂人没什么区别

她这回进来的时候可没布置结界。

看出尹青岚的疑虑，王灵官正要开口解释，段玦就拉起尹青岚的手，苍白修长的手指随便划拉。周围空间破碎，一缕缕淡灰色的气蔓延了出来。

尹青岚瞬间了然：“原始之炁，玉清天尊让你来的。”

原始之炁和鬼道里沉积万万年的阴气一样，都是最接触天道本源的东西。要是把法则也看作是一个东西，它和这俩得是平级。

既然是平级，那法则就不能随意窥屏偷听。

果然说法则坏话要早有准备啊。

“瞒着法则自有其因。”因为段玦的举动，王灵官的注意力不由得从三清弟子身上移到了他身上。他并不太清楚段玦的底细，关于这个超脱六道之人，三位天尊在上面一句话都没提过。

他打量着段玦，说道：“法则已有私心，吾等不欲束手待它。”

短短一句话，信息量很大。

尹青岚立即收敛了礼貌的笑：“你这话什么意思。”

“不管人鬼神，修为越高越接近最终大道。”王灵官沉声道：“可知为什么这次是由本官下来找你们，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引你过来？”

尹青岚眉头一皱：“灵官有五百之数，有三清为你遮掩天机，短暂脱身下凡不会被法则知道。入梦审问引我们过来，有原始之炁在，法则也不容易发现。”

“这是其中一个缘由。”王灵官的语气越加沉重：“二是因为天庭脱离凡土太久，灵气消弭，诸多神官仙人法相不存只能闭关休眠，没谁比本官更合适了。”

他这话一出，几人都有些惊讶。

尹青岚挑眉：“六界中三十三重天灵气最充盈，灵劫才过去多少年？”

她一顿，话到一半停住生生拐了个弯：“法则干什么了？”

尹青岚这话问的一针见血，王灵官面上不由得闪露出沉痛，说道：“法则把太虚弄塌了。”

祝阮菱有些傻眼：“太虚又是什么东西？”

徐止这回无法痛斥她从小不看书的行径，因为他也不知道。

“大道中存在无数小世界，中间隔着虚无。我们在的世界和虚无连接的地方是深不见底的凹陷，就是太虚。”尹青岚想了想，尽量简单地跟他们解释了太虚的存在。

太虚突然坍塌，灵气不断外散，才造成三十三重天如此的窘况。

毫无疑问，太虚的坍塌是法则搞的鬼。

“它毁太虚是想要众仙陨落。”王灵官三眼金光闪闪，风火轮不断往外冒火焰：“若不是地府在鬼道之下，法则不能对先天阴气动手脚，恐怕酆都也逃不过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