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2/2）

昏暗的灯光下无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段玦出门穿着的大衣解下给尹青岚当毯子盖腿，他单穿高领毛衣，一只袖子挽起到肘部露出结识流畅的小臂线条，手里拿着铁夹子去挑水果托盘里的水果。

他挑的专心致志，夹着一块甜瓜放进盘子。只有一缕阴气从他手腕上冒出，闪电般直直缠绕上那个服务生的脖子，只差一寸力道就能绞断血肉。

段玦面上毫无异样，选好水果端在手上，悄无声息绕过吧台从一侧的西门出去了。“服务生”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锁链，心道动手还真是半点不客气。它也没办法，然后放下手里的杯子跟着出去了。

这家酒吧侧门出去是一个小院子，两边是花坛，现在没有人。

服务生前脚刚踏进院子，身后的门就牢牢关上。一层近乎透明的阴气窜起铺天盖地把这一片地方罩起来。结界玄妙，段玦上回和尹青岚去加固祖状之尸结界的时候顺便学的，现在用的已经很娴熟。

段玦站定转过身，充满煞气的阴气穿透“服务生”的肚腹。“噗呲”一声，像戳穿了一个装满水的气球。

服务生，或者说“它”面色未变，腹部诡异蠕动几下。

“喂。”它也不在意，血红的眼睛滴滴溜溜开始打量周围的建筑：“不是你叫我来的？干嘛见面就动手“

段玦一只手还稳稳当当端着盘子，浓眉擡起，那道阴气折回，马上就要回头再给“服务生”一个对穿。

它虽然不会疼，但段玦每动一次手，它体内的力量就会被吸收掉不少。一点点被蚕食掉的感觉还是很不好的，它心里有点怕，对段玦这个死疯子又恨又不敢得罪，连忙叫停：“知道知道，她在的时候我要滚远点。可你和那女人整天黏在一起，按你的规矩来我找哪个时候来见你？”

段玦懒得理它这些废话，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我和你合作。”

这下轮到它闭嘴了，通红眼珠子上下打量着段玦，惊奇万分：“你不是要为了那个女人改邪归正吗？”这才过去多久，口风一下子就变啦。

“不周山有个炉子，我在寒而栗：“给你个机会。我撤掉结界，你到不周山炉里修养，吸收阴气。看好了，不要让第二把阳火生起来。”

“你来真的啊。”对面的“服务生”瞬间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它上回溜出来找段玦，事情没谈拢反而被揍，回鬼道养了一段时间伤才好。那不周山炉是上古神器，汇聚锻炼天下阴气阳气，呼吸吐纳间可保天下阴阳平和。

法则宝贝死这个炉子了，日日护在周围。除了用到段玦去补炉子以外，就没让任何人进去过。

“你藏身我的阴气里，它发现不了。”

“早就该这么做，你我本来就应该成为六界主宰，你何必要去当法则的走狗。”说着说着，“服务生”语气越发激动。

如果...如果能够藏身不周山修炼，它往日受法则重创的伤不日就能够痊愈。吸收天下晦气阴气，实力会更上一层楼：“到了那个时候，你要什么人都不会有任何阻碍，也不用像这样谄媚讨好，还要削水果——”

段玦手指内拧，阴气把它搅动的一时间身形都开始不稳，服务生身上呼呼往外冒黑气。

段玦：“滚回去。”

这家酒吧有两层，从二楼的落地窗上看下去刚好看不到院子，只能看到外面砖石砌成、开着黄色野花的墙面。尹青岚的手掌贴在玻璃上，看外面眼光灿烂的天空发呆，直到唇边被一块柚子戳了戳，酸甜的果肉塞了满嘴。

段玦戳起一块桃子要接着喂她：“看什么？”

“看这里天气好。”尹青岚挺喜欢这个小镇，有山有水，有大片的田，有点像一百年前的杭城：“以后我们可以常来。”

“好。”

想去哪里都行，他们时间很长。

段玦攥上她冰冰凉凉的手，摸了一把后不是很满意：“出去晒太阳。”

尹顾问和段先生去约会，徐止和祝阮菱很有眼力见地没有跟上去，缩在一旁乖乖啃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