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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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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选择破罐子破摔,将江衍升喜欢同性的事抖出去打官司,因为没有证据赢不了不说,再次处于舆论风波的话,两人的公司都将再次受到影响。

况且,他们还有共同的孩子,江归。

江归该怎么办。

“江归呢?”黄笠问。

江衍升咬咬牙,“江归跟我住。”

“凭什么?江衍升?我凭什么让孩子跟一个同性恋父亲住一起。”

“黄笠,同性恋不是病。”

“是啊,就算同性恋不是病,可是你装自己不是同性恋,是不是有病?”黄笠反问江衍升,“你敢对你儿子坦白吗?”

江衍升沉默了,他长吁一口气,道,“我们如果真的离婚了,此时也不宜公布,三年后,等三年后,我们公布离婚,江归已经长大了,他或许……也有自己选择的生活了。”

“行。”黄笠拍了拍手掌,“很好。”

江衍升接着道,“不过,如果你选择不离婚,或者三年后离婚都行,我也一样尊重你的选择,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我们没办法回到以前一样了,江衍升,离婚吧。”黄笠嗤笑,“这十九年形同虚设的婚姻,我已经过够了。”

“好。”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当年,为什么会选择我结婚?”黄笠的表情少了刚才的刚硬和尖利,她放柔了声音,眉眼弯起,勾唇浅笑,嘴角的梨涡吸引了江衍升的目光。

他定定地盯着,怔然说不出话。

“我知道了。”黄笠吸了吸鼻子,眨眼轻笑,“你果然自私,呵呵。”

黄笠转身,“我会尽快拟好协议,手续越快越好。”

然后,离去。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江衍升回到家中,他遣散了守在门口的几人,开门,上楼,悄悄进了江归房中。

屋里没有关窗,冷风贯入,吹着窗帘飘荡,暗影中,他看到江归的床上散着几张纸,随着风过留下刷刷的响声。

江衍升关了窗,从江归身下抽出一张纸,朦胧中看清楚那是他曾经带回来的路行舟的画。

他的心开始疼起来。

曾经在最难的时候,他都不曾抱怨过命运的不公,可是这一刻,他是多么憎恶命运,痛恨上天,为何偏偏,就让他们遭遇了这一切。

江衍升看着江归即使睡着了眉头依旧紧皱着,牙关紧咬着,似在梦中经历着痛苦的事情。

他不忍心,上前轻轻抚摸着江归的额头,这一碰才发现,他的额头很烫。

江衍升急忙打电话叫来家庭医生。

昏昏沉沉中,江归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路行舟的画中,他望着眼前的山川河流,竟然还有自己的意识,心想,这不是路行舟的画中景吗。

他又转身向后看,看到路行舟的一张脸在他身后放大,咧着嘴无情地笑,吓了他一跳。

江归委屈地撅嘴,“行舟,我好想你。”

路行舟不说话,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伸手将他推进了河流中。

他瞬间觉得无法呼吸,急促地喘着,扑腾着,河流中仿佛有人在用力拽他,将他拽入无底的深渊。

“小江,小江?”有人叫他。

江归猛地睁开眼睛,四周逐渐明亮,入眼是王姨的脸,望见他醒来,面露喜色。

“我去端汤来,赶紧喝两口。”王姨高兴出去。

接着是后面站着的江医生,“没事了,下午再量一次体温,不升的话就不挂点滴了,你再休息会儿。”然后也出去了。

怎么就发烧了,江归摸着额头,他很少发烧的。

他无力地起身,背靠床头,望着有些凌乱的床铺和床铺上的画,赶紧收了起来。

“怎么少了一张?”江归来回翻找着。

王姨这时敲门进来,“小江,别乱动了,来,喝口汤,补充补充力气,都睡了一天了。”

“我的画呢?”

“画?”王姨想了想,“江先生来过,是不是他拿走了?”

江归不动了,不见的是半身西装的那张画,为什么拿走?

“小江,王姨一直在自责,是不是昨天说的话让你难受了,如果是的,王姨给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行不?”王姨是真的自责,就快流下眼泪了。

江归赶紧挥手,“不是的,王姨,你才别往心里去,你去忙吧,汤我马上喝。”

“唉。”王姨叹气,放下汤,边走边嘟囔着,“孩子都生病了,再硬的心肠都得软。”

江归无奈笑笑,生病了又怎样,想出现的人还是不会出现。

他刚拿起床边的汤碗,突然眼睛一亮,汤碗旁边的不是手机吗?

他赶紧拿起手机开机,断断续续来了几个信息,有学校同学老师的,有认识的几个伙伴的,也有汪岑的。

没有路行舟的。

距离真相的那一晚,也不过过去了三天,江归却觉得犹如过去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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