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运气10（2/2）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端的人问。

夏洛克：“去警局的路上。什么事？你还在医院，没人送你回家？”

华生打电话前就想过他会因为这个时间点还在医院而遭调侃，于是装作没听懂，直接说了他在医院里看到的怪事，“听着，我刚才接连看到两个意外受伤的伤号被送进急诊室，他们一个撞到了家里的金属摆件戳伤了眼球，一个洗澡时摔在了打碎的玻璃酒瓶上，这样的伤势可不常见。”

“是挺少见，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该为自己在家摆了什么东西负责了。那两人有什么共同点吗？”

“呃，他们都进了VIP病房？”大概跟夏洛克相处的时间太久，华生也不知怎么就第一时间联想到谋杀，但两人只是重伤，不然也没时间送医了，“他们一个五十多岁，一个二十出头还很年轻。好吧，我或许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一晚上出现两起这样的意外也太巧了，我听护士说他们都流了不少血……”

夏洛克和厄妮丝对看了一眼。

出租车开往威斯敏斯特区前拐去了医院。

灾厄是厄妮丝力量的来源，远远的她就看到医院笼罩的黑色的气体了。

“我去买点晚餐，在楼下等你？”厄妮丝问。

夏洛克怔了下，他自己沉迷于案子总是忘记时间，这会儿都过了晚餐时间他们还没吃饭，“离开医院我们就去用晚餐。”

但厄妮丝在他即将进病房区时就不走了，“我有些渴，想去趟便利店。”

听她拒绝了两次，夏洛克注意到她肢体动作中带着的抗拒，这才意识到她不想进医院。

他没勉强她，“在休息区等我，我很快下来。”

厄妮丝起初想说她去医院外等他，不过这个时间大厅里的人不多，“好。”

医院到处充斥着痛苦和绝望的气息，偶尔也能看见浓郁的贪婪跟嫉妒。虽然魔女们的力量来源就是人类的欲望，但这不代表她们喜欢那些浑浊的欲望。

一楼大厅里就有自动贩卖机，她走过去研究机器要怎么用，不过好过要绕去另一个区找便利店了。

厄妮丝也想去看看约翰见到的那两人身上有没有魔法痕迹，但有她在，很难说会不会让医院这样的地方糟糕的事发生得更频繁。

她仍旧有些在意那座被打开却没被动过的坟墓。

一具尸体能做什么？放在黑魔法师或者炼金术师手里还是能做很多事的。制作傀儡，炼取材料，饲养邪物……

但是尸体没被破坏过。退一步讲，就算假设汉特……或者说打开坟墓的那个人是个魔法师，那他接触一具尸体是想得到什么？

……想要那个人的灵魂？

可是拿走灵魂最好的时间是肉/体死亡后，不然没有执念的灵魂根本不会存在太久。除非死者被下过诅咒？

自动贩卖机需要硬币，厄妮丝口袋里就有，下午哈德森太太帮她换的，她说用得上零钱的地方很多，乘坐公交车地铁，或者路边遇到个欣赏的艺人。哈德森太太还担心她过于唠叨，可就是她事无巨细什么都跟她讲，才让厄妮丝能更快理解该怎么做个普通人的。

“咚……”

“碰！！——”

贩卖机里掉下来一瓶水的同时，厄妮丝隐约听到了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她以为是错觉，但紧接着，刺耳的尖叫声贯穿了大厅，“啊！！！！”

厄妮丝回头望去，大厅中央，一个幼小的身影摔落在地面。

鲜血很快从坠楼的孩子嘴里涌出来，流满地面，淹没了稚嫩的脸。

“救……救救他！！”楼上母亲的哀嚎几乎连不成一句话，她翻过玻璃护栏，想从楼上跳下来找她的孩子，但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拦住，“救救……谁来救救他！！”

救救他……

厄妮丝听到呼救下意识走向那个孩子，但却被身边跑过去的保安撞了一下。

救他……但是该怎么救他？

魔法…对的，她懂得治疗，她是魔女中为数不多会学治愈魔法的。

她可以救他的，她……

“他还有呼吸！医生！！”

这里是医院，保安经过应急训练，大厅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也反应过来立即往这边赶。

“厄妮丝？”

厄妮丝被人拉住了。

是夏洛克，他挡开了不断往这边聚集的人潮，把她拉到角落。

可是当厄妮丝回过头去找夏洛克，却没看到他，他的声音像是她的错觉。

骚动惊到了不少人，排队的病号，值班的员工，路过的人都探头围观着大厅中间的人圈。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厄妮丝，但是她却感觉她像是暴露在太阳底下无处躲藏，怎么也没法融进人群里。

这里不需要她……

不对，是她不该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