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假日17（2/2）
“刚才说到哪儿了，”托尼看着特洛拉，“你真的不打算和我聊聊……有关你？”
她参与了他大半的人生，可是托尼好像完全不了解有关她的过去。
她似乎是个魔法师，她的年纪不会老去，她知道很久很久之前历史课本里不会写下的历史，她……死亡过。
魔鬼制造的幻境里，托尼见到过自己的死亡，但是那是没有‘真正发生’的时间线。
可特洛拉却真真切切地受到过不止一次的致命伤——他看到过鲜血染透她的衣服，看到过她的心脏停止跳动，看到他在爆炸的废墟里绝望地睁开眼。
托尼放轻声音：“你刚才说你偷懒才把财务存进了‘人类’的银行，那你以前打算把它们存在哪儿？’
魔鬼也说过‘她们’对‘人类’不感兴趣，托尼一开始以为那个魔鬼只是在挑拨离间，可现在再看他对她的过去似乎还没一个魔鬼清楚。
小时候托尼就隐约意识到特洛拉来到他身边似乎有什么目的，他不在乎她的目的，可是他也不想因为对她不够了解而再经历失去她的那份恐惧。
“人类中的巫师那里，”特洛拉慢吞吞地说，“他们的生意许多是家族承袭，存在的时间能久上很多。”
“巫师？他们也像你一样……”托尼谨慎地选择了用词，“生命很长？”
“不，只是因为‘契约魔法’在交易上更加保险。”契约绑定灵魂，就不可能出现银行倒闭能轻松跑路。
特洛拉不是不想跟托尼提起过去，只是要提起她来到他身边的原因，他估计不会高兴，“我们跟巫师还有些不同，你听说过‘魔女’吗？”
托尼眨眼：“听着像是住在森林里的精灵，下次索尔再来地球我记得让他从阿斯加德的书库里拿本魔法全集，我想我就知道了。”
特洛拉有些好笑，魔女怎么会听着像精灵，那些生灵是自然的宠儿，而魔女……。
“我的过去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很漫长，漫长到有些无聊。”
托尼笑道：“我以为你很擅长给自己找开心的事。”
特洛拉：“最开始是这样的，第一个一百年的时候，这个世界对我来说还是新鲜的。”
她虽然经历过魔女身份的暴露、被人类驱逐，但摆脱了人类世界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她尽兴地享受着贪欲放大的拥有的快乐。
“当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越来越多，一切就没那么有趣了。“
第二个一百年的时候，她开始变得没来由地慌张，特洛拉以为这是她的宝库还不够富有的缘故，愈发肆意地扩大自己的财富。
但是又一个一百年，又一个一百年……
特洛拉看着自己堆积如山的财宝，第一次对欲望产生了厌恶，她终于理解了堕落魔女为什么说欲望是种诅咒——贪欲永远不可能被填满。可她们将永远受这种给了她们无尽生命的欲望驱使。
特洛拉说：“我对魔鬼了解是因为我跟我的同伴们住在地狱边缘，经常跟魔鬼打交道，”她在人类世界找不到乐子后，还常跑去跟魔鬼们玩赌局。“有一天我们的一个同伴，从地狱的预兆之地带回来了一个我们即将抵达死亡的预言。”
托尼顿时将特洛拉的手握紧。
“别紧张，”特洛拉忙说，“那个预言现在看来是假的。”
“‘预兆之地’就是你穿越时间的地方？那地方……”可够邪门的。但托尼最近遇到的科学没法解释的事儿多了去了，他神色凝重地追问，“什么样的预言？”
特洛拉只得省去了一部分解释：“预言说我们再次回到人类世界的时候会遇到导致我们死亡的……事。”
她提起死亡的时候是平静的。
永生者。托尼低着头，指节轻轻摩挲着特洛拉的掌心。他以为特洛拉只是不会老去，从没想过她是个永生者。人类渴望长生，可是当生命真的没有终结，谁也无法再说那是幸运还是不幸。
托尼小时候的记忆里，特洛拉似乎没有刻意去寻找可能会导致她死亡的事，她像是毫不打算反抗地、在这个世界等待死亡的到来。
等等！
托尼目光一凛，他突然反应过来——他小时候遇到特洛拉那次，似乎是特洛拉嘴里所说的刚来到人类社会的时间。
印象里，特洛拉并不会跟她遇到的人维持长久的交集，有人约她出去超过三次她就没那么有兴致。
非要说她回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关注的人，那她投入最多精力跟关心的人显而易见只有一人——
“导致你死亡原因的是我？！！”这才是她来到他身边的真正目的！？
“不，你不是那个原因……好吧，我确实是因为预言接近的你……”眼看着托尼自己摸到了真相，特洛拉头疼了起来，当面前的男人有着地球上最聪明的脑袋，还指望在他面前瞒得住什么？
“因为那段时空里面的事吗，那对你造成了多大影响？”托尼一想起特洛拉差点迷失在时间就呼吸不稳，还是说，他在未来可能做出什么事导致……
“不是你想的那样！“特洛拉无奈地抱着他，抵了抵他的脑袋让他回过神看她。
她食指擡起，白色魔力再次浮现在她的旁边，“我的魔力来源一开始来自人类的欲望，可是解决魔鬼那会儿，我注意到我的魔力跟以前不一样了，它的来源变成了一种更纯净的力量。”
她比划了一下，白光如锋利的刀片一样在她手指上划开一个口子。
“你在干什么！”托尼皱着眉看到鲜血顺着她的皮肤流出，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划开的伤。
“验证一个猜想。”特洛拉看到如猜测中一样，这次的伤口没再向以往那样愈合。
她嘴角开心地扬起，却对上托尼不悦的目光，好吧，受伤对大多数人来说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你也用不着把机甲开过来给我涂止血剂吧。
“如果在过去，这种伤口几秒钟就愈合了。”她顿了下，“就算遇到致命伤我们也能愈合得很快，这就是‘魔女’，我们从欲望中获得力量，但是也被欲望诅咒。”
说那个预言是假的其实也不对，这份力量确实因遇到了托尼才发生了改变。
托尼给她的伤口涂完药，擡头看她：“这意味着？”
特洛拉笑道：“意味我从欲望里摆脱了出来，‘不死’不会再纠缠我了。”
“但我会！”托尼带了点报复地，凑上前咬了下她的唇。
这是什么见鬼的预言，他差点以为他真的会害了她！
——虽然又是它将她带到了他的身边。
“这世上有趣的事还那么多，你真的不打算陪我一起看看？”托尼退后一点儿仔细地看着特洛拉，还好从她眼中他看到的只有一丝心虚和慌乱，而没有他担心的因获得死亡的权利便真的打算舍弃掉生命的打算。
“我没有说不陪你呀。”特洛拉有些冤枉，她用尽全力从预兆之地回来找到了他，怎么会舍得就那么离开。
她轻轻咬了下下唇，那是托尼刚才留下过齿印的位置。
托尼还以为他刚刚把她咬破了皮，但他确定他刚才没有用力，不像她上次那样……他下意识地抿了下唇，甜腥味的血丝顺着唇部流入口腔的感觉仿佛还残存在感官里。但那明明是他没有过的经历。
“还记得，”托尼清了清嗓子，看着她，“你还记得圣诞那晚——是时空里你经历过的其中一个晚上，你来到家里找我吗……”
“啊！”特洛拉立即回想起来了重点，“你送我的那颗红宝石呢！”
托尼：“…………”
“在你曼哈顿的收藏室！”托尼将它放在她的那里是想让她回来时能第一时间看到，但现在的重点是那颗宝石吗！
特洛拉眼睛弯了下，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说的那一晚是什么。
“我曾担心过下一个一百年你不在了该怎么办，”特洛拉环上他的脖子，“现在我不用再担心了。”
她可以陪他一起度过接下来的时间了。
托尼低头，吻上她的唇：“我爱你，特洛拉。”
下个副本，厄运魔女x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