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战（2/2）
“对上这样的宇智波斑，你有几分胜算？”千手扉间问道，“注定身死的复仇只是无谓的牺牲而已。”
“昭明，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就算我的实验成功，你不再受到脆弱的骨骼的困扰。但是，你确认自己能够成长到能和宇智波斑抗衡，乃至杀死宇智波斑的高度吗？”
“……大人，我不确定，但是我会努力变强的。”
昭明知道。
正因为知道，他才愈发迫切地希望能够阻止大人赴死的计划。
只可惜，他根本就不可能让大人改变主意。
“当我强到能和宇智波斑抗衡的时候，大人能允许我为您报仇吗？”
“只要你能活下来，我不会反对。”千手扉间按住孩童的肩膀认真道，“但是，在那之前，不可以。不可以挑衅宇智波斑，不可以像之前那样，对宇智波斑露出如此明显的杀意。”
“好。”
昭明应下了。
二勾玉写轮眼隐入漆黑的瞳孔之中，又泛出些微不明显的绯色。
他要……
忍耐！
在拥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不能再由着性子乱来了。
贸然在宇智波斑面前显露出杀意，除了引得宇智波斑对他下手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见得昭明再无他话，千手扉间也撤去屏蔽的结界，接替了影分身布设结界的动作。
而昭明自那时起，也变得异常沉默起来。
他就像忠实的记录者，跟在千手扉间看着结界一点一滴地完成，看着千手扉间站到结界中央预备解放体内的十尾，看着漩涡芦名退到结界之外严阵以待。
他有一种预感，这也许是大人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在他的骨骼问题解决之后，大人会继续推进事先便定下的计划。
千手扉间不知道昭明竟然隐约猜到了他的打算。
他只是感受着结界不断对他施加的压力，同时小心翼翼地解放十尾的查克拉。
只有这样，才能尽可能地发挥结界镇压和束缚的作用。
在千手扉间的气息变化之际，宇智波斑便感知到了。
心脏处传来越来越强的疼痛感，那是他放置在千手扉间心脏处的精神体在本能地抵抗被十尾的意志覆盖引发的疼痛。
面前开出黑洞。
一步跨出，宇智波斑便来到了千手扉间和漩涡芦名的试验场。
此时，十尾的完全体已经显露在人前。
随着十尾彻底苏醒，千手扉间借助十尾查克拉分出的用以维持结界的影分身也在同时消散。
好在，有先前源源不断注入的查克拉打底，结界还不至于被十尾一巴掌给拍碎。
漩涡芦名在见到十尾完全体之时便觉不好。
按照他的设想，既然扉间提出了这样的方案，那么十尾应该只是一尾至九尾单纯叠加而成的尾兽。
它的力量比九尾强，但总体而言不会超过九尾的数倍。
但现在，十尾却明显拥有比九尾更高层次的力量。
结界将破，扉间的意识根本就压制不住十尾，而他的金刚封锁也根本没有对抗十尾的能耐。
“扉间失算了。”
漩涡芦名冷汗淋淋。
在结界破开之际，他连连瞬身至远处的昭明身边，抱起昭明便欲逃跑。
“漩涡爷爷，不能走，大人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昭明拦住了漩涡芦名。
“十尾被宇智波斑拦下了，我们不用逃跑。”
他指着远处一步便出现在十尾面前的人道。
真是让人讨厌又向往的力量……
昭明在提醒了漩涡芦名之后，便将视线从宇智波斑身上移开了。
他答应过大人的，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莽莽撞撞了。
漩涡芦名顺着孩童的指向望却，却见先前发狂的十尾被瞬间压制下来了，且还大有重新回到扉间体内的趋势。
他又紧急瞬身至十尾身前，借着宇智波斑将十尾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空隙，用金刚封锁狠狠从十尾身上掰下了部分躯体。
但下一秒，他的锁链便被破空而来的长镰斩断。
好在，脱离十尾本体的躯体并没有被十尾本体夺回。
只不过——
漩涡芦名望着正好卡在路中的宇智波斑，心知想要拿到这些实验材料，必须得跟宇智波斑打一番交道了。
他还未开口解释，宇智波斑便先问了：“怎么回事？”
宇智波斑知道千手扉间和漩涡芦名躲在实验室里研究十尾，研究他的符咒，研究昭明的骨骼。
但是，千手扉间竟然愚蠢到认为如此简陋的结界就能压制十尾？
这却出乎了宇智波斑的意料。
在宇智波斑看来，这就是千手扉间不满受他控制，进而剑走偏锋，开始出昏招的表现。
所以，千手扉间已经开始失去理智了吗？
他眸色暗了暗。
表现在漩涡芦名眼中，便是宇智波斑大有将他连同十尾一齐揍一顿的趋势。
他心中权衡数秒，最终决定实话实说：“我和扉间想弄一些十尾本体的躯干进行研究。”
长镰一划，查克拉气刃在飞舞间急速扩大，斩过十尾庞大的躯体。
待到比之金刚封锁大千百倍的躯体被丢到漩涡芦名身前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宇智波斑这是……
在出手帮他们？
“告诉千手扉间，他再敢打十尾的主意，我就要了他的小命。”
宇智波斑丢下一句话就消失了。
漩涡芦名盯着眼前十尾庞大且富有生命力的躯体，眸光闪烁。
他怎么觉得，宇智波斑这完全不像憎恨扉间的样子？
但，无人能解答他的疑惑。
昭明在宇智波斑走后才行到漩涡芦名身边，拉着他的袖子道：“漩涡爷爷，十尾躯体的生命力在流失，需要尽快封印起来。大人也昏迷不醒，需要爷爷帮忙救治。”
“昭明提醒得好。”
漩涡芦名夸赞了一句，便迅速分出影分身，兵分两路将昭明所言之事一一处理，随后又将千手扉间带回了实验室。
待到千手扉间苏醒之时，便对上了漩涡芦名摆好架势的审问。
封印着十尾躯体的卷轴被漩涡芦名摆到千手扉间的面前，他则大马金刀地坐在千手扉间的床边，昭明则乖乖坐在千手扉间的床脚。
“扉间，你知道宇智波斑会出手帮忙，对不对？”
“他不会放任发狂的十尾毁了雾隐村。”
千手扉间捂着额头道。
十尾受创，身为十尾人柱力的他自然不会好受。
更莫说先前他解放十尾，本就是对他身体极大的负担。
若无宇智波斑放置在他心脏处的精神体压制，在十尾解放之际，他的身体就会被撑爆。
“不对。”漩涡芦名这次长了个心眼，“扉间，卷轴内的十尾躯体是他出手帮忙斩落的，而且他斩下的十尾躯体比我的金刚封锁弄下来的要大上许多。”
“嗯。”
千手扉间点了头。
“扉间，你杀了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却并没有露出对你喊打喊杀的意图。”
昭明能猜到宇智波泉奈并未身死，漩涡芦名自然也可以。
“宇智波泉奈是不是还活着？因为宇智波泉奈还活着，所以宇智波斑才会出手帮忙？”
“不知道。”
千手扉间回道。
漩涡芦名被气笑了：“扉间，宇智波斑在走前还说，若你再打十尾的主意，他就要了你的小命。我先前听着还以为这只是他在警告你，但现在我却觉得，这反而是他不愿见到你因此丧命才说的话。”
“你的身体容纳十尾的力量本就勉强至极。解放一次十尾，对你身体的负担绝非医疗忍术可以抵消的。若再来几次，恐怕等不到我们研制出如何压制或消除十尾的力量，你的身体就会彻底坏掉。”
“扉间，你真的不知道宇智波斑这些行为背后的真意吗？”
“不知道。”
千手扉间仍旧道。
漩涡芦名觉得千手扉间要么是不想知道，要么是不愿知道。
他发觉了，即便在扉间被宇智波斑变相软禁在雾隐村的现在，扉间恐怕仍旧是他们二人感情中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也罢，扉间，你不愿说，我便不会强行再问。”漩涡芦名叹道，“只是，扉间，你和宇智波斑二人，若有什么误会，还是趁早解开比较好。你们二人能走到一起本就艰难，又何必因为某些原因闹成这副模样？”
“伯父……”
千手扉间觉得头更疼了。
他和宇智波斑之间根本就没有误会。
这一切都只是他处心积虑的算计之下发展出的必然结果。
之后，这一切也注定会向着他计划好的未来发展。
他没有向任何人解释的必要。
“我继续去研究精神术式。”漩涡芦名起身背起手走了，“人老了，我已经弄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还是柱间好。
有什么事他一问就吐出来了。
千手扉间也翻身下床，拿着到手的十尾躯体投入了研究。
而被漩涡芦名惦记的千手柱间，则正在焦头烂额地处理木叶的事务。
宇智波泉奈没死，但也伤重到根本处理不了木叶诸多事务。
因而，宇智波泉奈手底下的事务便被藤原大辉麾下的志村团藏、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以及归来的宇智波镜瓜分了一部分，另一部分则积压到了奈良鹿岛和千手柱间的身上。
千手柱间要忙着救治宇智波泉奈。
刚刚稳定宇智波泉奈的伤势，又传来了涡之国被三国攻击几近灭国的消息。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涡之国，但却晚了一步。
他只见到零星的漩涡族人引爆了涡之国内天亮的起爆符和炸药，试图将涡之国、进攻涡之国的三国忍者，还有莫名出现在涡之国的九尾一齐覆灭。
结果可想而知。
涡之国沉入海底。
进攻涡之国的三国忍者被炸得粉身碎骨。
九尾却被连番的爆炸激起了火气，在涡之国零星连着大陆的部分胡乱用尾兽玉撒气。
千手柱间无法，只得匆匆将九尾压制，并带回木叶。
结果他前脚才回木叶，将九尾封印至漩涡水户体内，离开木叶赶赴前线稳定局势，并继续救治泉奈之时。
后方便传来漩涡水户被人暗算的消息。
原本瞒得好好的涡之国灭国的消息被有心人传到漩涡水户耳中，惹得漩涡水户惊惧之下提前生产。
且生产之际，还遭到了木叶中人下药之类的下流手段。
在挣扎了一天一夜之后，只生下一个女婴，且母体还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便在千手柱间震怒，欲要回转木叶彻查之际，后方听闻宇智波泉奈身死，随着宇智波族人赶赴前线，接回宇智波泉奈遗体的千手桃华却又遭人暗算，差一点死在赶赴前线的路上。
若非千手柱间恰好赶回了前线，千手桃华十死无生。
可饶是如此，遭受重创的千手桃华也失去了生育的可能。
千手柱间稳定了千手桃华的伤势，又小心看顾着宇智波泉奈，一直未让外人知晓宇智波泉奈的真正状态。
待到宇智波泉奈能够发号施令之际，千手柱间却又接到了雾隐村因着三国扣押雇佣的两千万两白银之事朝辉夜一族开刀的消息。
他知道，辉夜一族背后的人便是扉间。
如今雾隐村的鬼灯等族胆敢朝辉夜一族发难，便只能说明……
他自战场那日便失踪的弟弟极有可能……
遭到不测了！
千手柱间又忙不叠地赶赴水之国。
不管怎样，他要将弟弟的尸骨带回来。
可是拥有轮回眼的宇智波斑今非昔比。
千手柱间根本就突破不了须佐能乎的防守，而他向宇智波斑索要弟弟尸骨的请求，也只换来宇智波斑“不可能”三个字而已。
无法，千手柱间只得又回转木叶，一面稳定木叶人心惶惶的局势，一面被奈良鹿岛抓壮丁处理大量积压的事务，且还得忙着彻查妻子在生产之际被人暗算一事。
只不过，诸多事务背后，都隐隐指向了火之国的国主藤原大辉。
而在这些情报之中，藤原大辉接见自称漩涡族人的身份不明之人，且还屏退左右与其密谈之事却又无法不让千手柱间在意。
藤原大辉和扉间做了交易，花两千万两白银买泉奈的性命。
这名漩涡族人出现的时机恰好也在扉间赶赴三国前线的数日之前，所以，这名漩涡族人会不会是……
“火影大人猜的不错。”奈良鹿岛肯定了千手柱间的猜测，“这名漩涡族人无疑正是扉间大人。”
“扉间为什么要暗算水户和桃华？”
千手柱间懵了。
继扉间对泉奈下杀手之余，水户和桃华竟然也遭到了扉间的暗算？！
“不……扉间大人还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奈良鹿岛嘴角抽了抽，“下毒流言这种把戏……更像贵族夫人们的手腕。”
“至于桃华大人……”奈良鹿岛轻咳一声，“柱间大人，宇智波族内也有些争斗。”
据他所知，宇智波长老也搭上了国主的线。
国主事先和扉间大人做了交易，就意味着国主已经知晓泉奈大人会身死。
那么，提前安排前线之人夺权，在后方算计火影夫人，且再着宇智波族人处理掉桃华大人。
如此，木叶后方火影夫人空缺，可伺机安插国主一系的棋子。
宇智波一族落入国主手中，后方空虚的木叶便会被国主系的势力趁虚而入。
前线又有早已安排好的棋子夺权。
顺利的话，木叶便会在瞬间为其掌控。
剩下一个火影，纵然武力出众，但也独木难支。
“……这就是扉间不愿意待在木叶的原因吗？”
千手柱间如今无需奈良鹿岛帮其掰扯清楚，只消提点几句，他便明白了其下的算计和阴谋。
不管是前线还是后方，都充斥着无数阴谋诡计。
木叶这些忍族，根本就不像他表面见到的那样和和气气。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鹿岛，我去水之国欲带回扉间的尸骨，却被斑拦住了。你说，扉间真的死了吗？”
千手柱间理智上知道认定泉奈身死的斑一定不会放过扉间。
但是，一日没有见到扉间的尸骨，他就一日不认为扉间真的死了。
拥有飞雷神之术的扉间，怎么可能被轻易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