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战（2/2）

他一个漩涡一族的老家伙，且还是外界认定的已死之人，贸然出现在雾隐村，岂不是让他漩涡一族隐居的计划打了水漂？

宇智波斑似乎知道漩涡芦名在忌惮什么，此时只道：“放心，不会让你出现在外人面前。”

他摸了摸千手扉间的脸颊，低头喃喃道：“是千手扉间想见你。”

千手扉间想见漩涡芦名的意图他也猜得出几分。

漩涡芦名的结界封印术造诣比千手扉间更高。

千手扉间想摆脱他在其心脏处设下的禁锢咒符，只能寻求漩涡芦名的帮助。

还有千手扉间体内根本不能完全操纵的十尾查克拉，也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能研究出完美利用尾兽查克拉的人柱力封印的漩涡芦名，也能在这方面给千手扉间一定的帮助。

除此之外，也许千手扉间还会向漩涡芦名寻求如何杀死他的办法……

思绪尽头，漩涡芦名却护着孩童仍旧没有动作。

宇智波斑脸上多了几分不耐烦之色：“漩涡芦名，还不快走？”

漩涡芦名不敢贸然步入黑洞，但他却也不敢不入黑洞。

宇智波斑的表现让他完全摸不着头脑。

一边追杀扉间，一边又看重扉间的意愿，主动带他去雾隐村。

如此矛盾之举……

宇智波斑究竟想干什么？

他决定试探一下：“扉间的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扉间不可能为了躲避追杀向他求助，所以扉间来找他一定有其他原因。

“昏迷。”宇智波斑淡淡扫了漩涡芦名一眼，“漩涡芦名，你再磨磨蹭蹭的话，我保证，千手扉间醒来只会见到你的头颅。”

漩涡芦名心下一凛，只得迅速在身旁的树干上刻下有事外出，归期不定的讯息，留待漩涡族人发现。

他则抱起昭明三两步跨入黑洞之内。

一步跨出，他们便出现在了雾隐村内千手扉间的实验室中。

宇智波斑将千手扉间抱回床榻之上：“这是千手扉间的实验室，不想让外人发现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好了。”

旋即他便反身离去。

见得宇智波斑离去，漩涡芦名才紧急设下数道守护结界，一边分出影分身救治陷入休克之中的孩童，一边紧急检查扉间的身体状况。

但是，他的查克拉卜一探入扉间体内，便被一股极其狂暴的力量碾碎。

如此，在治疗好扉间脖颈处拉开的细长血口之后，面对体表没有其余外伤的扉间，他再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来让扉间清醒过来。

漩涡芦名猜测，扉间迟迟昏迷不醒可能是受到了宇智波斑的精神攻击。

毕竟，他方才所见现实环境扭曲变幻的场景做不得假。

但是，漩涡一族根本就没有医治受到攻击的精神的手段。

如此，漩涡芦名也只得将注意力放在昭明身上。

不检查还好，一检查之下，漩涡芦名便发现这孩子的全身有多处骨折，且胸膛处的肋骨和脊椎更几乎粉碎殆尽。

这绝不是单纯的长镰穿刺能够造成的伤口。

在对昭明进行更细致的检查之后，漩涡芦名惊愕地发现，这孩子虽然看上去有两三岁大，但他的骨骼却如四五个月的婴幼儿一般脆弱。

长镰穿刺之余对身体的冲击力便足以让这孩子的伤势如此严重。

但是，这孩子的身体里却又有一股旺盛的生命力在不断修复其体内的伤势。

千手扉间苏醒之时，入目便是熟悉的实验室的天花板。

不出所料，他被宇智波斑带回了雾隐村。

在见得漩涡芦名正在帮昭明治疗之时，他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些许。

昭明还活着，这实在再好不过了。

“伯父。”他低低唤了一声，“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宇智波斑对漩涡一族下手了？

但在漩涡芦名三两句解释之后，千手扉间神色缓和了下来：“没有牵连到漩涡一族就好。”

昭明活着，大抵是因为宇智波斑想留着昭明来牵制他。

但漩涡一族可没有能让宇智波斑手下留情的理由。

“扉间，你的身体怎么回事？”漩涡芦名手中救治昭明的动作不停，同时却也语气严肃道，“你体内有一股极其狂暴的查克拉，我的查克拉根本不能探知你体内的情况。”

“若非我亲眼见到，我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有人能在如此狂暴的查克拉冲撞下活下来。”

“是十尾。”千手扉间低声道，“我将一尾至九尾分割成阴之尾兽和阳之尾兽。阳之尾兽查克拉暴虐不驯，正可当用作结界运转的能量。”

“阴之尾兽温和易控。所以，我便将九尾给了水户姐，二尾留给昭明，其余七只尾兽则被宇智波斑拿走。”

“但是，在一尾至九尾之上，还有十尾存在。所以，宇智波斑才会去边境结界的节点处强行剥离二尾和九尾。他融合了七只阴之尾兽和两只阳之尾兽，制造出十尾，又将其封印至我的体内。”

“伯父感知到的那股狂暴的力量，就是十尾的查克拉。”千手扉间无奈道，“但是，我的身体还不足以承受十尾的查克拉，所以我想找伯父帮忙，研究该如何压制十尾，又或者抽离十尾的力量。”

“天下竟然还有十尾这等存在？”

乍一听闻如此辛密，漩涡芦名险些中断了手中治疗的动作。

但很快，他便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扉间，十尾之事暂且不谈，你和宇智波斑究竟怎么回事？你对宇智波泉奈出手，宇智波斑追杀你。但我看如今，宇智波斑似乎并不想致你于死地。”

“因为他在我的心脏处下了禁咒。”千手扉间擡手抚着胸膛淡淡道，“伯父碰见昭明奔逃的场景，原因便是宇智波斑不满我离开雾隐村，所以他试图操纵我的身体攻击昭明。”

千手扉间苦笑一声：“不瞒伯父，心脏处的禁咒对我的限制太大了。只要宇智波斑心念一动，我根本就无法反抗他的任何动作，甚至我本人还会受他操纵。在伯父赶来之前，我便差一点杀了昭明。”

“禁咒？！”漩涡芦名疑惑道，“扉间，这道符咒竟然强到你完全反抗不了吗？”

“没错。”千手扉间无奈道，“伯父应该能感知到，宇智波斑身上的气息又变强了。他的实力暴涨，我实在没有办法应对。”

“此外，伯父也发现了吧？昭明的骨骼异常脆弱。我想着能否利用十尾的查克拉强化昭明的体质，进而让昭明的骨骼与他的身体匹配。但此事我毫无头绪，且我还在宇智波斑的控制之下，所以想请伯父替我探看一二。”

漩涡芦名听懂了。

扉间找他有三件事，设法处理心脏处的禁咒，设法压制或者弱化体内的十尾，设法让昭明的骨骼强健起来。

这三件事，每一样都是他一听便觉得棘手无比的事情。

但在这些研究本身带有极高的难度之余，漩涡芦名更担心宇智波斑会出手搅合此事。

“扉间，宇智波斑恐怕不会袖手旁观吧？如果真如你所说，他能通过你心脏处的符咒完全控制你，但凡我们开始研究，他就不可能察觉不到。”

符咒是宇智波斑亲手下的。

怎么想，宇智波斑都不可能放任他和扉间研究破解符咒的办法吧？

“伯父不用担心，他不会管这种事的。”

千手扉间支起身慢慢走到昭明身边。

低垂的脸颊让漩涡芦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如往常的平静语气将其脑中的猜测说得与既定的现实一般无二。

“只要我不出雾隐村，他就不会管我在做什么。”

宇智波斑是个傲慢的家伙。

在彻底绝了对他的心思之后，只会用往昔的傲慢态度对待他。

他先前能几度从宇智波斑手底下逃出生天，无不利用了宇智波斑傲慢的心思。

下在他心脏处的符咒制约严苛，甚至宇智波斑一个念头就能让他自刎而死。

如此，宇智波斑又怎么会再去理会他做什么事呢？

他的一切挣扎在宇智波斑看来，都只是徒劳而已。

漩涡芦名对此事将信将疑。

但是，当事人都如此断定，他就更没有反驳的立场了。

漩涡芦名和千手扉间都是为了研究能够废寝忘食之人，余下一个昭明更是只要待在千手扉间身边就什么都无所谓的典型。

这三人在实验室便一蹲半月有余。

直到实验室食物告罄，漩涡芦名才从狂热的研究状态中脱离出来。

此时的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心底害怕宇智波斑上门找麻烦的念头，早就在研究过程中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而且正如千手扉间所说，宇智波斑真的从未再出现过。

要知道，因为扉间体内横冲直撞的十尾查克拉的缘故，他根本就不可能细细感知扉间心脏上的禁咒。

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

剖开扉间的胸膛，他的查克拉才能直入心脏，仔细感知宇智波斑刻印在扉间心脏处的禁咒。

甚至在察觉到十尾人柱力有着异常强大的恢复力之后，他还试探性地直接攻击了扉间心脏处的禁咒，然后险些被心脏处本能反击的宇智波斑的精神力量给攻击到了。

“我能够勉强承受十尾的查克拉而不爆体的原因就在于这份精神力。”

千手扉间解释道。

“宇智波斑的精神力量异常强大。寻常人的精神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增长到肉空格体的极限。”

“但宇智波斑不仅达到了，甚至自身体里溢出的精神力量还能够让他再创造出数个精神体。然后，他便将其中一个精神体放在了我的心脏上。”

千手扉间甚至提议道：“我觉得，如果我们不能从术式上推衍出解开禁咒的办法，也可以通过摧毁宇智波斑精神力量的法子来破坏禁咒。”

千手扉间甚至生出了给自己换一颗心脏的念头。

利用血肉制造婴孩的技术是现成的，而催生婴儿令其急速成长的生命力也可用十尾的力量替代。

那么，唯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

该如何在失去宇智波斑精神力量压制的情况下，让他的身体能够承载十尾的力量？

这却又绕回到他们需要解决的第二个问题上了。

而第三个帮助昭明强化体质的问题……

如果关于第二个问题的猜想剥离十尾力量之法可行的话，他便能将部分十尾的力量封入昭明体内，以此来强化昭明的体质。

兜兜转转，他们的研究课题在几经转变之后，便成了设法剥离千手扉间体内十尾的力量。

但是，漩涡芦名却发觉，宇智波斑用来将十尾封入千手扉间体内的封印十分高深且陌生。

且这种手法和扉间先前打包给他的上古封印残片如出一辙。

但对上古封印只略微涉略的他，根本就无法找到宇智波斑设下的封印的破绽，也就不可能在封印之上做手脚，进而引出十尾的力量。

也许给漩涡芦名足够的时间，他能够破解宇智波斑的封印。

但是，千手扉间深知，如今他最缺的就是时间。

一旦宇智波斑将轮回眼的能力完全掌控，且认定他和大筒木辉夜姬有一战之力，那么他一定会立马带着自己去和大筒木辉夜姬开战。

千手扉间知道宇智波斑很强，但他不认为掌控轮回眼能力的宇智波斑有着百分百战胜大筒木辉夜姬的能力。

他还需要找到其他的助力。

又或者……

干脆毁掉能够让大筒木辉夜姬增长力量的因素！

十尾可为他们一方所用，同样也能成为大筒木辉夜姬补充查克拉的存在。

宇智波斑都能压制十尾，大筒木辉夜姬更可以将十尾搓扁揉圆。

自己虽然是十尾的人柱力。

但就算宇智波斑不催动自己心脏上的封印，自己也不会是宇智波斑的对手。

同样的，届时真正和大筒木辉夜姬开战之后，他也极有可能被大筒木辉夜姬杀死，体内的十尾也会成为大筒木辉夜姬的助力。

他必须掐死这个可能。

“伯父，我们没有十数年的时间来按部就班地破解宇智波斑的封印。”千手扉间决定剑走偏锋，“倒不如另想办法消除十尾的力量和宇智波斑的精神力量。”

“前者我暂时还没有头绪，但后者的话……”

千手扉间手中动作不停，很快便将一系列精神术式抄录在忍术卷轴之上。

“伯父且看，这是我在精神方面的研究，最初是由漩涡的金刚封锁延伸，到后来演化成可守护精神，也可攻击精神的术式。”

“我于这一道已经停滞许久，不如伯父便帮我继续推衍下去如何？如果能从这一系列术式中推衍出能够湮灭对方精神力量的术式便再好不过了。”

漩涡芦名看得两眼放光。

金刚封锁本就是他们漩涡一族的拿手忍术，且漩涡一族也从未中断过对人的灵魂的研究。

如今看扉间提供的诸多精神术式，又兼自己本身便在此方面有诸多想法，两厢印证，漩涡芦名心中的灵感接连冒出。

“没问题。”他一口应下，“扉间，此事便交给我好了。”

“好。”千手扉间点头道，“伯父只管研究精神术式，我便着手研究该如何削弱十尾的力量。”

如果抽离十尾的力量不可行的话，那就想办法消耗十尾的力量好了。

先前，千手扉间在短暂化作十尾完全体的时候便发现了，十尾拥有着能够抽取一切事物生命力的能力。

但细细想来，这样的能力早在传说中便出现过了。

千年前大筒木辉夜姬种下神树，任由神树吸取了星球一半的力量。

神树结出的果实被大筒木辉夜姬吞下，进而世界上才出现了查克拉这种力量。

千年前全盛时期的神树都能够吸取星球的力量，如今弱化无数倍的十尾可以吸取周围事物的力量便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千手扉间在思考一件事。

他是十尾人柱力。

那么，他借助十尾的特性吸取的力量，是他的？还是十尾的？

他无法过多地操纵原就属于十尾的查克拉。

如此，他有能耐操纵在他意志的主导下吸取的力量吗？

他得尝试一下。

雾隐村暗部内部监牢关押的死刑犯在一夜之间都没了性命。

暗部日夜守备都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只在第二日换班之际，才发觉监牢内的囚犯尽数死亡。

且他们皆都死状惨烈，活生生的人就像被某种东西吸干了生命力一样，只余皮囊和骨骼空落落地摊在地上。

那皮囊和骨骼根本就不像刚死之人的模样，皆都脆弱得不行。

人手一碰，便散作细细碎碎的尘埃，彻底消融在了泥土之中。

就连精通拷问之术的忍者，也无法从这些化作尘土的尸体上获取任何讯息。

不过，在众人注意不到的角落，这些犯人身下的泥土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像是被某些东西翻动过又重新掩上一般。

那是十尾的根系。

千手扉间的意志足以压制住部分十尾化的躯体不要胡乱吸取生命力。

在夺取了死刑犯的生命力之后，他便发觉，这些力量的确能够为他所用。

更甚至，他还能够借用这些力量来抵挡体内狂暴肆虐的十尾的查克拉。

只不过，如此稀少的力量放在十尾异常庞大的查克拉面前，便如螳臂当车，一碰即碎。

但是，千手扉间已然心满意足。

只要这些力量能够为他所用就可以了。

而且，关于如何削弱十尾的力量他也有了腹稿。

婴幼儿的成长需要大量的生命力供给。

他只需要制造出许许多多的婴幼儿，并且用十尾的力量不断促使他们急速成长，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