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战（2/2）
“总之，千手扉间在做实验，但是还没出结果。”
宇智波斑也不知道千手扉间做这种实验的目的是什么，但他也不可能在弟弟面前揭爱人的短。
兄弟之间叙话的场面一闪而过。
宇智波泉奈回了神，对面前始终执拗地要一个答案的千手柱间更多了几分不耐：“千手柱间，你身为千手扉间的大哥都不知道千手扉间想干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千手柱间原先以为自己知道扉间想干什么的。
他觉得扉间是主动出走的，原因很可能也是为了木叶。
但是现在他不确定了。
他不信天下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也不信他的弟弟是会将怀孕之人挖心掏腹的研究疯子，更不信弟弟会指使下属四处掠夺孩童。
但是，弟弟也一定做了一些事情，这才让天下人以为弟弟是这样的人。
所以，弟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头脑中的情报和流言交织，零碎到千手柱间根本拼合不起来。
在宇智波泉奈这里得不到答案，他便去找奈良鹿岛。
然而，奈良鹿岛也是一问三不知。
不同于宇智波泉奈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不知道扉间大人为什么会放任这样的流言传播，一是不在意，二是有意为之，三是有心阻拦却无力阻拦。
观扉间大人在木叶的行事，可能是一，也可能是二。
但绝不可能是三。
与千手柱间的问话不同，奈良鹿岛想的却是，如果扉间大人想利用这些流言达成某些目的的话，木叶能做什么来配合扉间大人的行事？
或者说，木叶该如何从这一波的流言中捞到好处？
随着战争的进行，奈良鹿岛对自己需要干什么也有了清晰的定位。
他是火影助手，他只需要做有利于火影和木叶的事情就够了。
至于他帮木叶争取到的利益会被如何瓜分？
垂涎这些利益的家伙会不会还有命在？
那就是泉奈大人需要处理的事情了。
千手柱间在奈良鹿岛这里也没有得到答案，他只能选择在回到木叶之时向漩涡水户寻求帮助。
可漩涡水户也不知道答案。
但知道父亲已经和扉间联系过，且已经谈好将水之国当成漩涡一族的退路的她却也坚决地不相信这些流言。
漩涡水户怀孕已经有六七个月了，显怀的肚子根本就无法遮掩。
漩涡一族卓越的身体素质虽然能让她不至于像普通女子那样被怀孕折腾得不行，但是孕吐、嗜睡、食欲不振等问题却依旧出现在了她身上。
先前木叶结界班关于人柱力的消息泄露便是她疏于管理的缘故。
有人进了她的办公室，找到了关于人柱力的只言片语。
虽然以漩涡水户的谨慎，关于人柱力的封印术式和开发进度被一重又一重的结界守护得严严实实。
但是被找到的只言片语也足以藤原大辉炮制出先前的流言了。
彼时留守在木叶的千手桃华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漩涡水户的左膀右臂，替她管理结界班的人员并且协助漩涡水户处理一切事务。
宇智波族内攻击千手桃华的理由便有了现成的：
身为泉奈大人的夫人，身份丝毫不比火影夫人低到哪去，且也身怀泉奈大人的子嗣，却在火影夫人面前做出如此伏低做小的姿态，这简直有辱他们宇智波一族的颜面。
千手桃华最初还据理力争，但在发觉只是徒劳之后，她便开始我行我素起来。
而宇智波泉奈自前线传来的密讯也打消了她心底的顾忌：藤原大辉欲对漩涡水户下手，优先护好漩涡水户即可，无需理会宇智波族内的声讨。
同时，在千手桃华和漩涡水户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们周围多了一些乌鸦。
这些乌鸦无一例外，尽是红眸。
宇智波兄弟在察觉到藤原大辉要拿漩涡一族开刀之时便碰过头了。
按照宇智波斑的意思，反正弟弟不在族地，直接让千手桃华搬去和漩涡水户一起住就行了，这样还省得他两头跑。
但是这条建议被宇智波泉奈给否决了。
虽然知道哥哥已经抛弃了宇智波一族，但宇智波泉奈心底还存着期望。
他希望哥哥还能接纳被清洗之后的宇智波一族。
因而，宇智波的声名就不能真的被踩到地上去。
千手桃华经常往漩涡水户那跑不会有人多加置喙。
毕竟千手桃华是千手的人，漩涡水户更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夫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千手桃华对漩涡水户殷勤一点不会出问题。
但如果千手桃华搬去和漩涡水户一起住，那在外人眼中，同样怀孕的二人一人为主一人为仆，这就显得宇智波一族太过丢脸了。
虽然千手桃华的怀孕是假的，可是外人不知道这一点。
同时，漩涡水户也借着藤原大辉对漩涡一族开刀之事让千手桃华适时地流产了。
理由就是有人想对她下手，但千手桃华帮她挡了灾。
在前线的宇智波泉奈也默契地配合了一波。
他紧急赶回木叶，大发雷霆之余海将木叶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
目标很明确：就是那些龟缩在木叶，不能通过战争来处理掉的家伙。
木叶众人自然对宇智波泉奈展露出的铁血手段不满。
但是宇智波泉奈没了孩子，而众人谁没几桩见不得人的事情在手。
因而，宇智波泉奈的清洗十分顺利。
便连宇智波内部都有人被宇智波泉奈的台风尾给扫到。
这其中最为懵逼的大概只有千手桃华。
从头至尾她都只是在好好照顾水户大人而已，但是她却从怀孕变成了流产，而她对水户大人的殷情也被传成因为无法面对失去孩子的现实，从而移情到了水户大人未出世的孩子上面。
这才是千手桃华明明身份不低，却对漩涡水户异常殷情的缘故。
而这个解释，迅速被木叶上下都接受了。
这是宇智波泉奈炮制的消息——通过千手扉间交给他的情报网。
千手扉间的布局太早、太深、太完善了。
木叶这颗大树趴在千手的身上吸食养分，千手也放任木叶如此为之。
但能成为唯一可与宇智波一族抗衡的忍界豪族，千手又岂会是那么好消化的？
曾经的战争忍族千手不见了，上至火影下至平民商贩的千手却出现了。
千手消失在了木叶之中，但千手却又无处不在。
在战争开始之际，宇智波泉奈给这群千手的命令只有一条：尽力提高火影的民望，最好达到让木叶中人只知火影，不知火之国，不知藤原大辉的地步。
这件事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千手柱间在战场上表现出的强大武力和木遁对己方的救治和照顾能力，却也的确让木叶众人心悦诚服。
这就让宇智波泉奈看不出来这张情报网络的能量了。
这次他抽身回木叶，一为利用漩涡水户反手炮制的千手桃华流产和结界班情报失窃之事清洗木叶，二则是想通过千手桃华一事试探一下千手这张情报网络的能量。
结果十分令宇智波泉奈满意，满意到他又在心中给千手扉间扎了无数小人。
千手的情报网络这么好用，且先前一直在千手扉间的掌控之中。
但千手扉间竟然这么沉得住气，丝毫没在先前木叶和藤原大辉环绕流言进行的博弈之中用出这张底牌。
被斑哥诟病的木叶蚕食千手，但千手却毫无反抗一事，反过来也可以视为千手在通过这些宵小进一步掌控木叶。
那些开店营业的千手、在木叶走街串巷的千手、四处帮工的千手、和中小忍族的忍者们结婚的千手……
全都在影响着周围的人！
让他们接受宇智波泉奈想让众人接受的讯息。
在测试过千手这张情报网络好用到不行之后，宇智波泉奈就一状告到了宇智波斑面前。
大意就是斑哥你之前根本不用为千手扉间的声名操心，那家伙手底下的情报网络这么好用，可是那家伙先前也没有动用的意思。
所以千手扉间的坏名声纯属自己作出来的。
宇智波斑听完了，但是他不认同弟弟的观点：“可是泉奈，事实就是那些人有意诋毁千手扉间，这不是千手扉间的错。不能因为千手扉间没有反击，就将这件事怪罪到千手扉间身上。”
宇智波泉奈被哥哥天真单纯到没边的思维彻底镇住了。
他以为哥哥同意了战争这种事，也和千手扉间一起跑遍了四国，应该已经接受了人性就是这么一种复杂肮脏的东西才对。
但是听哥哥的口气，哥哥还是和以前那样，认为人和人之间不应该有那么多算计和心思。
他知道哥哥一直追求纯粹的和平，也憧憬着只有爱和美好的世界，而千手扉间拿下水之国，入主雾隐村就是为了让哥哥放手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但是，千手扉间是怎么同意这种根本就不可能实现的事情的？！
情感上，宇智波泉奈绝对支持自家哥哥的行为，也希望自家哥哥终有圆梦的一天。
但理智上，宇智波泉奈知道那是根本就不可能达成的梦想。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人对所有人都毫无保留地付出呢？
许多人连对家人毫无保留地付出都做不到。
“斑哥，我想见千手扉间。”
宇智波泉奈迅速作下了决定。
他害怕哥哥失望，更想知道千手扉间放任哥哥这么做的原因。
千手扉间绝对是个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
他不可能不知道哥哥一定会失败的！
但是千手扉间竟然还表露出支持哥哥的样子？！
千手扉间想干什么？！
千手扉间被宇智波斑从实验室里拖了出来。
长久地不见阳光让他有些晃神。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宇智波泉奈想见我？为什么？”
一门心思推进实验的他也没有忘了关注火之国和其他三国的战争。
宇智波泉奈的能力不凡。
不管是对外调度木叶忍者对抗三国联军及雇佣的雾忍，还是对内清洗木叶，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因而，他不觉得宇智波泉奈有必须见他一面的必要。
“泉奈没有说，但是泉奈的态度很坚决。”
宇智波斑答应拉着千手扉间出来，弟弟的要求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他还想让千手扉间出去走走。
就算实验很重要，也不能像这样没日没夜地盯着。
强如千手扉间，也吃不住如此高强度的实验，以及长时间用兵粮丸饱腹的行为。
在宇智波斑不知第几次从千手扉间身上搜走兵粮丸之后，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的确告诉过千手扉间只需要做想做的事情就足够了。
但他的本意绝不是让这家伙这么肆无忌惮地透支精力。
一把被乌鸦送到宇智波泉奈手中的刻有飞雷神术式的苦无，足以让千手扉间瞬间出现在宇智波泉奈面前。
“找我什么事？”
千手扉间决定速战速决。
放任宇智波泉奈见面的要求不管可能会闹出大乱子，但他的实验也实在紧要。
他需要尽快赶回水之国。
宇智波泉奈撕开一张结界卷轴，隔绝窥视和探听的结界便出现在他们周围。
此时，宇智波泉奈才疾声道：“千手扉间，你和斑哥都不对劲！”
在树干上停着的乌鸦懵逼地看着被结界护住的二人。
他看到了！
是弟弟下的结界！
所以，弟弟竟然和千手扉间在说悄悄话？！
还要背着他？！
宇智波斑有些接受不了。
什么事不能让他知道？！
但是，在瞪了结界片刻之后，乌鸦蜷了又蜷的利爪终究没往结界上招呼。
它只负气地背过身去。
不让他听就算了！
反正他之后还能去问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不对劲了？”
“斑哥都跟我说了，你支持斑哥追逐纯粹的和平！水之国和雾隐村就是你支持斑哥逐梦的地盘！”宇智波泉奈小声谴责道，“千手扉间，虽然我情感上也支持这种事，但是你这家伙不会不知道斑哥的梦想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吧？”
“怎么可能有只有爱和美好的世界？当一堆人凑在一起的时候，阴谋和算计才是家常便饭！”
“没错。”千手扉间肯定道，“但是这和我支持宇智波斑追梦有矛盾吗？”
“斑哥会伤心的！在水之国和雾隐村待久了，斑哥就会发现雾隐村和木叶没什么不同！”宇智波泉奈急道，“千手扉间，如果斑哥没有踏上这条路，那么斑哥可能还不会太过失落。但是你支持斑哥，也让斑哥放手试探，这样的斑哥怎么可能轻易接受失败的结局？”
“所以？”
千手扉间再度发问。
宇智波泉奈恨恨地盯着千手扉间，最初紧急找千手扉间询问的心思已然渐渐被想揍千手扉间一顿的念头挤开。
他都说了斑哥会伤心，结果千手扉间这家伙竟然还装傻！
他咬着牙道：“斑哥会伤心！伤心！千手扉间你懂不懂？！身为斑哥的夫人，你不应该极力避免这件事吗？”
“……宇智波泉奈，你不会认为我拦得住宇智波斑吧？”
千手扉间无语道。
那家伙的意志如果是那么轻易就能改变的就好了。
以前的千手扉间为宇智波斑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头疼，但现在，他却觉得宇智波斑可以再执拗一点、再倔强一点。
伤心也没什么不好的。
宇智波斑是个宇智波。
说不定伤心过了头，宇智波斑的眼睛就能再度突破了呢？
不过，这样的心思不可能对宇智波泉奈言明。
因而千手扉间利落地将宇智波斑当成挡箭牌拖了出来。
但是，宇智波泉奈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千手扉间，斑哥很看重你。如果你坚决阻拦的话，斑哥一定会妥协和退让的。”
如果千手扉间极力反对这件事，斑哥是真的会因为千手扉间的缘故就退一步，再退一步。
千手扉间相信宇智波泉奈说的话。
但是他不打算这么做。
这样的办法太蠢，效率也太低了。
“没有必要。”千手扉间选择直接走人，“宇智波泉奈，你在宇智波斑心底的分量也不低，大可亲口劝宇智波斑放弃这件事。”
不过，他觉得宇智波泉奈说不出口。
就算说出口了，也不可能改变宇智波斑的意志。
因为，他已经帮宇智波斑将一切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已经行在路上的宇智波斑不可能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