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2/2）
难道是消失的柱间大人？
还是其他什么重要人物？
“是宇智波斑。”千手扉间直言道，“桃华，你直接按照大哥的饭量准备就好。”
“……好。”
千手桃华神色有些绷不住了。
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伺候的家忍只多不少，怎么还需要扉间大人照顾？
“扉间大人，您和宇智波斑的关系……？”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但也没敢把话问全，“外面的流言究竟……”
“桃华，为什么连你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千手扉间十分讶然。
大哥和水户姐也就算了，在亲眼见到宇智波斑过界的行径之后，对他和宇智波斑的关系有所误会倒很正常。
但在情报中表现得坚定反驳并斥责这类流言的桃华，怎么也会生出相信流言的想法？
千手桃华一张脸憋得通红，吭哧半晌也只道：“是桃华误会了。”
她怎么敢说自己在相亲大会之时见到的隐秘场景？
漩涡水户摆手让千手桃华去忙，旋即擡头深深叹息道：“扉间，你对宇智波斑如此放纵，也不怪我们和桃华会误会。”
放纵。
千手扉间重新坐了下来，将这个词在舌尖嚼了又嚼。
在沉思片刻之后，他擡头承认道：“不放纵一点的话，宇智波斑也不可能会开口向我寻求帮助了。”
得。
正主都对如今的现状极其满意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漩涡水户只得打起精神劝道：“扉间，注意别过火了。宇智波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他如果察觉到你这种评估审视的心思，说不定会认为自己被耍了也说不定。”
“不要紧。”千手扉间淡定地摇头。
在漩涡水户张口还欲再劝之时，他安抚道：“水户姐，宇智波斑是个极其敏锐的家伙，他一直都知道我对他评估审视的态度居多。”
千手扉间笑了一下：“他极度讨厌我那种几乎要将他解剖开来细细探寻的目光，但却又一直容忍了下来。”
漩涡水户神情复杂。
敢情这两个人什么都知道，心里也门清，也只有她在一旁一会为扉间的退让着急上火，一会为宇智波斑的得寸进尺怒火冲天。
真是……
漩涡水户啪的一下捂住脸，将脑海里浮现的什么锅配什么盖的吐槽给果断拍走。
这种夫妻之间的俚语才不适合扉间和宇智波斑那家伙！
宇智波斑发觉了一件事。
在他住到后山实验室之后，在最初千手扉间试图用兵粮丸来解决他们的进食问题却被他极力反对，几番折腾终于换成了热腾腾的饭菜之后，他就再也没感受过饥饿的滋味了。
但现在他饿了，对着一堆起伏蠕动的肉块。
宇智波斑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就算他看久了觉得面前怪异的景象没有最初见到的那么恶心，但这也不代表他对着这玩意就会有食欲啊！
千手扉间这会估计正在宴会上吃香的喝辣的，那他该怎么办？！
宇智波斑记得实验室里曾经有大量兵粮丸的存货，但这玩意被他当着千手扉间的面全给烧了。
他又不想回族解决。
族里那群老头子就喜欢拿些有的没的来烦他，他这一回族恐怕又得被迫听半天废话。
在宇智波斑的不满越积越多，并打算把害他饿肚子的账算到千手扉间头上时，千手扉间现身了，还带着准备好的饭菜。
宇智波斑瞬间就被安抚了。
“宴请结束了？”他在大快朵颐之余还不忘吐槽，“你这家伙还算有点眼力嘛！知道不能放我一个人饿肚子。”
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斑的挑刺接受良好，并在用饭之后将宴请的情况简单说了说，并询问道：“宇智波斑，你希望他们在木叶后山查到什么样的消息？”
宇智波斑把碗筷往前一推，露出一个满含杀意的笑容：“当然是……有来无回！”
一切胆敢冒进后山者，杀无赦！
暗部、木叶警备队，全部动了起来。
甚至在这两处机构任职的宇智波们接到的命令还要更详细一些：族长大人正于木叶后山修炼，一切胆敢窥伺木叶后山者，杀无赦！
“还真是干脆啊。”
千手扉间没有阻拦。
“哼！千手扉间，我可不像你，透露点消息还要偷偷摸摸的。”宇智波斑昂首道，“既然藤原大辉想知道我在干什么，那我就直接告诉他好了！我倒要看看他打算怎么对付我！”
“宇智波斑，别忘了你只是暂时停止注射药剂，不是彻底终止。与大哥战斗之后，你的身体就又会恢复到虚弱无力的状态，那时的你打算怎么应付藤原大辉的试探？”
千手扉间提醒道。
“千手扉间，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宇智波斑理所当然道，“身为我的助手，这点小试探你总不至于还挡不回去吧？”
千手扉间发现了，宇智波斑使唤他是越来越顺手了。
不过嘛……
宇智波斑提升实力的确是头一等大事。
千手扉间无奈应下：“宇智波斑，我帮你遮掩倒没问题，但是你之后不会反过来找我麻烦吧？”
“我才不会做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宇智波斑怒瞪道，“千手扉间，也只有你这种小气的家伙才会斤斤计较这种细枝末节的小问题！”
“而且——”宇智波斑将长镰扛了起来，战意高昂，“我都放话要帮你这家伙狠狠教训柱间一顿了。就算只是有来有往，你也得尽心帮我遮掩一下吧！”
“帮我？”千手扉间眉梢一挑，神情中尽是质疑。
“顺带再让柱间醒醒脑子！别对什么垃圾都一视同仁地宽和！”宇智波斑的声音低了点，“不过柱间这家伙根本就不可能轻易改主意……”
他眸色深了深，望着千手扉间的神情带上了几分复杂：“千手扉间，你早就知道了对吧……”
他是暗部部长，他想查的消息就没有查不到的。
在这几日间，他将近来与千手族人成婚的忍族查了个底朝天。
暗部的情报没有问题，递送到他这里来的情报也没有问题，千手扉间处理的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送到火影办公室的情报。
所有的阴谋与算计，垂涎与贪婪，在呈递到火影办公室之时，只化作了短短一句话：某某忍族的某某忍者于某某地点某某时间散播或讨论木叶流言。
顶多于后面再附着一句，该忍者的消息来源疑似千手某某族人，将为千手姻亲等等。
这样的消息简直太寻常了。
好奇心驱使之下的普通人都会八卦一两句他和千手扉间的离奇暧昧的流言，如今只是八卦的人换了个身份而已，这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柱间也许会因为木叶压制消灭不了的流言烦恼，但却并不会因为这样的情报就对这些忍族产生什么厌恶防范的情绪。
柱间根本……
根本就被千手扉间护得像个傻子一样！
什么都不知道！
也什么都不用操心！
就像千手扉间曾经对他说的那样，柱间只需要乖乖坐在火影的位置上就够了，其他的自然有千手扉间，有奈良鹿岛，有泉奈来处理那些妨碍木叶的东西！
“是啊。”千手扉间应得自然，“大哥就算知道他们有异心，也会在纠结之后原谅他们。既然结局不会有差别，那么大哥知不知道就不重要了。”
“柱间就是个蠢货！”
蠢到连自己的弟弟暗中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蠢到想当然地以为千手扉间真就心甘情愿地在帮他达成梦想！
宇智波斑极度看不惯千手扉间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看不惯千手扉间什么都替柱间拦下的行径。
“千手扉间，柱间长到这么大还一点心眼都没有，跟你这种肆意隐瞒的行径有很大关系！”
千手扉间不敢茍同：“宇智波斑，别说的好像是我愿意隐瞒的一样。我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既然大哥知不知道都会是一样的结果，那么我索性直接怎么省事怎么来。”
“你既然知道大哥不会轻易改主意，又何必在这里指责我对大哥的隐瞒？”他反问道。
“不对。”宇智波斑没有被蒙蔽过去。
他驳斥道：“千手扉间，你应该让柱间知道后果！不然他的宽容只会让别有用心之人气焰高涨！让千手就此衰颓下去！”
“没有用。”千手扉间淡淡摇头。
在察觉到宇智波斑不认同的情绪时，他笑笑道：“大哥刚当上族长之时，我就试图压着大哥处理族务，各方利益纠葛、利弊权衡、布局谋算……等等等等，我都曾经尝试过灌进大哥的脑子里。”
“后来千手和宇智波斑相斗愈烈之时，我也试图劝过大哥宇智波不适合结盟，天下和平无异于痴人说梦。”
“再后来你的精神和黑绝融为一体，我也劝过大哥要趁早杀死你，以免横生枝节。”
“但结局你也看到了，我失败了。”千手扉间脸上的笑意淡了，“宇智波斑，我这辈子做不到的事情几乎没有。但唯有的几件却是我在十数年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才无奈接受的事情。”
“劝服大哥就是其中一件。”千手扉间微微扬起下巴，绷紧的下颌线更显其面容凌冽如刀，“所以，不要用你浅薄的认知来驳斥我行为的正确性。”
“我的决定从来都是最优的。”他露出一个不带情绪的冷笑，“而偏离了这个决定所走的道路，也自然会是崎岖的。”
“就如同你和大哥盲目地追求战火平歇、天下太平，但却忽视了你们的梦想和忍者最根本的战争价值相悖的事实，也就造就了如今无战可打的木叶轻易就被藤原大辉拿捏的现状，以及注定为了日渐稀少的资源内斗不止的未来。”
“真是高高在上的讨厌眼神。”
但这估计才是千手扉间真正的模样，真正的，傲慢到极致的模样。
宇智波斑又想到了千手扉间最初在他面前坦言放弃的计划，让两族联盟周旋在数个不同的势力之间，操纵战争的得失和成败，攫取更多的利益。
他现在懂了千手扉间口中的利益是什么了。
是资源。
是能让忍者脱离了忍者身份也能恣意活下去的银钱、土地、粮食、兵刃、矿产等等一切资源。
可现在的木叶几乎都没有，所以木叶才会被藤原大辉削减资金的手段逼到窘境。
这是他的失算。
宇智波斑从不吝于否认自己的失败之处。
但是——
宇智波斑却从这话中听出了更多的意味。
“千手扉间，你已经放弃柱间了吗？”
宇智波斑心中漫上了悲哀的情绪，也不知是为已经习惯于越过挚友直接敲定决策的千手扉间，还是为挚友满心都是如何唤回弟弟的注意力却注定徒劳的一厢情愿。
“宇智波斑，我不是宇智波，不要把宇智波非此即彼的心态套到我头上。”千手扉间眉头轻皱。
宇智波斑对他情绪的猜测带着宇智波鲜明的特色，不是喜欢就是憎恨，不是在乎就是放弃。
由此，千手扉间也能想到，如果木叶一直不能变成宇智波斑期望的模样，那恐怕也只有被宇智波斑放弃这一种下场。
他淡淡道：“我只是认识到了劝服大哥是件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懒得在这件事上再费工夫而已。”
“真是冷酷无情的做法。”虽然是声讨的话语，但宇智波斑的眉宇却反而舒展了开来，“但是，虽然你这家伙就这么下了定论，但我还是要尝试一下。”
“就像你说的，木叶已经走偏了道路，什么都没有的木叶根本就不可能和藤原大辉一直对立下去。”
宇智波斑长镰直指千手扉间：“千手扉间，你有让木叶脱困的办法，对吧？待到这次战后，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如果柱间还不能清醒过来的话，有你这家伙的前车之鉴，我也就懒得和柱间多费口舌了。”
“当然——”他勾唇一笑，“千手扉间，你胆敢在我面前提起战争，那就得给我一个充分的理由。否则——”
长镰瞬间横在了千手扉间的颈间。
“我就要你用性命来认识到胆敢生出这种野心的下场！”
“无谓之争。”
千手扉间擡手将颈间的长镰拨开，给这一场还未开始的战斗就下了定论。
“宇智波斑，对大哥抱有不必要的期望就是愚蠢，连带随之引发的战斗都会成为愚蠢的一部分。”
宇智波斑捂脸大笑：“千手扉间，看来你和柱间真是一点相像的地方都没有！弱小的你怎么可能体会到像我和柱间这样的强者战斗时的乐趣？”
“不过嘛，出于对弱者的怜悯，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期待这场战斗的理由。”宇智波斑扛着长镰笑道，“柱间身为大哥实在太失职了！我就发善心帮你教训一下失职的大哥好了！”
“怎么样？这个理由很棒吧？”
问话间，他朝千手扉间伸出了手。
既是邀请，也是在无声地催促其使用飞雷神之术。
“脑子有病。”
千手扉间满脸嫌弃，却也利落地反握住宇智波斑的手。
二人出现在了木叶后山的森林之中。
“目前的你还赢不了大哥。”
千手扉间看不惯宇智波斑这副胜券在握的神情，也自然而然地给其泼冷水道。
赢不了，但也不会输。
宇智波斑坐在树干之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中九尾的皮毛，神情恣意：“千手扉间，你也可以对柱间说同样的话，目前的他还赢不了我宇智波斑。”
他已经学会听千手扉间话中真正的意图，并反过来呛到千手扉间了。
果不其然，身侧的声音消失了。
却在这时，远处两道气息飞速靠近。
在木叶后山被严密封锁的现在，能光明正大地放出气息疾行的也只有千手柱间和漩涡水户！
“柱间！既然来了就直接开始吧！”
宇智波斑的声音犹在森林中回荡，然而他连同怀中的九尾却已经消失在了千手扉间身侧。
远处浮现出须佐能乎和木巨人战在一起的身影。
“扉间，柱间已经向我保证过了，这次一定帮你狠狠教训宇智波斑一顿！”
漩涡水户出现在千手扉间身侧。
“真巧。”千手扉间悠悠挑起眉锋，“宇智波斑也向我保证过了，这次要好好教训大哥一顿。”
“宇智波斑那家伙为什么会向你保证这种事？！”
漩涡水户原本看好戏的心态一下子沉郁下来。
这种保证听上去也太可疑了！
柱间又没有欺负扉间。
宇智波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因为他觉得我一定很想揍大哥一顿。”
千手扉间饶有兴致地看着战成一团的二人。
宇智波斑的实力提升了很多，这体现在须佐能乎愈发高大的身形上，愈发精细的外表上，愈发凝实的体态上。
但如果只有这点提升的话，想赢过大哥无异于痴人说梦。
“为什么？”
漩涡水户不明白。
“因为他觉得。”
千手扉间笑了。
十分巧，宇智波斑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