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家伙（2/2）
“宇智波斑，住手。”千手扉间淡淡道，“这里不是你和水户姐打架的地方。”
在这一瞬间，宇智波斑福至心灵地感受到了千手柱间被千手扉间斥责的委屈。
明明是漩涡水户这个女人挑事在先，结果千手扉间却反过来斥责他。
他眉锋一扬，就要反唇相讥。
但千手扉间却没给他机会，迅速分出影分身拦在他面前，同时本体将漩涡水户带走了。
千手扉间觉得这两人再待在一起肯定会打起来。
但大哥不在，光凭水户姐和他是万万不可能拦住宇智波斑的。
只有让这两人分开才行。
“千手扉间！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在见到留在原地的只是千手扉间的影分身之时，宇智波斑的怒气莫名奇妙就更高涨了不少。
“宇智波斑，清醒一点。”千手扉间冷冷道，“既然你不想让我们继续在这样的流言中陷得越来越深，就不要被怒气冲昏头脑，做出会不断让水户姐误会的事情来。”
“究竟是谁挑起的事端？！”宇智波斑愤愤不平，“千手扉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漩涡水户那个女人一直挑事！在我好声好气跟她解释了之后，她还一直纠缠不休，总觉得我对你这家伙有企图！甚至她还敢用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警告我？！”
“所以你想听到木叶的大街小巷上关于我们两个愈演愈烈的流言，还是希望这种你认知中肮脏下流的流言全部消失？”千手扉间果断抛出两个选择。
“宇智波斑，水户姐的做法虽然有些过火，但是她的目的就是要让流言消失。你如果希望看到后者的话，这段时间还是待在实验室为好。”
千手扉间没有漏听宇智波斑打算去水户姐为他准备的宴请上之事。
他知道，这只是宇智波斑不忿水户姐命令式的语气因而才会做出的叛逆举动，但这样的举动一条又一条累积下来，只会将原本捕风捉影的流言变作有切实踪迹可循的事情。
但这种事明明就不存在，却因为宇智波斑的一系列阴差阳错的举动反而成了隐约存在的事情。
千手扉间对宇智波斑怒气上头能闹到这个地步的能耐叹为观止，但却并不打算袖手旁观下去。
见到宇智波斑依旧愤愤不平，他进一步提醒道：“宇智波斑，如果你选择和水户姐赌气的话，你做好面对宇智波泉奈盘问的准备了吗？”
“这关泉奈什么事？！”
宇智波斑本能地觉得这又是千手扉间在狡辩，目的只是为了阻止他找漩涡水户那个女人的麻烦。
“他去了国都一趟，他的哥哥就和他讨厌的敌人传出这种暧昧的流言。甚至双方还互相出现在对方族人的婚宴之上，甚至后来他哥哥还专门出现在了为他讨厌的敌人举办的相看宴请的场合……”
“泉奈才不是漩涡水户！怎么可能因为这种事就误会我？！”
宇智波斑十分不以为然，并依旧摩拳擦掌地准备去找漩涡水户算账。
“这些事不会让宇智波泉奈误会，那我脖子上的牙印呢？还有唇上的牙印，以及——”千手扉间还欲再说。
以宇智波泉奈对宇智波斑治疗的关心程度，还有宇智波泉奈的手段，想从大哥嘴里掏出宇智波斑曾经百般试探他的事情再容易不过。
但宇智波斑已经先一步扑上来捂嘴了。
他被千手扉间的举例闹得面红耳赤。
原本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举动，合着千手扉间这张冷淡的脸颊，和其嘴里说出的平淡话语，还有他们总是一而再再而三被漩涡水户误会的境况，在他心里交织糅杂成了一件满含羞恼的，似乎不能用言语光明正大地说出来的糗事。
“千手扉间！你就不能有一点羞耻心吗？！”
宇智波斑的语气几欲崩溃。
“这种事，这种事你是怎么用这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出来的？！”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因为这不是我做的。
千手扉间心中给了答复。
但他觉得宇智波斑听到这种答复估计会爆炸，所以他拨开捂嘴的手，多少给宇智波斑留了几分面子：“所以你还是别招惹水户姐了，就在实验室待着比较好。”
“明明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绕着漩涡水户那个女人走？！”宇智波斑不服气。
“因为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千手扉间本来不想这么早就跟宇智波斑谈他们下一步实验的事情，但是宇智波斑大有他不给个合理的理由，就要出山将木叶闹个天翻地覆的架势。
虽然早了点，但他觉得，这件事提前也未尝不可，让宇智波斑提前有个准备也好。
他可是瞧见了，宇智波斑见到吞食了大哥血肉之后被异化的鼠群那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这怎么可以？
他下一阶段可是打算直接在宇智波斑身上实验。
如果宇智波斑对这种事情无比排斥，那就糟糕了。
“什么事？”
宇智波斑瞄了千手扉间一眼，旋即便侧身抱臂，赌气道。
他觉得千手扉间多半只是找个理由敷衍他。
但是……
宇智波斑大发善心地决定，如果千手扉间口中的理由还算过得去的话，那么他也不是不可以饶过漩涡水户那女人一回。
毕竟他放言要搅了漩涡水户那女人的宴请是一回事，但他又不想真的坐实他和千手扉间的流言。
“关于我们下一阶段的实验。”千手扉间简略道，“你和大哥的战斗在即，且注射药剂一事被你叫停。这两天的时间你就空下来了，正好我可以把下一阶段实验的相关讯息提前告诉你。”
宇智波斑拧眉想了想，他狐疑道：“千手扉间，实验这种事我又不懂，我只需要配合你就好了。我怎么觉得你还是在为漩涡水户那个女人开脱？”
虽然宇智波斑说的没错，但千手扉间不会承认。
他淡定道：“是你之前说过的，一切关于实验的改动都需要提前告知你。而且我们下一阶段的实验和以往不同，那是连我本人都未曾触及和尝试过的阶段，所以我也没有充足的把握。”
“什么叫连你也没有充足的把握？！”宇智波斑的脸色渐渐青了。
这种没信心的话居然也会从千手扉间嘴里说出来？！
他现在算是完全没心思和漩涡水户计较什么企图不企图了。
这种小事哪有跟他切身相关的提升力量一事重要？！
“所以我需要先将相关情况跟你说清楚。”千手扉间淡定道，“我需要准备一下。在那之前，不要乱跑。”
宇智波斑黑着脸点了头，黑着脸回了房。
这种未知的不确定的消息让他心下打鼓。
他不怀疑千手扉间说的话。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天下只此一对，因陀罗转世天底下也只有一个。
针对他的实验根本就不可能有充足的数据支持和验证。
坦白来说，千手扉间能做到如今这种地步就已经让他极为出乎意料了。
但听千手扉间的口气，接下来的阶段是连千手扉间也没有充足信心的领域……
宇智波斑的心思被未知的下一阶段实验塞得满满的。
而另一方，被千手扉间及时带走的漩涡水户余怒未消，大有撸起袖子再冲出去找宇智波斑干架的冲动。
但，千手扉间只用一句话就拦住了漩涡水户：“水户姐，你我加起来都不是宇智波斑的对手。”
你我。
扉间和她站在一方。
这让漩涡水户心情平复了许多。
不同于宇智波斑无比好强的个性，漩涡水户相对而言要理智许多。
她脸上的怒气消弭了不少，望着千手扉间重重叹了口气：“扉间，你和宇智波斑那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宇智波斑为什么要咬你？你还放任他在你嘴上留下那种痕迹？”
千手扉间知道，不能再用没什么关系之类的敷衍理由搪塞下去了。
他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宇智波斑最近有点不正常。”
在漩涡水户柳眉倒竖之前，他及时道：“和流言的事情无关。水户姐，宇智波斑的确没有说谎。他对我没有那种心思，他在实验室的表现也只是和你较劲而已。”
他笑了笑：“他愤怒于被一个女人指着鼻子骂，而非是我和他之间真有什么事且被传得木叶皆知。”
“他很……”千手扉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摩挲着嘴唇不确定道，“焦躁？抑或者说……不安？”
漩涡水户心下暗道不好，她不觉得扉间会说谎。
但这样对宇智波斑分析得头头是道的扉间让她心中糟糕的预感越来越重。
如果在扉间的认知中，宇智波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的话，扉间又怎么可能会对宇智波斑了解到如此程度？
反正漩涡水户根本就看不出来一副大爷模样，大马金刀地坐在实验室里的宇智波斑，究竟有哪一点焦躁或者不安了。
而且柱间也完全没发现！
漩涡水户也会细细盘问千手柱间关于宇智波斑的神态，但千手柱间的答复总是无一例外的“斑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关于宇智波斑，扉间能发现柱间都发现不了的事情。
这个结论让漩涡水户心中警铃大作。
但她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她等着扉间继续解释。
“宇智波斑对木叶的现状不满意，对千手放任族人和不知名的中小忍族的忍者结婚也极为反对。他认为这是这些忍族瓜分千手的血脉资源的行为，并对血脉被不断稀释，未来注定会弱小下去的千手极为激愤。”
千手扉间慢慢梳理着思绪。
“所以他才会向我寻求解决的办法，他认为我身为千手的头脑，应该有义务站出来阻止千手的衰颓，同时还得狠狠出手惩罚这些面上虚情假意地讨好千手，但其实只是暗地里垂涎千手血脉资源的家伙。”
“宇智波斑认同能和宇智波相争的千手。”千手扉间脸上愉悦的神情十分明显，“在他的认知中，能和宇智波一起享受和平的也应该是这样的千手，而非被一群弱小的家伙污染血脉，变得也弱小且混杂的千手。”
“大哥的梦想就是木叶，守护木叶即为守护和平。但宇智波斑的梦想则是守护有宇智波和千手存在的木叶。”
“他不喜欢木叶那些多余的忍族，不喜欢对宇智波和千手抱有恶意的家伙。他认知中的和平也应该由宇智波和千手享受，而非是这些躲在宇智波和千手羽翼之下的家伙。”
“木叶糟糕起来的现状和注定会更加糟糕下去的未来让宇智波斑不安，和平的最大受益者并非千手和宇智波也让宇智波斑焦躁，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千手扉间眉梢间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宇智波斑在试图寻求我的帮助。”
漩涡水户没有想到能从扉间嘴里听到这样的答案。
在她和柱间还在被浮于表面的流言之事搅动心神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看到了流言深层之下的暗手，看到了木叶未来晦暗的前路，并为此寻求扉间的帮助。
漩涡水户在惊异于宇智波斑的眼光长远的同时，也没有忘了宇智波斑出格的行径。
她声讨道：“但是宇智波斑那家伙找你帮忙也就算了，怎么能对你动手动脚呢？”
这完全不同于之前她在扉间面前旁侧敲击的举动。
事情已经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她就算在扉间面前继续遮遮掩掩，也无济于事了，倒不如直接问出来为好。
“只是小孩子心性的幼稚反击而已。”
千手扉间给宇智波斑的这些在旁人眼中的过界行为盖棺定论道。
“在治疗的最初阶段，我用言语激他，让他控制住要害被陌生查克拉探入的本能的反击，所以他后来也试图让我感受到这一点。”
“而后他不忿于我能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看他因为药剂缘故陷入任人宰割的虚弱姿态，又非得让我将目光移开。”
“再后来他又愤愤不平于我能自如行动，且还有闲心研究查克拉的问题，所以他又任性地将暗部事物甩给我处理。”
“最后——”千手扉间点了点被咬破的唇角位置，笑得无可奈何，“我在日向一事中，被关在地下监牢之时就问过他一些问题，且还邀请他品尝我血液的味道。”
“现在水户姐你也看到了。他给了我答案，且还非得让我尝一尝我自己鲜血的味道，同时还对我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极度看不过眼。”
“眦睚必报。”千手扉间总结道，“宇智波斑是个小气的家伙，一丝一毫的弱势都会被他记在心里，并且趁机找回场子。”
漩涡水户越听越不对劲。
她起初还觉得这只是宇智波斑对扉间单方面的骚扰，但现在她看扉间的表情……
“扉间你根本就在耍着宇智波斑玩。”她木着脸道。
听听宇智波斑这些反击？
孱弱得下忍都能轻易闪躲掉。
她根本就不相信扉间躲不掉这些幼稚的反击！
“啊——”千手扉间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脸上满含兴味，“宇智波斑这个人很有趣，在战场上的时候冷酷又无情，但是在成为盟友之后，他就变得有些虚张声势起来。”
“我只是容忍了他这些幼稚的试探，但是在他心里的地位就急速上升。他不再把我当成敌人，也不再防范我拿到权势之后会做出他认定的糟糕的事情，反而会主动寻求我的帮助。”
千手扉间的指尖一下又一下点着臂膀：“他拥有能看破人心的才能，总是能先一步发觉木叶的问题，但他的内心却又古怪地无视了自己看到的真相，并且信任着身为盟友的存在。”
“他暗中注视着这些人，且认定这些人不会让他失望。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人背叛了，成为旁人麾下的家犬。他也就将那丝付出的信任加倍转变为被背叛的怒火和伤痛，进而选择对这些人举起屠刀。”
“宇智波斑的行事法则简单粗暴。”他笑了笑，“在没有越界之前，木叶是他心中和平的圣地。而在越界之后，那些将木叶带偏的肮脏的东西就需要被清除。同时，走偏了的木叶也需要被掰回正轨。”
哦。
但是她并不想听宇智波斑的行为模式，她只是想知道扉间和宇智波斑究竟是什么关系……
漩涡水户努力将话题掰正：“所以，扉间你对宇智波斑……究竟是个什么……看法？”
“怀揣着天真幼稚的梦想，又有着可怕且能不断提升的武力，好好加以引导的话能成为和平的守护者，放任其钻牛角尖则会变成木叶最可怕的敌人。”千手扉间总结道。
见漩涡水户听得不明不白，千手扉间笑道：“如果水户姐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有趣的家伙，潜力巨大的实验体，暂时值得合作的盟友。”
有趣的家伙。
所以这才是扉间虽然没开窍，但还是愿意陪宇智波斑玩这种幼稚游戏的关键原因吗？
扉间对这种事门清，且还刻意耍着宇智波斑玩，那她还有必要管这种事吗？
漩涡水户的神情在一瞬间变得极其复杂，她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那……流言……扉间你怎么看？”
“无关紧要的言论，但可以被利用来找出为藤原大辉办事的家伙。”
似乎察觉到漩涡水户退缩的念头，千手扉间笑笑道：“水户姐，既然你帮我安排好了相看的宴请，且估计已经将消息散发出去了，那就将章程拿来我看看好了。”
“让我看看其中参与的忍族有没有值得我参加的价值。既然流言都被你们的动作扰乱到这种地步了，那么就让局势再乱一些也无妨。”
“……行吧。”
果然是她弟弟。
她和柱间还在为扉间的情感问题上蹿下跳，但是扉间已经打上将计就计的主意了。
漩涡水户木然地递过宴请名单，供千手扉间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