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2/2)
“徒儿皆听师尊的,一步步来,慢慢来。”她看着丹阙,乖巧而顺从地应道。
安抚之后,一切如常。
轩憬主动找上海忆诗,询问前来协助的挽澜宗弟子与长老们的情况,了解是否出现伤亡。
丹阙回到卧房,跟梵幽她们一起把剩下的食物吃完,再帮忙收拾汤锅和餐具,留下的酱汁装进干净瓶罐,存入梵幽的冰柜里,方便下次拿出来吃。
卧房里有水镜,不便问询,梵幽直到和丹阙一起端着锅碗去小厨房,才问:“皇女没事儿吧?”
“没事,我稍微开导了她一下。”丹阙答。
“她刚才那副样子可把我吓坏了!”梵幽心有余悸,“双目无神,散发出来的气势也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你上辈子究竟是……”
话还没说完,她主动闭了嘴。
那段时光,想必是丹阙心中永远的伤痛,她听过就是了,万万不可再提起。
“我也很好奇,上辈子我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丹阙笑了笑,平静地接过话,“原以为她不爱我了,所以故意冷落我,想让我知难而退。但她的所作所为又总在为我着想,只是方式过于笨拙、幼稚,且因为没有带上情绪,显得十分别扭。”
梵幽不敢随意接话,只得安静听着。
丹阙顿了顿,“不过,我们的关系会走到那一步,我也有责任。我太想当然了,总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后半句话,梵幽并没有完全理解,但见丹阙没有解释的打算,她也就没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幸好你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也算解答上辈子的困惑、弥补遗憾了。”
待收拾完,她们互相道别,各自回房歇息。
丹阙返回卧房的时候,了沉已经走了,但猫留了下来。
轩憬盘膝而坐,背对水镜,猫趴在她膝上,她正紧闭着眼睛,撮指点在猫额头上,应当是正和母亲在识海中商量,要如何在使用无情剑意后尽快恢复情感。
丹阙没去打扰母女俩,回自己的卧榻上,打坐冥思片刻再睡下。
一夜安眠,次日清晨,她醒得早,见轩憬不在房中,便也去外面询问周边情况。
根据挽澜宗护卫们的说法,云舟现下已经飞到人界西北平原地域,暂时没有发现追杀者的踪迹。
“真不愧是皇族的云舟,这么快就飞过大半个人界了!”同样早起的梵幽见了丹阙,忍不住感慨道。
丹阙点了点头,望向窗外广阔的平原与农田。
这也意味着,她们即将抵达灵鸢城境内,留给她们缓冲和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不过此行她们只要考虑护好轩憬,保她顺利登基,至于朝堂上的事,该杀该罚什么人,又该如何制衡众仙门,是轩憬该考虑的。
“你可有想好,到了皇宫以后要住在哪里?”梵幽问,“是和我们一起住,还是……仍然住到你的栖凰宫去?”
“先和轩憬住栖凰宫。”丹阙毫不犹豫地答,“如果我与她的状态都稳定,到时候我再搬来和你们住。”
如今她与轩憬互为对方的心结、魔障,轩憬体内又封着一整只化蛇的魔气,登基之初诸事皆乱,她不敢赌。
梵幽眨了眨眼,“那我可以随时来找你玩嘛?我听说宫中怪无趣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跟你待在一处自在。”
“你不是还有了沉吗?”丹阙笑问。
“嗐,她太安静了,有些活动不是很放得开,目前也做不到一直陪着我疯!”梵幽叹了口气,“不过我若想修炼,确实留在她身边能更快静心——她那木鱼声和诵经声好生神奇,一响起,什么杂念都飞走了!”
她没告诉丹阙,自己昨晚就是伴着敲木鱼和诵经声入睡的。
她们的房间没有面向众修士的水镜,因而她得以变回狐貍,随意地团在了沉身边,兴致上来,还能随时叼她的衣袖,轻啃她的胳膊与手指,甚至放纵性子嘤嘤呜呜撒娇。
安静如雕塑的了沉,是个绝佳的欺负对象,但要她拉着了沉一起玩,就显得有些吃力了,总得由她来烘热气氛。
她们正靠在窗边闲谈,忽见海忆诗快步走来,手里捏着只传讯鹤,看了她们几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丹阙问,“有敌袭?”
“倒不是敌袭。”海忆诗摇头,扬了扬手中的传讯鹤,“负责监视下方的挽澜宗探子传来讯息,说是当地有户大世家的子弟留了水镜的影像传回家,现在他们的家主想要见了沉一面。”
丹阙一怔,还未接话,就听梵幽脱口而出:“难道是了沉的家人?!”
“我想应该是吧。”海忆诗道,“不过云舟若要在中途停靠,遭遇敌袭的风险有些大,更何况,我们尚不清楚那户世家对殿下是否支持,所以我想找殿下商量商量。”
“不必停靠。”
了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平淡而冷静,“他们若知道贫僧随殿下去了皇都,日后相见机会多得是,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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