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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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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突然出声,“杨泠,你此次若将互市平安带回,我便将宝格楚嫁给你,如何?”

可汗此话犹如惊涛激起千层浪,所有人全震惊看向可汗,大家纷纷停下手中的酒杯,安静地擡头去看可汗。

可汗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让一个汉女娶王子?

傅琴更是震惊当场,他的手不由沉沉地一下放在膝盖上,用力拽紧衣裳,身子甚至微有前倾,就想站起来替杨泠回绝。

可他不能失态,只能急切看向杨泠,希望她出声否认。

傅琴着急不已,双眼死死看杨泠张口,可随着杨泠接下来的话语,令傅琴心中所有焦急期盼的心绪,全部都沉下去。

他就坐在对面,看她转头看着可汗,一字一字道,“这是臣的荣幸,可汗。”

“哈哈哈,必阁赤果真也爱慕王子啊。”

所有人全都欢笑起来,宝格楚害羞地低下头,看得出他心中也很愿意嫁给杨泠,这可真是件奇事啊。

“我记得宝格楚从前最不喜欢个矮的女子,怎么,宝格楚,你来说说,你现在已不在意这些了吗?”

杨泠现在个子不矮,宝格楚满脸通红,“这是阿布的安排。”

娜丽娜取笑起来,“难道你自己心中一点也不反对?”

“二殿下,你实在太调皮了,怎么这么问王子。”

“宝格楚王子,快回答二殿下的话啊。”

“哈哈哈...”

傅琴就在这无数打趣笑闹中,全身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了下去。

他双目死死盯着杨泠,看杨泠从始至终没有出声否决。

所以,他的感觉果真没错,那一夜后,杨泠再没有来看他,是因为,她再也不在意他了。

‘若是她,她还活着,哪怕我只能远远看上一眼也已足够...’

傅琴脑海里骤然浮现出发北胡前和重雪说的话,从前他确实是这么觉得的,只要杨泠还活着,让他只能远远看着她也可以。

可当他见到她,靠近她,越靠近,想向她索取的也就越多,不愿与她分开,不愿将她让出去,不愿只满足于...她还活着...

傅琴眼眶溢上泪珠,又极力将泪水压回去,杨泠愿意娶宝格楚,她亲口应下了这件事。

三年的分离,她心里已有了别的郎君。

傅琴泪眼看着杨泠,看杨泠直起身子,端起酒杯喝下去。

“北胡人,怎么能和...汉人,在一起...”这席间,还有一个人不同意。

娜日迈喝醉了,醉醺醺地举杯,身子不住晃荡,“更何况,北胡的王子,应当值得更好的,北胡人,才对。”

杨泠低头又饮下一口酒,是的,宝格楚应当值得更好的人,可是,可汗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她不愿在此刻,在可汗人生中,过的最后一个新年里,出言拒绝他的期盼。

就让她做一次说谎的人吧。

风啊,雪啊,在今夜纷纷登场。

所有人,在今夜中,纷纷怀揣心事,从结束的宴会中,慢慢走出北胡王都里这座巨大的宫殿。

没有人想说话,每个人都沉默下来。

不,也许还是有的。

傅琴单独坐着马车一个人先返回杨泠的行宫,等了许久,总算等到晚归的杨泠,他披着斗篷,站在杨泠行宫的长廊下,而杨泠,站在长廊外铺满白雪的空地上。

二人就此对视,直至傅琴先开了口,“杨泠,你要丢下我了吗?”

杨泠却看了傅琴好一会。

“我听乌尼说,你等在这长廊下,等了我许久,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吗?”

“那你的回答是什么?”傅琴眼前泪水模糊,“你真的要丢下我了吗?”他眨一下眼,泪水滑落,“我是为了你才来这北胡的。”

“为了我?”杨泠重复念着,仰起头忍不住质问,“真的吗?是怎么为了我?是为了将我带回去亲手杀了我?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来?”

“傅琴。”杨泠或许是这几日过于忙碌,或许是因为可汗时日不多,心情沉重,她再没有同傅琴周旋的耐心。

她冷声道,“你说我曾许诺,想爱护你,疼惜你,顺从你,那我也想问问你,我也说过希望你心中有我,敬我,信我,你呢?你也愿意做到吗?你从前对我又做了什么呢?”

杨泠嘲笑起来,“你恨我,从前三番四次杀我,我一次又一次鼓起勇气向你靠近,你回予我的是什么?你说,你终其一生也不会原谅我,你可想过,当日我听在耳里,是什么感受?”

“我亦是,在你当日要将我当街杖毙后,我终其一生再也不能对你如从前了。”

“我虽命如草芥,可我也是个人,不是个任人恣意对待后,还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木头人,”杨泠沉声道,

“承认吧,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是否丢下你,你想要的,不过是亲手将我寸骨拆解,以泄你心头之恨。”

傅琴泪水不住滑落,奋力出口,“我没有。”

他想说一切都是前世傅琴所为,可他该如何说出口?谁会信如此诡异之事?更何况,这里面,难道真的只有前世傅琴的错吗,今日的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从前的他,从来对杨泠苛责冷傲的缘故?

或许就是从前他积重之下的伤害,才让前世傅琴仅仅两次的报复,便能成功点燃了杨泠心中的退意与怨怒。

杨泠像要把这些年在这陌生地界的怨气,一起发出去,她又道,“我和你,永远不可能回到过去,在你我之间,有一天,一定会有一个结果,这个结果不是我离开你,侥幸活下来,就是你杀了我。”

这就是书中剧情的影响,不是吗?正如她人都已逃开女国,三年后,阴差阳错,傅琴还是找了过来。

“我没有!将你当街杖毙并非我意!”傅琴大声驳回,泪水又盈眶满眼,“我从前是想杀了你,可是,因你后来待我的种种好,我不再有这个念头,你变了,我也变了...”

“那想怎么样呢?傅琴?”杨泠不耐再听,最后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徒留傅琴一人呆呆站在那。

这是他,第一次听见杨泠真实的心声,他终于确定,她心里,没有他了。

傅琴深深,缓慢地吸气,好似这样,才能压住此刻他心口一抽一抽的痛意,好似这样,才能止住他满眼酸苦的泪水。

杨泠走后没一会,傅琴失神落魄地,缓缓走回去,天上还在飘着雪花,傅琴走到屋檐下,他站在那儿,伸手去接落下的雪花,按在心口。

他的心,此刻实在太疼了,心口处像有什么在绞缠着,牵扯着他的全身,疼得傅琴脸色逐渐苍白,他宁愿被这雪冻死在这一刻,也不愿看漫天的雪落尽,迎来决绝的春日。

傅琴捂住心口,疼晕过去。

许久不发病的傅琴,这夜骤发疾病,重雪惊慌喊人,杨泠匆匆赶来,她赶至傅琴面前,惊讶地盯着傅琴的心口处,只见那儿,蓝点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明亮耀眼,正一闪一闪跳动着。

傅琴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泠手忙脚乱,让人速速煎傅琴的药,重雪急得取下瓷瓶,“这里面的药,也可以给郎君吃。”

杨泠忙倒出一粒喂进傅琴嘴里,可她的手一碰到傅琴的身子,简直惊骇震惶,傅琴全身此刻,比屋外的寒雪还冷。

“傅琴,吃药。”杨泠焦灼地喂傅琴吃下药丸,拿出针,冒险尝试给傅琴的蓝点施针。

可惜,很遗憾,蓝点的意思,果真不是施针便能救治的,随着针被转出,蓝点丝毫不退,反而闪耀得更耀眼了。

杨泠便守着傅琴,继续施针太阳、大椎、曲池等xue位。

煎好的药送进来,一口一口被喂进傅琴的嘴里,杨泠彻夜不眠,时时刻刻守着傅琴,为他治病,天将亮时,杨泠改了药方,亲自去煎药。

惊险焦灼的一夜过去,傅琴终于清醒过来。

重雪扑在床边,哭哑着声音问,“郎君,究竟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会突然发病?”

傅琴却望着帐顶发了会呆,“咱们回去吧。”他声音疲倦,“我想回家了。”

重雪愣在那儿。

杨泠端着药进屋时,傅琴已经坐起身,正靠在床头,听见杨泠进屋,他并不转头,依旧低垂眼帘,不知在看什么。

“昨日你身子怎会突然发病?先前不是一直控制得很好?”杨泠看一眼傅琴心口的蓝点,蓝点又变淡回去,怎么又淡回去了?

若真是毒,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毒,已然发作,还能消淡,却不会消失,她头一回见识到这样的毒,上前给傅琴诊脉。

傅琴任她把脉,而后任杨泠递来汤药,伸手接过。

“昨夜...”杨泠坐在床边,斟酌着话语,“对不住,我...没想冲你发火。”是她喝了酒,心火燃起,失了仪态,竟叫傅琴心伤至此...

等等...心伤?寒气?

杨泠只觉脑中灵光闪过,突然明白什么,难道,傅琴曾中过的毒,已经与心融合在了一起?只要傅琴在受寒时,或心伤过度,便会引起寒毒发作?

所以,傅琴心口的这蓝点,意味着要解了这毒,才能解开傅琴的病灶?

杨泠还在想着,傅琴缓缓眨一下眼,语气平淡道,“与你无关,是北胡的风雪实在太冷,我有些受不住。”

“你...”杨泠开口,想说些什么,傅琴又道,“我要走了。”

走?是啊,得准备返程的事了,杨泠点点头,“你的行囊我会让人到时收拾好,你尚在病中,不必急着动身。”

傅琴不言不语,垂帘看着被褥,双手捧着药碗取暖。

元喜八年,这一年,杨泠十九岁,傅琴二十岁,重雪,十四岁。

时间继续朝前,自那一夜后,傅琴身子慢慢好起来,他却变了个人似的,成日地将自己闷在屋里,而杨泠依旧很忙碌,常常早出晚归,二人从那之后,竟未再碰过面。

二月末,傅琴一行人即将启程,关于要带回女国的货物,杨泠早已全部核对清楚,如今要准备的,是使臣一路回去的行囊。

杨泠清点着行囊,“炭、毛毯、干草...”

因为潘佑出行前,对珍宗应下会在四月春时回来女国的承诺,如今二月末才动身,一路上势必要紧赶慢赶,行程所要带的东西,就特别多。

今夜又是忙至深夜,杨泠回了行宫,瞧见傅琴屋子那一方向竟然还灯火通明,傅琴还没睡?她不由生出丝好奇心,放轻脚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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