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2）

小朋友攥着书包带子，走到前台和小姐姐说明情况：“我爸是安恬。我要找沉默深叔叔，不要打扰爸爸，他可能在工作，谢谢。”

“安恬？”小姐姐愣了一下。

旁边人提醒一声：“你忘啦？四年前那个小公子。”

“沈总亲自下来接你，你在这等一下吧。”小姐姐拨了电话确认情况后，笑眯眯地打量他几眼，“长得还挺像的诶。”

“谢谢姐姐。”安喧斯最喜欢别人说他和安恬像，从口袋里掏出两颗糖分出去，坐在前台的椅子上休息。

沉默深下来时看到前台围着小部分人，安喧斯众星捧月地坐在中间一个人一个人地发糖，阵仗跟年底发红包似的，只是大家这次笑得比较真诚。

他走过去皱着眉把小鬼提溜起来，低声训斥：“在公司，别闹。”

“我哪有闹！”安喧斯瞪他，挣扎着想从沉默深的口袋里翻出糖来，却扑了个空——里面什么也没有。

安喧斯瞳孔地震，“我每天往你的口袋里塞满满一堆糖，你都吃掉了？”

“你还敢提？”沉默深给气笑了。

安喧斯第一次往他口袋里塞时数量并不多，他也就没注意。开完会后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算联系安恬时，偏偏把糖也带出来了，糖果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甚至把员工们收拾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也盖了过去，全场静默了几分钟，员工们看着沉默深，沉默深看着一地的糖果。

这是沉默深几十年来第二次那么社死。

第一次还是安恬逃订婚宴。

安喧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以为沉默深是偷吃完糖还怕自己说出来，担忧之余声音也大了些，“三十颗糖呀叔叔，我爸爸每天才允许我吃三颗，你这样会蛀牙的！”

熟悉的全场静默，徒留安喧斯清脆的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沉默深自己也没想到第三次社死来得这样快，还分出神感概安喧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都去工作。”他冷淡地扫视了一遍僵在原地的众人，把小朋友的书包接过来，一边拿着书包，一边牵着安喧斯的手，带着他往电梯走，“如果你要往我口袋里塞糖，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

“那算什么惊喜呀。”安喧斯剥了颗糖塞进嘴里。

“对我来说是惊吓。”沉默深声音淡淡。

安喧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好像闯祸了，刚刚来电梯的时候隐约间还听见有人议论“我就说沈总爱吃糖吧不然怎么塞一兜儿呢”什么的。

那个声音听起来像前台小姐姐。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想起自己闯祸了的事，心虚地看了沉默深好几眼，在沉默深回眸看他时火速认怂，“对不起叔叔，我以后说话会小声一点。”

“这不是音量的问题。”沉默深欲言又止，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生无奈，“你还真是恬恬亲生的。”

“怎么说怎么说？”安喧斯兴奋地把一颗糖塞进沉默深的口袋，狗腿地贿赂他。

“又怂又爱玩。”沉默深简洁评价。

“我哪有！”安喧斯不高兴了。

“还不承认。”正好到了楼层，沉默深忍着聒噪把小朋友提溜进办公室，“找我什么事？”

“你说安恬不一定有人知道。”安喧斯突然说，“可是我刚刚说安恬是我爸爸，有人知道他。”

“你们老师教了你‘不一定’是什么意思吗？”沉默深十指交叉，平等地和小朋友对话。

“哦，好吧。”安喧斯一脸纠结地自言自语，“不一定。”

沉默深看他纠结得差不多了，再次询问：“找我什么事？”

“找你什么事？”安喧斯重复了一遍，思索了片刻才回忆起来，表情从呆滞变得愤怒，“你为什么不让爸爸下班！你是不是故意让我和爸爸不能相见？可恶的资本家！”

“？”沉默深皱眉，“谁告诉你资本家这个词的？”

“我问楼下哥哥姐姐们，为什么有人工作很晚才回家，我都不能听爸爸的睡前故事了。”安喧斯解释道，“他们说，因为在万恶的资本家眼里，是没有‘下班’这个词的。”

说完他还瞪着沉默深责怪道：“可恶，有钱了不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