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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警号贴歪了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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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那些陪你一起改.革的人吗?”

她嗓音大了一些,“记得!”

鹿城循循善诱,“他们是谁?”

乔司手从被子底下伸出,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顺子、大熊、晓天…”

“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乔司想了想,“在单位里等我吧。”

“不”

鹿城深吸了一口气,“晁阳调去了警犬中队。”

“乐清被约谈,从爆炸那天开始,现在任何人都无法联系到她。”

“黎晓天离开了特警队,不知去向…”

乔司微张开嘴,神情茫然,意识正逐渐剥离刚刚所听到的东西,可身体却一阵阵发寒,伤口像是被冰溜子穿透似的。

鹿城紧紧盯着她的眸色,“乔司,你真的就这么躲起来,让他们自己面对这些吗?”

“他们那么信任你,追随你,在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要放弃他们吗?”

质问如同弹片,在她伤口处来回切割,割得她清醒异常。

或许鹿城生气的时候不说话是对的,这种质问方式远比让她滚来得清醒,像冬天里刺骨的河水。

四周的墙壁褪去光芒,虚化的鹿城也渐渐变成实体,消毒水腌制整间病房。

乔司眸色褪去稚气,揣着存在感极强的心跳,“队里……怎么了?”

鹿城喉咙动了动,“…前天晚上,陈大跳楼…畏罪自杀了…”

乔司脑子被这话砸晕,耳畔响起了裹着梵音的丧钟,一声一声撞进她的身体里,“什么……畏罪?”

“去年十一月,陈安在执行销毁旧枪的任务中泄露编.制枪,还买通钢铁厂那边做了全部销毁的伪造,制.毒案中的嫌疑人所持的就是本应当销毁的旧枪,东窗事发后,他…畏罪……自杀了…”

乔司喉咙胀痛,想发出声音却被什么东西堵住,眼前一阵发黑,她咬牙忍着眩晕感。

“不可能!”

她拉住鹿城的手,又无力地脱落,眼里透着希冀,似乎在乞求鹿城告诉她这是假的,怯弱又害怕,“不可能的,他不可能这么做!”

鹿城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她,脆弱、无助,又不得不等待命运的宣判,她鼻尖泛酸,喉咙哽咽,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气氛渐渐压抑,消毒水的味道令人格外清醒,乔司眼中的光终于消失了,耳边的钟声不见了,那根丧钟杵狠狠穿透了她的心。

鹿城压住乔司的手,清润的声音包裹着每一个残忍的字眼,像一颗被棉花裹住的钉子,深嵌进骨头里。

“是真的,特警队里,没有等你的人了。”

乔司眼泪从眼角溢出,渗进发间,她微微擡起头,看见心口处破开了一个大口子,漆黑的洞口深不见底,里头的血液汩汩流出,带走了体温,身体越来越冰冷,冷得她不停发抖,牙根打颤,发出森冷的声音,皮肤惨白地好像是死了一般。

鹿城满脸心疼,她知道这有多痛苦,心底的疤痕颤了颤,她曾经也是这样等待着命运的宣判,最后得到一份血淋淋的判决书,判处她终身不得安宁。

如今,她的爱人变得与她一样,满身血污了。

可宣判并不等于结束,还有漫长的行刑时间,没人能帮得了她。

乔司死死咬着下唇,竭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可破碎的抽泣声依旧从缝隙中透出,呜咽声愈来愈大,渐渐的,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传出病房。

鹿城弯下腰,隔着被子抱着她的脑袋,像抱住曾经的自己。

……

然,这场风波远没有结束……

一个月后

“熊吉在训练的时候没有做好保护措施,从五楼掉下来了。”

“命保住了。”

“现在躺在ICU里,很多人在看他。”

乔司还不能下地,有两块细小的弹片卡在小腿中,取不出来,她仅仅从病床挪到轮椅上,额头就汗涔涔的。

鹿城在她身后推着轮椅,“我们呆会再去,熊吉那边人很多,说不定会撞到你。”

乔司点点头,艰难地坐下,她现在很乖巧,鹿城说什么就做什么。

一堆湛蓝制服站在门外,肩膀上、胸口上闪着亮光,浑身干净整洁,仿佛刚从领奖台上下来。

大熊躺在ICU中,浑身插满管子,毫无生气,嘴巴半张,管子像是从他口中长出来似的。

“乔司,你也来了啊。”

说话的人是王局,乔司脸色平静,没有打招呼,也没做任何反应。

“你的伤怎么样了?”

乔司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ICU里的大熊。

鹿城接了话头,“还需要做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

王局点了点头,也没与乔司计较,偏头与旁边的人说道,“熊吉这孩子命大。”

“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能保住命就很好了。”

王局脑袋偏向乔司方向,语气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现在是可以了,不知道之后怎么样。”

乔司手微不可觉地抖了一下,她仰头看向王局,灯光虚化了他的五官,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眼眶上发黑的青肿。

王局察觉到乔司的视线,低下头,“乔司,你恢复怎么样了?还能回特警队吗?”

乔司视线落到他胸口,终于开口,声音不复以往的清冽,是火燎过地沙哑。

“王局,你的警号贴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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