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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为谁而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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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到乔司,笑得儒雅温润,“乔儿,好久不见。”

很少有警察担得起儒雅的气质,可在顾清礼身上,就像是与生俱来的。

乔司两步迈到顾清礼面前,碰碰她的钢盔,摸摸她的背心,“哇,你这头盔也太鲜艳了。”

顾清礼任她打量,看她的眼神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语气也带着一丝宠溺,“听说你升职了?26岁的副大,离你的理想更进一步了。”

乔司有些羞,像是得到了敬重长辈的夸奖,她连连摆手,“还差的远,还差的远。”

顾清礼眉眼一挑,含了几分促狭,“你谈恋爱了?”

乔司脸红,扭扭捏捏的,“你…怎么知道?”

顾清礼觉得好笑,“你在群里发的照片,都快刷屏了。”

“我以为你看不到呢。”

“我能看到,就是没法回。”

乔司有些手足无措,她好久没见到顾清礼了,仿佛在接受什么领导检阅,她拉起顾清礼的手,“走!我们好久没见面了,叫上蒲葵和学音,我们一起回母校看看。”

白光一闪,不远处浮现一堵围墙,上面印有’青春未来’四个大字,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只是染上了时间的陈旧。

乔司很开心,孩子气地蹦跳,“就是这儿!”

顾清礼微笑着,走到大石头边端正笔挺地坐下,目光怀念,“乔儿,你记不记得我们曾经互相许下的承诺。”

乔司很是兴奋,想拉着她飞了起来,“什么?”

顾清礼被她扯着站起来,“我们四个的事谁做都是一样的。”

乔司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四个的事谁做都一样!”

突然,乔司手心一空。

她猛得回头,顾清礼的面貌大变,战术背心被撕裂,迷彩上满是血迹,头盔没了一半,身体也没了一半,清俊的脸血肉模糊。

乔司震惊地哽住了嗓子,随后腾起滔天的怒气,她像个孩子般追问,“清礼,谁欺负你了!”

顾清礼眼睛迷茫了一瞬,也愤怒起来,明明已经毁了容,可乔司就能感觉到她的愤怒,“乔儿,谁欺负你了?!”

乔司一愣,“谁欺负我了?”

周遭陡然变黑,墙壁不见了,顾清礼也不见了。

乔司忽然浑身疼痛,明明周遭是墨色的黑,却能清晰的看见伤疤爬上双手,逐渐变成熟悉的模样,她害怕地大喊,“清礼,你在哪?!”

“我姐怎么样了?”

放大了无数倍的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大熊的声音。

乔司一惊,仰头看去,天上仿佛开了几千盏疝气灯,刺得快瞎了,她忙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周围又恢复成漆黑一片。

幽远的女声从上空压下来,“情况不是很好,医生说可能会留下残疾…”

“你别太担心了,医生说会醒的。”

乔司试探性地挪出几步,身子一沉,不再有漂浮感,整个人摔到了地上,“鹿城!我在这!”

没人回应她,天上的声音仍然存在,且越来越清晰。

“这都是阴谋!队里伤了这么多人,他们难道一点都不知情?!”

“你别冲动!等她醒了再说好吗?”

“……”

乔司浑身发痒,仿佛有蛇盘旋在她躯体上吐着信子,冷汗浸湿了上衣,她撕扯开衣服,原本平滑的皮肤炸开许多个窟窿,内里的血肉筋脉一览无遗……

脑中的神经被拉扯,似乎有什么画面强行塞了进去。

始终不说清楚的工厂情况、早有准备的嫌疑人、凌乱又干净的工厂、满地的车辙……

那一幅幅画面幽灵般飘荡在她四周,将她团团围住,无论跑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包围圈,巨大的恐慌感涌上心口,心脏像是被钟杵撞击撞钟般跳动,每一下都沉重得让她窒息,余音裹挟着恐惧蔓延到了全身。

咚——

咚——

绵长的钟声缀着梵音

是丧钟!

乔司脑子终于清醒,这丧钟,为谁而鸣?

是我吗?

“啊——”

乔司猛得睁开眼睛,惊醒的余韵在胸口处徘徊,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她不断眨巴眼睛才看清楚四周。

这是医院。

她没死。

鹿城趴在乔司病床边不敢睡实,轻轻勾着她的小指。乔司一动,她便惊醒过来,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做完这一切,她回身轻声道,“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鹿城心口一阵绞痛,乔司浑身插满管子,这副模样的她又会有哪里舒服?

乔司从没见过鹿城这般手足无措的样子,仿佛自己是易碎品,碰一下便坏了,她想安慰她,可嗓子干得只能发出沙砾摩擦声。

一群医生护士涌入,将鹿城挤开。

两人隔着白大褂们相望。

乔司扯起嘴角,神经拉动伤口,疼得她差点又晕过去,可她仍旧努力扯出笑容。

鹿城眼眶发红,偏开了头。

医生们走后,病房安静下来,乔司干裂的声音拼凑出一句话,“有…没有人…死。”

鹿城垂头不看她,握住她冰冷的手不放,“那天晚上执行任务的人都还活着,你是伤的最重的那个。”

乔司松了一口气,都活着就好。

“陈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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