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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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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白色警车缀着一辆黑色公务车缓缓驶入特警大队,门口两侧立着的黑色制服们齐刷刷放下手机站好。

大队领导们一窝蜂涌到公务车前,拱卫着一位长相儒雅的男人,唯独大队长还留在队伍。

熊吉轻拍了一下乔司的手背,偏头低声道,“你看看这派头,让咱等了快两小时。”

乔司一本正经,“别乱说话!”

领导们边说话边往队伍这边走。

“王局,我们的队员除了几个出差的都在这了。”

“哦,好的,”王局面向队伍朗声道,“同志们过年还要值班很辛苦,带了点水果过来,大家分一下,过年总要吃得好一点。”

站在后排的熊吉挤着苍蝇大的声音,“这点水果,警犬都不够分。”

乔司没回应,确实如此。

王局似乎很喜欢特警大队的这帮年轻人,长得好、身体又壮实,无论是做工作还是当门面,都是公安局最拿得出手的。

他一个一个的握手,慰问。

轮到乔司时,他擡头看着她稚气的脸庞,“哟,女孩子,这么高呢?”

乔司连连点头,“是,王局”

王局在她胸口盯了会,拉着她的手上下摇,“个子高好,但警号也要贴好,做警察可要常常正衣冠啊。”

乔司脸刷得通红,整个人都唯唯诺诺起来,她才参加工作不久,被大领导这么点评,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我…我”

陈安几大步迈了过来,扯了扯乔司的肩侧,把那警号强行拉直,“哪歪了?这不挺好的吗?你看角度的问题。”

这番话丝毫不给面子,王局面色僵了一瞬,走开了……

天花板的灯泡猛得亮了一下,刺得乔司眼疼,她从照片中回过神来。

或许鹿城真的查到了什么。

但左阳治安能有今天这个地步,王局是做了极大贡献的。

又或许中间有什么误会。

乔司眸色沉沉,心里起了自行调查的打算。

鹿城怕是怎么都想不到乔司会自己调查,不然,她绝不会说出王局有问题。

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恪守规则,不知变通的老古板。

鹿城也是。

可乔司有自己的打算,她最大的理想就是对左阳公安体制进行改革。

而想要改革,就必须先遵守它,体会它的不足,才能合理做出改革方案。

她承认有些想法过于‘保守’,例如,禁止所有民辅警出入娱乐场所,公务除外。

公安是最直接面对群众的执法者,本就需要保持高度纯洁性,需要更高的道德水准。

为此她身先士卒,率先垂范,能对身边人影响一个就算一个。

乔司极重秩序规定,但前提是这些规定是合情合理的,在此之前,她不介意用一些手段强行摆正,哪怕矫枉过正。

她写了那么多报告、申请都石沉大海,但她依旧坚持这样做。

这是她付出的意义所在,可所有人都不懂。

包括鹿城。

想到这里,乔司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她觉得鹿城应该懂她。

哎——

乔司长叹一声,不再想这些,转头看向自己布下的战局。

壮观的黄铜弹团,最前头迎面站立的方阵是九二式9㎜弹壳,这是大队常用的制式装备,也就是常备军。

靠后的方阵是6/4式7.62㎜弹壳。6/4式俗称‘小砸炮’,也是制式。不过在特警队中已经逐渐淘汰,但很多派出所仍然还在使用,在靶场上找不出太多。

剩下的便是一些狙击、步/枪弹壳,主要用作点缀。

密密麻麻如百万雄师,衬得对面的舰艇小气了许多。

乔司前几天将弹壳都洗出来了,洗完后才发现,并不需要这么多。

弹壳边上是两瓶胶水,她跑了好几家店,对比几款金属胶水,挑了味道最小、粘性最强的。

毕竟是要送给喜欢的人,再怎么精细也不为过。

做装甲车是个细致活,远不是把弹壳粘住就可以了,还得画好设计图,计算各部分的数量,最后组装在一起。

乔司不会画画。

所谓的设计图只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滑稽的图案,大概有个框架,做到心中有数就可以了。

画好的设计图斜靠在矿泉水瓶上。

乔司卷起袖子,静下心来拼装,枯燥重复的工作令她心安。

五楼走廊上。

乐清磕着瓜子,瓜子壳吐在左手手心里,嘴唇上还残留半片残渣,悠哉悠哉地晃荡。

今晚是她休息。

乐清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癖好。

在休假时不愿回家,喜欢穿着便服在单位里瞎逛,对正在训练的队员们指指点点,不断刺激轮不到休假的同事,并以此为乐。

行为极其恶劣。

她视察到书法室,晃荡了进去,东张西望。

铺满弹壳的桌子上埋着一颗脑袋,眼睛直勾勾盯着刚粘上的弹壳,撅着厚嘴唇在胶水处小口小口吹气。

啧,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拆弹。

她靠近一些打量,瓜子磕得咔咔响。

坐在小圆凳上的乔司穿着黑色执勤服,连防弹背心也扎扎实实裹在上身。

领口的扣子全系上了,袖口却卷了上去,露出白皙有力的小臂,动作间,小臂外侧的肌肉若隐若现,有股子禁欲的英气。

嘶——

真闷骚!

乔司警帽放在触手可及的一旁,地上立着单警装备,只要紧急铃一响,她能她警帽放在触手可及的一旁,地上立着单警装备,

只要紧急铃一响,她能在十秒钟飞奔到院子集合。

乐清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短裤和大头拖鞋,疑惑道,“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乔司手顿了顿,“我忘了。”

“又没有加班费,下班还能忘咯。”

瓜子磕多了,乐清的嘴唇有些麻,她干脆整颗扔进嘴里嘬,发出嘶嘶的口水声,眼角瞥见那白纸黑图,口齿不清道,“这什么呀?”

乔司像是没听见,自顾自做自己的事情,擡地雷似的把刚粘上的弹壳轮胎谨小慎微地挪到一边。

乐清也不介意乔司的态度,不理她,那她自己看就行了。

她呸了一声,瓜子壳吐进手心又弹出,掉在设计图上。

伸手抹了抹,在那设计图上留了一道褐色的污渍,又问道,“鸡啊?”

乔司冷觑她一眼,“滚!”

“好嘞。”

乐清一抹烟的消失了,好似她来这一趟,就是为了留个烦人的印子。

乔司嫌恶地瞥了眼乐清离开的方向,举起设计图晃了晃,天花板吊灯的光线透过单薄的A4纸,扭曲的线条动了动,直线弯曲,弯线变直,在白纸上跃动交织起来,渐渐变成了滑稽的小鸡翘臀模样。

真有这么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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