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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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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美人图时,他只想占有她,让她满足他幼时无力保护爱宠的遗憾。

看到鹤纹玉佩时,他并不高兴老天给的巧合,更不愿意将自己得到的美人交出去,从小到大,他都在争夺,幼时争夺父亲的关爱、重视,后来争夺领土、兵权,他这一生都在争夺!

他或是强占,或是迂回,只为得到他想要的。

可是……兰归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也曾动摇过,想将她还给兰归,但他终究是更自私的。

阿柔的病或许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他自始至终不愿对她放手……

那便不要放手!他宁可自私、卑劣,做个小人,也要她留在自己身边。

欠兰归的,他会在别处弥补,他一定能弥补!

范昕拿着笔写字,没有看他,不知他眼中神色是怎样的复杂,只觉腰间的手臂在收紧,勒得她有些不舒服,她吸着一口气,转头奇怪地看去。曹世矜忽然欺近,猛烈地吻住她。

他总是这样,像伺机而动的兽,每一次都突然、都凶野。

范昕存着心事,不愿承受他的侵袭,推搡着、抗拒着,又拿他没法子。

过了许久,曹世矜终于变得温柔,像疾风骤雨过后绵长的湿润。

范昕清晰感觉到他的渴望。

她早就知道,他并非外界传言的不能人事。

可他到底是不曾对她做过那事,她不知他在等什么,却能感觉到他的珍重。

便是今日这般,他已到了受不住的地步,也只埋在她颈窝处粗重地喘息……

要说她一点没感觉,那是假的。

*

猴儿偷终于从金骢台的大狱中出来。

末隐在外等着他,瞧见他时,松一口气,笑着说:“早与你说过,你若是清白的,君上不会冤枉你,你偏要动歪心思弄那锁头……只是多关你两日,没让你挨鞭子,算你这傻猴福大。”

猴儿偷顾不得与他拌嘴,一心下山去寻铁牛牛,将人带去顾兰归面前。

末隐喊都喊不住他。

铁牛牛原先住的院子里却不见他的人影。

猴儿偷等不及他回来,直接赶往顾府。

顾兰归已经醒来,从大夫口中得知自己病情危重、经不得折腾,仍旧想去曹王府看看——

阿昕有没有受苦?

她真的……真的是被世矜毒哑的?

顾兰息扶着他,艰难地走出房门。

顾老爷妥协了,带着哭晕过去的顾夫人回了正房。

顾兰洇手足无措地在一旁望着。

她也不知大哥该不该去问个明白,只是害怕问来的结果是整个顾家难以承受的。

就在这时,顾兰至回来了,带回一个消息。

“大哥!君上已决定将阿今夫人带去春猎,你不会不知其中含义。阿今夫人如今深受君上看重,你又何必非要去问个究竟?阿今夫人已是君上的夫人。你若去了,不但坏了你与君上的交情,还使阿今夫人陷于两难之地!”

顾兰归愣住、惊诧,踉跄着后退,终于站稳后,茫然了片刻,露出一抹苦笑。

他何必怀疑。

世矜若待她不好,那日灵音寺前,她又怎会主动亲近世矜?

她既然已忘了他,便彻底忘却吧。

他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去让她为难?

只要她日后过得安宁、幸福,他愿永远守着这个秘密。

他信,世矜不会亏待她……

想罢,顾兰归仿佛被人抽去魂魄,无神地靠在二弟身上。

猴儿偷找上门来,却只见着顾兰息。

“二公子,我有话与大公子说!阿今夫人兴许就是……”

顾兰息抿着唇,朝他摇了摇头,脸色格外凝重。

猴儿偷愣住。

他还没说呢,顾二公子像是已知他要说些什么。

顾兰息没有解释,请他保守秘密,只当毫不知情。

猴儿偷张了张嘴,一时不知作何言语。

从顾府离开,他茫然地走在街上,一道清脆的声音叫住他。

他转头一看,是顾兰洇。

顾兰洇哭过,眼睛又红又肿。

“猴儿偷,你帮一帮大哥吧!大哥他……他要死了。”

说到伤心处,顾兰洇哭出声来,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可是怎么也擦不完。

猴儿偷如遭雷击,瞪着眼睛。

顾公子要死了?!顾公子怎么会……君上可否知晓?

顾兰洇:“大哥连父亲、母亲都瞒着,若不是这一回遭遇刺杀,不知他还会瞒多久!我知道,阿今夫人是君上的夫人,可是,她也可能是大哥喜欢的人,猴儿偷,你帮一帮大哥吧,求求你了。”

猴儿偷心头一热,已经张口答应。

得知曹世矜在金骢台与各部将领商讨应对西北之计,猴儿偷匆匆赶回去。

他便是求,也要求得君上答应阿今夫人与顾公子见一面!

末隐将他拦住,严肃警告:“你别瞎掺和,西北、江南、江东全都指着江北,君上正是心烦的时候,你此时去,不但帮不了顾公子,还会把自己再送进大狱!”

猴儿偷怕了,被囚在大狱里的日子委实不好过。

他知道末隐并非在恐吓他。

可是,他便眼睁睁看着顾公子至死都无法与心爱之人见上一面么?

猴儿偷纠结着,想到身在曹王府的沈芸儿,忽然眼睛一亮。

倘若沈姑娘愿意帮忙,也许、也许顾公子就能有机会与阿今夫人相见!

下了山,猴儿偷像先前一般,将沈芸儿约到曹王府角落的墙根处。

他趴在地上,将脸凑在狗洞里。

沈芸儿站在高墙之内,居高临下,眼神里尽是嫌恶。

猴儿偷只能瞧见她的绣花鞋,瞧不见她的脸。

“芸儿姑娘!我并非故意冷落你,我是被误抓作奸细,才不能来看你。”

沈芸儿冷笑着。

若非为了套话,她可不想搭理他。

他来不来看她,都不要紧。

“我有一事,想求你帮忙,是与阿今夫人有关的……”

沈芸儿眯起眼。

阿今?

她终于肯弯下腰,让猴儿偷瞧见她的脸。

猴儿偷悄悄与她说了那些秘密。

沈芸儿惊诧:“你说,阿今是顾兰归一直在找的人?”

猴儿偷不确信地说:“也许是、也许不是,倘若阿今夫人认得鹤纹玉佩,兴许就是了。”

沈芸儿皱眉:“鹤纹玉佩?”

她在曹午初手上见过,原来,那是顾兰归的东西。

猴儿偷点头,又说:“芸儿姑娘,你千万别将此事告诉别人!我只是……只是看顾公子可怜……倘若阿今夫人真的是顾公子要找的人,我想求你帮一帮顾公子,让顾公子能够见上阿今夫人。”

沈芸儿想了想,说:“好!我答应你,只不过这事得瞒着大表哥,明日,莺莺谷桃林前的凉亭,你带顾公子先去等着,倘若阿今是顾公子要找的人,我会带她去的。”

猴儿偷激动不已,“芸儿姑娘,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沈芸儿敷衍两句,打发走猴儿偷后,前往凝华楼。

听着窗边有动静,范昕搁下笔,走过去,推开窗望去,见是沈芸儿,顿时心生防备。

沈芸儿那日未能如愿,一定恨透了她。

怎么还会来找她?

沈芸儿:“那日的事我知道怪不到你头上,是那曹午初横插一脚……事已至此,我不能嫁给曹世矜,没人为你求情,你早晚会被曹世矜送去西北!”

范昕沉默着,不接话。

沈芸儿继续说:“你不信他会那样狠心?我只问你,你可曾有过一块鹤纹玉佩?”

范昕心头一紧。

沈芸儿为何会知晓鹤纹玉佩!

瞧她脸色变了,沈芸儿心里有了底,继续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的鹤纹玉佩,根本没有丢!是曹世矜在算计你。你若不信,随我去见玉佩真正的主人,到时候,你便知道曹世矜是怎样一个可怕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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