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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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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墨邪,你在干什么!”

一声厉呵直刺耳膜。墨邪款款转身,天青色的长衫在半空划过一轮弯月。眉飞入鬓,一双丹凤眼微眯起来,幽绿的眸子里全是愉悦:“不知妹妹所为何事?”

颀长的身影凌空立着,墨邪一边温声细语地问她,一边挥出劲风数道。劲风中裹挟着纯白的韵力从空中劈下,宛如一柄巨形镰刀将屋舍齐齐切开,露出屋内瑟瑟发抖的猫民。

墨兰怒不可遏,转眼便化作锋芒毕露的刀马旦,飞身而上,以己身为盾,挡住墨邪的下一攻击。

然而至纯的韵力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墨兰心中惊骇,又是半空之中无处借力,竟被他击落在地!雪白的水袖射出,却被一对漆黑的水袖紧紧缠住,然后挥开——竟是爆空之音。

墨邪挥舞着水袖横扫八方,本该柔可绕指的布料如有钢筋铁骨般击毁了一片民楼,崩落的砖瓦像陨星般散落下来,轰隆隆的炸响声震耳欲聋,四下惨状几近地裂山崩。

棕红的血从废墟下漫出来,宛如慢慢涨起的潮水一般,却是地底幽冥门户大开,无数冤魂尽归九泉。

这里是身宗外城——宗主从未尸位素餐,因而墨邪虽只在一猫之下、炙手可热,却也无法越俎代庖。无法大开教坊培育京剧猫,连高贵的身宗城里也混入许多肮脏野猫,那些魔物居然妄图在此久居!

而刚刚被斩草除根的,是身宗城内最后一户魔物。

墨邪终于悄无声息地落下来,笑吟吟地看向他忝居宗主之位的从妹。

墨邪周身的韵光是纯正而耀眼的白色,而非她所熟知的幽蓝。

“是原初之力,为我所得。”墨邪看出了她的困惑,不由得弯起唇角,温声解释道。

“我不管你得到了什么……”墨兰的血冷得厉害,像坠入冰窟之中,连声音都不自觉地打着寒颤,“我问的是,你干了什么!”

“身宗城被魔物玷污了,我只是在洒扫庭除。”墨邪居然还是笑着的。

他的衣上一干二净,没有血渍,没有尘埃,甚至没有多少褶皱。墨邪依旧一身华贵,垂坠的衣摆上绣着月白的云龙纹,那等绣工简直扎扎千声不盈尺。

长街上门户紧闭,家家流血如泉沸,乱枭四鸣中混着压低的啜泣,声嘶力竭、胆战心惊。

“魔物?!”墨兰怒极反笑,“身宗城内何来魔物?!”

面如冠玉的猫拢起双袖,笑得矜贵极了:“没有血统,即为魔物。”

一句话便粉碎了他迄今为止的全部伪装。

墨兰一时之间甚至无法相信这句话出自向来温文尔雅、体恤下民的墨邪之口。随即,她又想到那只猫少时的斑斑劣迹,还有雨师的不白之冤……

天朗气清,薄薄的落雪积在地上、门扉前、房脊处、古井旁,本该是恬淡祥和的美景。加之年关将近,家家户户都包起鱼饺,备下各类美食。街坊里沉淀着咸甜百味,香飘十里……然后在今日,被赤红的、血淋淋的铁锈味取代。

墨兰旋身上去,一杆红缨花枪势可破竹,背后四面挂旗随风而动,划出暗红的光带。墨兰一爪紧握花枪与他鏖战,另一臂却射出十余丈的水袖,在墨邪周身盘旋,如鹰隼般伺机而动。

“哈哈哈!”墨邪大笑三声,却是化出三头六臂,水袖、宝剑、蛇矛,轻而易举就将从妹的水袖斩为数段,长剑直逼墨兰前心!

墨兰躲闪不及,只得举枪招架。她甚至无法分心思索墨邪何时修习了身宗禁术:水无相。

“锵!”剑锋在枪杆上砍出数道白印,两条墨黑水袖却如蝮蛇般将长枪死死缠住。墨兰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与从兄角力,要么,就得舍枪而战!

前提是,选择权在墨兰手里。

刹那间剑锋与护心镜就只剩毫厘之远,墨兰不得不自断水袖,后退数步以避锋芒。

闻讯赶来的身宗弟子在宗主闪身瞬间都欺身而上,车轮战般团斗墨邪,为自家宗主争取喘息之机。

四面一片金石相击的干戈之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痛呼与喘息,还有墨邪高傲轻慢的笑。

京剧猫们以视死如归之势前仆后继,却被墨邪轻而易举地打飞。轻者伤筋动骨,重者人事不知。

墨兰定了定神,看向被墨听、墨提、墨问三位长老合力护在身后的女儿们。她们娇小的身躯身不由己地颤抖着,两双明亮的杏眼里,却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坚强刚毅。

墨紫和墨青都瑟瑟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眼前性情大变的舅父,因为她们被这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欺瞒了整整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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