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警戒队瞬间蜂拥而上，虎视眈眈，磨刀霍霍。这些猫都装备精良，武装到牙齿。

“我们要见主事的猫。”铁面临危不乱，开口与他们交涉。

那些猫却不给他面子，手中的长枪明晃晃地抵着他：“你以为你是谁？宗主大人是你相见就能见的？”

“没错！快交代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铁面愣了一下，估计没想过，他堂堂督宗宗主，居然能听到这句话。

十二宗主流传于世的是名讳与丰功伟绩或逸闻趣事，间杂着铁面无私或衣冠风流的修饰，可谁能从这些只言片语中联想出宗主的面容？

他们的画像又不会像通缉令一样随处可见。

铁面与他们七嘴八舌地争吵，墨邪事不关己地立在一边，白糖被他们气了个半死：“本天才可是来帮你们的！你们怎么能不识好人心！”

他差点就要抄起齐眉棍打出重围，还好灵锡远远认出了他。

于是皆大欢喜，三只猫被迎入宗主们议事的营帐。一掀开帐帘就是他乡遇故知，白糖惊喜地扑过去给了对方一个热情的熊抱：“瞳瞳！”

瞳瞳气鼓鼓地把他推了个踉跄，然后又别扭地伸手拽他起来：“好久不见！星罗班的其他人呢？”

提到同伴，白糖的蓬勃朝气立刻化作沉郁与悲戚，他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答，眼泪不争气地坠了出来。

一旁的贵妃椅里坐起一只满脸嫌弃的银发老猫，看见墨邪，她古怪地笑了一下，而后跳下椅子，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了白糖的耳朵：“你怎么和他一路！”

这小笨猫不会又上当受骗了吧？

“哎哟银婆婆您轻点！”白糖苦兮兮地从她爪中挣脱：“我们是从判宗牢里逃出来的！”

“不可能！”同为文宗四守的宗主，欧阳自认为对无情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以他的深思熟虑，怎会让三只猫一路顺风地逃到这里？

欧阳目光一沉，上上下下审视着铁面——无情的亲弟弟。

自甘堕落的判宗宗主与混沌为伍，而他弟弟却逃出生天，坚定韵力的阵营。

他轻轻捋着长须，眼镜下眸光闪烁，不知在盘算什么。

“黯大人，铁面等猫已与联军汇合。”

无情依旧跪在黯的身后，触目所极不过对方雪白的鬈发。

黯大人盘坐着，以至于长发垂地。雪白的发丝起伏着波浪，蓬蓬松松地披在身后，将他的身形遮去大半。

——他终于得见黯大人的真身，不是混沌中模糊的黑影，不是茶室书房中虚幻的投影，而是真真切切地，在他眼前。

无情喉头一涩，眼前也慢慢起了雾。

黯大人的身形相当高大，足以与传说中修的身姿相仿。高高扬起的尾巴却是一条狰狞的长蛇，虹膜鲜红、瞳孔尖细。

“做的不错。”

淡淡的夸赞传来，然后是书页的翻动声。瞳仁缩成一线，三角的蛇头贴近了他，然后用紫黑的信子舔了舔他的鼻尖。

冰冷阴沉。

劈头盖脸的血腥味，像经历过无边杀伐。

“邪灵。”黯轻叱了一声，那条蛇就瘫到了地上，像条软绵绵的草绳，悄无声息。

于是无情哑声谢恩：“……下官能成事，多亏黯大人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