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打幼驯染三百回合(2/2)
卷毛青年抿紧了嘴,拳头捏到泛白。
他恨这种该死的无力感。
他闭了闭眼睛,又想起了那双空洞、恐怖又虚与的眼睛。
到底是怎样的磨难,才能把人熔铸成这种坚不可摧又满目疮痍的样子?
眼前的高大挺拔的教官似乎永远是沉默的,安静的,像屹立在那里无垠的高山。
她从不解释,因为所有该隐瞒的、该消化的,不该令他们所知的风雨都被阻挡在外,哪怕她明知道这样会引来误解,招致嫉恨。
不,本不该如此。
于是,向来傲然又倔强的青年在同期讶然的目光中,头一次,低下头,对着远去的人轻声说:
“对不起,教官。”
“还有,谢谢您。”
他看见那个背影顿了一下,只背着身朝他们挥了挥手,便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Hagi这家伙回来的时间比青山教官说的时间还要早些,大概不到中午饭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吊儿郎当的混蛋幼驯染一步三晃地大摇大摆从外面走回了旅社,似乎不知道因为他整晚的始终惹出了满城风雨。
但哪怕是只有他和伊达航两个,他们也愣是围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更别提还有一旁刚刚安排完结束警校实习事宜、在旁边虎视眈眈的鬼冢八藏了。
“说吧,昨晚你跑去哪儿去了?”虽然明知道事有蹊跷,但松田阵平还是想听听眼前的家伙到底能怎么说。
“呃……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好吧好吧,阵平酱你别生气嘛~”
“噫——给我滚远点儿。”
“好吧好吧,”
眼前半长发的青年仰起头的时候,虽然眼里仍好像还是往日不着调的笑意,但松田阵平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太一样了——这感觉极其微妙,就像是一副面具,或是往什么色彩明艳的东西身上再次涂抹了些东西。
“咳咳,我其实……昨晚基本都在医院躺着来着。”
“哈?”
“你受伤了?”
他和旁边的伊达班长基本异口同声地控诉着。
“嘛,也不是什么大伤。”青年非常无所谓地撩开衣角,和昨晚出行前别无二致的休闲装腹部有个疑似利器划伤的豁口,边缘浸染了些血迹,而再往下扒开内衬,里面缠了些纱布和绷带,倒是不太能看到伤处的具体状况。
松田阵平皱眉,但碍于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也没办法扒开纱布看看
“一个醉酒闹事的小混混,”萩原研二依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挠了挠头道:“也是我倒霉,昨天买东西时看到个前两天翻长冈这边案卷时候的嫌疑人形迹可疑,就跟了上去,结果没想到在居酒屋里喝了两杯,对面一言不合就掏了刀子。”
“我把那家伙踹翻在地,自己撞桌角上就稀里糊涂不省人事了,今早听说是有好心人给我送去了医院,可能是当时出来的急,也没带驾驶证,就——”
他摊摊手,一脸我也没办法的无辜样子,“这不,我可是从医院一醒过来就急匆匆往回赶了。”
“那那条短信呢?”
“还有,你没事了不会给我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吗?搞得我们都以为你卷进什么棘手的事情里了!”松田阵平大声控诉,心里却总觉得有哪里奇怪。
这和他之前想的萩原卷入到棘手案件,降谷和诸伏惨遭牵连的发展可完全不一样。
“阿拉,抱歉抱歉。”半长发的青年双手合十,眨巴着眼睛求饶,“这不是当时以为那个混混是哪个通缉犯来着,结果跟到了才发觉不是,后面场面混乱起来,手机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旁边伊达班长也皱眉问着:“那打你的人呢?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啊,听说后来被警察在家里逮到了,正在警署里训话,为此早上还有警署的人特意找过来了解了情况。”
面前的青年看着他们,目光困惑又真诚,似乎完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反复怀疑询问。
可不知怎的,眼前熟悉的幼驯染竟有那么一瞬间给松田阵平极度陌生的感觉,但这种感觉一闪即逝,快得连向来自诩直觉生物的他都有些不确定起来。
松田阵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着人这么面面俱到的样子——
难不成教官之所以面色苍白一副身心俱疲的样子,就是因为知道自家学生这追人不成反被撂倒的光辉事迹给气的?还是因为连夜奔波找人还要和地方警署交接处理警校生萩原研二逞凶斗狠的烂摊子?至于降谷和诸伏那两个是不是也纯粹是公安有特殊安排,不方便他们知道?
那,他、他之前脑补的那些,还有气冲冲去揍人,不就都……
松田阵平一脸狐疑地盯着面前的人,虽然下意识觉得这里面绝对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最后他咬牙气得又骂了几句,还是只能看在自家幼驯染身上带伤的面子上,将人赶回房间里休息。
临走前,萩原研二还扭头奇怪地问:“话说怎么没见到降谷和诸伏?还有,你胳膊怎么回事?听说为了我这事警校实习提前结束了?”
“啊,他们两个。”松田阵平看着人一脸殷切地盯着他光荣负伤的胳膊,不知为何竟又觉得有些心虚,他撇开话题避重就轻道:“咳咳,还不是因为你,青山教官说是她派了任务,至于实习嘛,反正本来就没几天了,你这事情一闹,让我们这群人在长冈怎么呆下去。”
萩原研二摸摸鼻子,也不再询问,一溜烟儿便躲回了屋里。
但以防万一,另一边松田阵平和伊达航一商量,还是留了个心眼。
后面的一整天他们都紧盯着警署和医院的后续——
随着那个在警署叫嚷着行凶的混混和昨晚居酒屋一众人的出警报告、包括医院的缴费单新鲜出炉,轰轰烈烈的警校生失踪事件以戏剧化开场又戏剧化地结束了。
警署的问讯做不了假,哪怕是公安,想必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拉出那么些个看到斗殴现场的“围观群众”出来,更何况医院那边的诊断记录确实证明萩原研二就是在那里睡了一大觉,之后醒来办了手续出院。
所以说,教官那句—
“萩原研二今天晚上之前,最迟明天就会回来。”
真就是因为——
人在医院?
松田阵平捂脸,觉得回去之后他非得暴打这个幼驯染三百回合。
【小剧场】
松田阵平:教官一定九死一生、万分艰难去救我家幼驯染啦!
萩原研二:聚众闹事被开罚单
松田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