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租房吗(2/2)
:不,你先决定你要不要租,我再说。
谢一苇:总得先知道你心里打的主意,我才能合理的做出判断吧。
季然左想右想,最后深吸一口气,狠下心,豁出去了!他两手死摁键盘,脑袋里却想的是小谢同学我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行吧,那我先告诉你,我初来乍到,家里有事,总而言之现在你是我在这座城市里打过交道最多的人。经过我观察你具有良好的家居能力,拥有天赋的艺术细胞,以及强大的自律意识。
谢一苇看到不禁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向季然。
季然比谢一苇矮一点点,索性就把头埋得更低,争取让谢一苇观察不到他嘴角抽搐。
好在谢一苇很快把目光收了回去。
谢一苇:你从哪看出我具备了良好的家居能力的?
季然一愣,总不能说是谢一苇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一看就是顾家的苗子吧……
:看你的面相就觉得你有。
季然内心捶胸顿足——这么荒唐的理由竟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谢一苇歪着眉头,也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将近过了十秒,他才回复道。
“那你的要求是什么?”
:嗯……对于我这种天然享乐派来说,你过来的要求是…扫地拖地整理家具,购买每周必须生活产品,还有……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了,先这些吧。
谢一苇看着他,终于说了一句,“你是想我应聘你家保姆吗?”
额……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的耶……
季然硬着头皮搭上肩去,尴尬的哈哈,“怎么会呢小谢同学,你不能这么想我啊,主要是吧,我这个人……太懒了,为了让我好过些,你就租吧。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呢,这样。我付你家务费,行吗?”
奇怪,莫名的很奇怪。但是谢一苇找不到奇怪在哪。
索性就把这种奇怪感归咎于这个好吃懒做的人身上。
“那倒不用。”
两人走到车棚,各自骑上车,踏上归家之旅。
就是这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还怪尴尬的。
“先去你家看看。”到了家楼下,谢一苇把车停进车库,对着季然说。
“额,可以,跟我来。”
季然把人领上楼,随意用钥匙拧了下门,进去又打开了灯。
“我家这个风格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鞋不用拖,你先四处看看,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什么时候搬过来都成,我不介意。”
谢一苇走了进来,房子格调很温馨,属于新中式款的,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里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乱,毕竟,他一开始以为季然就是纯纯消遣他来打杂的。相反,各类家具都被整齐摆放,地面也挺光滑的,看上去应该是每天都被拖过了。
“你要去房间看看吗?哝,这边是客卧。”季然端了杯水给谢一苇,带他走向房间。
谢一苇拉开房门。
房间倒没有客厅那么繁杂,偏简约一点,大概是房子主人觉着这样也太单调,还细心的在床边放了几盆盆栽,看样子是月季和几株迷叠香。
“哦,那个是闲来无事瞎玩玩的。”季然看谢一苇看着那几盆花,解释道。
“种的还不错。”谢一苇如是评价道。
季然微微一笑,心中认同,那肯定,家里面的花花草草都是我摆弄的呢,你很不错,有眼光!
谢一苇稍微逛了一圈,觉得还不错,思考了一会,说道,“你租金开的多少”
季然其实之前提租金的事本意是叫谢一苇过来,自己根本没这个概念。临到这时才发现自己疏漏的地方。
“嗯,看你表现吧——对了,学校一学期多少?”季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大机灵鬼。
“一间宿舍一千六。”谢一苇歪头,“住进去的话按人数平分。”
季然心想,怎么这么麻烦啊,本来是想着让他白嫖直接住进来呢,这下好了,被自己这么整了一回,这钱是非交不可了。
叹了口气,季然道,“没关系,如果按两个人来算的话,你只需要交八百,但我说了我这肯定比学校便宜,那就给你打个折,七百,怎么样?”季然想想,又道,“不对,七百难听,这样吧,给你六百,六字好听。”
季然微笑着,不深,就只是浅浅的笑容,但是,仿佛充满了温暖与热情。
谢一苇在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为什么帮我?”
“额……啊?”季然很困惑,按理来讲,他应该演技不差吧,怎么还是被……
“我总觉得你让我来肯定是有原因的。思来想去,跟你认识也没那么熟,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在我没发现的时候,曾浩和你说过什么,才导致你有如此举动。”谢一苇眯眼,“他和你说了什么,或者说,你听了他哪些话,才来帮我?”
季然转了一下眼睛,桃花眼里有了一丝狡黠的意味。
“好吧,那实话告诉你吧。”季然撂着额前的碎发,“其实也不是帮你,是帮曾浩。曾浩和我说,以前你去他寝室过夜的时候,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有一次你还半夜梦游把他给吓醒了,听到你要跟他合寝,心情有点忽高忽低。毕竟他是我新桃园二结义的弟嘛,为了帮他,我只好把你调走啦。”
末了,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对了,你可别说他哦,这么做完全是我这个哥哥的主意,你可别找他的茬哦。”
谢一苇冷眼听完一切,哼了一声直接下楼。
编的可真真,要不是自己从来没住过曾浩的宿舍,恐怕就要信了。
看到谢一苇溢于言表的嫌弃,季然察觉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把谢一苇叫住。
“喂!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他。”
季然牵住谢一苇的衣角。
——不完全是为了你。
“也算是,给了我一次从头来的机会吧。”
季然缓缓放下了牵住衣角的手,这么久积累的一点点勇气,就因为说出了这句话而用尽了。
谢一苇想到了那个黑夜,孤注一掷的少年踏进了酒吧,酒精味四处飘散,却独独,绕过了那个少年,为什么呢?古代的众多诗人都逃不过酒精的蛭皓,究竟是什么,比酒精还令人坠落?
“那个,你要不愿意的话就……”
“那我考虑一下,时间到了就给你答复。”谢一苇打断季然的话,继续下楼。
季然就站在门口,目送着谢一苇的背影渐渐被楼道的黑暗所掩埋。
但楼下的灯又适时亮了,现在,季然看不见谢一苇,却可以看见楼下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