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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离去与婚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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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你去找。”

......

的确如石娘子所想,朱炯吩咐将关在牢里的人先提到了自己面前,他心知肚明这个人或许与自己母妃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隐秘关系,虽然心中别扭,可是他也知道若真如自己所想,他最好什么也别插手。

光看在他保护了母妃这么多年的份上,他会赐给他荣华富贵,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是得亲自看一眼这人品性如何。

只要不要太出格,母妃想留着他解闷......便留着吧。

朱炯淡淡地想,古往今来养面首的太后也不是没有,左右他相信母妃心中有数,不会妨碍到政事就行。

但刚一见到柳铨,他就改了主意,他要杀了他!

朱炯认出了他,这不是当年来传话的那个山匪么!

“原来这里还有一条漏网之鱼啊!”朱炯站起,阴森森地盯着下方的男人。

朱炯的脑海中很自然地就串出了一条故事线索——

母妃为了救自己不得不向这个男人求助,他趁火打劫要挟了母妃,为了让她断绝过往骗自己母妃已经死了,之后更是以此事要挟,逼迫母妃不得不委身于他,甚至现在还唆使母妃与他一同逃跑。

此仇不报简直耻活于世。

朱炯甚至没有吩咐侍卫动手,自己阴沉着脸走到他身边挥拳狠狠揍了两拳,重重击在他脸上,男人被侍卫压着无法闪躲,生生挨了下来,立刻吐出一口血。

“你怎么敢的——?”朱炯提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说,“当年你做的事情自己忘了么?竟还敢现身?我告诉你,当年和那里有关的人朕已经全部都杀了!”

柳铨不语,沉默地看着他。

朱炯又一拳打在了男人的腹部。

“既知道朕是谁,知道她是谁,你还敢想着带人离开,你是真的触怒朕了。”朱炯浑身的狠戾之气犹如化为实质,“朕要把你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男人终于开口了:“她想离开,她留在京城很痛苦,你若真的为她考虑就不该拦她。”

此话一出朱炯愈发愤怒,又打了男人一拳,他起身在屋子里一圈圈走着,却无法发泄心中的怒火。

他心底有个声音在说,这个男人说的是真的。

他有话想问,走到男人身边,却发现男人耷拉着脑袋。

“怎么回事?”朱炯大怒。

小太监顶着皇帝的怒火颤颤巍巍地说:“陛下,此人已经昏死过去了。”他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但他很害怕自己受池鱼之殃,连大气都不敢喘。

朱炯终于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盯着地上的人挥挥手,“把人先带回去关起来。”

......

夜已经深了,谢峦枝坐在桌边看书,一会便打算休息了。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是我。”朱炯的声音低沉而疲惫,带着一些沙哑的感觉。

谢峦枝连忙披上外衣穿好,这才去打开门。

门外就朱炯一个人,没有任何侍从,他的面色很差,颓唐挫败之感笼罩全身,谢峦枝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帝。

朱炯走进屋子,在软塌上坐下,向后倚靠进软垫之中,人一动不动,双眼闭上眉头紧皱。

如此不寻常的样子让谢峦枝心不由一沉,她关好门走到朱炯身边坐下,轻声问:“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朱炯睁开眼看向她,谢峦枝头发披在身后,穿着月白色的裙子,像一团融融的月光一般,她目光关切,似乎在为他担忧。

这让朱炯一直被烧灼着的痛苦不堪的心突然一下好受了许多,软软的,被滋润了甘霖一般。

他开口了,声音沉郁,“枝枝,你知道么,那个被朕抓起来的男人是那个寨子的山匪,母妃与他......”

谢峦枝说:“我知道,母妃与我说过了。”

“母妃竟告诉你了。”

谢峦枝将石娘子所言的往事仔细与朱炯说了,而后又道:“他虽在山寨待过,但并不像那些匪徒一般,从不夺妇孺的性命,也不欺凌女子,而且还救了母妃的性命,守护多年,想来并非真正的恶徒,母妃对他心软,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陛下,母妃她也很不容易,你莫要介怀了。”

谢峦枝觉得这二人或许不能用世俗常理的眼光来看,不过经历过那番境遇,母妃能咬牙支撑到今日并逐渐走了出来,这位柳铨至少是有功劳的。

她小声提醒:“我担心若杀了他会令母妃愧疚伤心。”

朱炯说:“朕也怕,所以朕可以让他活,可是朕不能忍他要带母妃走,朕真的好想杀了他,可是怎么办......是母妃自己要走,她很痛苦,朕刚刚去问她了,她不愿留在京城,甚至不愿留在大兴,她只想走,哪怕是我求她她也想走。”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甚至求朕。”

谢峦枝看到朱炯的眼角边滚落下一滴泪水,不由心神俱震。

朱炯也察觉了,他擡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枝枝,朕该怎么办?”

他再也无力掩饰来维持自己的尊严体面,痛苦地说:“母妃她也要走,她要抛下朕,是那个人比朕更重要么?”

此刻的朱炯看起来格外的脆弱,与往日的他完全不同,但这种唯独向她袒露的脆弱却突然击中了谢峦枝心底的某一个角落。

她突然想起了两辈子中许多不同的画面——上辈子捡起的“小哑巴”、坐在高高宝座上明明恼怒却隐忍克制放她离去的凌熙帝、冷宫内说会护着她的少年皇子......她原来认识他这么久了。

黑暗中,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朱炯的手背上,他愣住,所有的苦痛似乎都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他听到谢峦枝说:“陛下,放母妃走吧,你......还有我,我会陪你,你不是一个人。”

朱炯突然想起刚才分别时母妃对他说的话:“炯儿,如果你真的喜欢阿峦,就得偶尔试着让她心疼你,如果你一味强硬,是得不到她的真心的,她是个外软内硬的女子。”

......

在帝后大婚的这一天,摘星塔上站着一个带面纱的女人,她的眼神安心而满足,看完了所有仪式之后,她转身离去。

皇后寝殿内,粗壮的龙凤喜烛烧得正旺,殿内到处都是红彤彤的装饰,格外热烈喜庆。

帝后二人的袖摆被捆在了一处,二人并排在床上坐着。

合卺礼之后,伺候的宫女喜娘们都已经退出去了,屋子内只剩下他们二人,一片静谧。

“母妃她——已经走了么?”谢峦枝轻轻地问。

朱炯点点头,“嗯,现在应该已经出渡口了。”

两人说完,屋子又恢复了静谧,望着满目的红色,谢峦枝突然生出了窘迫和羞涩,她没话找话,目光落到了捆在一起的袖子上,“这个要解开么?”

朱炯说:“不能解开的,捆在一起是为了让我们二人生死相依,解开就不吉利了。”

“哦。”谢峦枝讷讷地说。

朱炯转向她,俯身笼罩住她,将她整个人靠进了自己的怀中,他自己则将头埋在了她修长的露出一抹白皙的脖子边上,用力闻了闻她的香气。

“两辈子了,朕的心愿终于实现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好,美好到有一种不真实的虚幻之感。

“你答应我的,会陪着我的对不对。”

他长长地喟叹一声,“枝枝,我只有你了。”

谢峦枝轻轻擡手,反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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