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开学前的暴风雨（下）（2/2）

\"我有什么好内疚的？\"莉拉收起笑容，看着他，\"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从蜘蛛尾巷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把你的幽默感和大脑一起忘在那儿了。\"

\"我的幽默感？\"他冷笑了一声，\"哦，抱歉，可能是我最近的食谱里缺少了'如何欣赏莱斯特兰奇小姐的刻薄笑话'这一项。\"

\"我以为，一个合格的盟友，至少应该对另一个盟友的死活，表现出一点最基本的关心。而不是像你这样，像在参观什么有趣的奇兽展览馆。\"

\"关心？\"莉拉向前一步，逼近他，声音也冷了下来，\"我怎么关心？写信告诉你'亲爱的德拉科，听说你每天只吃一个土豆，这真是太酷了，完全符合我们斯莱特林神秘又忧郁的气质'？\"

\"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自己要去当英雄的，不是吗？\"

\"你——\"

德拉科像是被人迎面泼了冷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震惊和深深的失望。

\"我不是——\"她刚想解释，但德拉科已经转过身。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她伸出手想去抓住他。她想告诉他，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告诉他，她很担心他，担心得快要发疯了。

但是，他躲开了。

\"别碰我。\"他说，声音很轻。

走出魔药材料店，外面的阳光显得格外刺眼。德拉科走在前面，步伐很快。莉拉跟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感觉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街道上的人潮依旧拥挤。她快走几步追上他，试图和他并排走。

他立刻加快了脚步。

她又追上去，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

他又一次躲开了，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莉拉终于忍不住了。

德拉科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站在一家卖二手长袍的店铺门口，橱窗里挂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袍子。

\"我闹？\"他死死的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觉得我是在胡闹？\"

\"不是吗？\"莉拉反问，\"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想碰你，你躲开。你到底想怎么样？非要我跟你道歉吗？\"

\"我想回家。\"德拉科撇下这句话，转身继续往前走。

莉拉再次追了上去，这一次，她直接抓住了他的衬衫袖子。

\"我们在谈话，德拉科。\"她说，咬着牙。

\"不，我们没有。\"德拉科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抓住他袖子的手，\"是你在单方面地发表演讲。而且，在很多事情都还没有说清楚之前，任何身体上的接触，都没有任何意义。那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现在，我很累，想尽快完成采购，然后回家。\"

他冷冷地回答，又往旁边挪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回家？回哪个家？蜘蛛尾巷那个充满爱与温暖的家吗？\"

\"这不关你的事。\"

\"当然关我的事！\"莉拉再次跟上他，几乎是贴着他走，\"我们可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德拉科。你要是掉进了斯内普的坩埚里，被他熬成了一锅营养不良的魔药，我也会跟着倒霉的。\"

\"那真是太不幸了。\"他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采购，完成了吗？\"

他的眼神很冷。莉拉从那双灰色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玩笑。

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买完了。\"她也赌气地说。

\"很好。\"德拉科点了点头，\"那就回家。\"

说完，他便不再理她，径直朝着破釜酒吧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前一秒还晴朗得晃眼的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大片厚重的乌云给遮住了。紧接着，豆大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雷鸣，对角巷上的人群瞬间乱成一团。施展防水咒时魔杖发出的\"噼啪\"声响成一片。

莉拉任由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浇下来。雨水顺着她的头发和脸颊往下淌，很快就浸湿了她的衬衫和长袍，带来一种近乎痛快的寒意。

很好。她想。就这样吧。一场大雨，正好可以浇灭她心里那股无处发泄的、该死的火气。

突然，一个防水咒的光芒突然在她头顶上方亮起，像一把透明的伞，将那些疯狂的雨点隔绝在外。莉拉愣了一下，抬起头，看到德拉科正举着他的魔杖，杖尖对着她的方向。自己却完全暴露在瓢泼大雨之中。

\"你在干什么？\"她大声问。

\"你非要这样吗？\"他的声音穿过雨幕，听起来有些遥远，\"就为了跟我赌气，然后让自己得一场重感冒？\"

雨水打湿了他的铂金色头发，几缕湿漉漉的发丝贴在他苍白的额头上，雨水正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往下淌。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漂亮的、被遗弃的落水狗。

\"我的健康状况，似乎也不属于我们'同盟协议'的范畴，马尔福。\"她用他刚才的话回敬他。

\"是吗？\"他那双被雨水冲刷过的灰色眼睛，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清晰，\"很好。既然你已经确认你的盟友暂时还没淹死，那现在他可以回家了吗，莱斯特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