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噩梦初醒（上）（2/2）
一只手摇晃着她的肩膀，带着真实的温度和力量，将她拉出坠落的恐惧。莉拉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与梦境重叠，她本能地抓住那只手。
带着笑意的脸与梦境中恐惧的脸交织在一起，她花了好几秒才回过神来。德拉科的面容慢慢变清晰，他披着黑色斗篷，身上带着深夜的寒意和青草的气息，显然刚从外面回来。
莉拉扫了眼挂钟，已经是凌晨了。公共休息室里一片昏暗，德拉科铂金色的头发在壁炉余烬的映照下，泛着微弱的光。
“怎么了？”德拉科笑着问，“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做噩梦了？”
她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仿佛他下一秒就会消失。
"嘿！"德拉科惊讶地后退了半步，稳住身形，"这是怎么——"
"你去哪儿了？"莉拉的声音闷在他胸前，带着她自己都不熟悉的颤抖，"我找了你整晚！"
德拉科的眉毛高高挑起，手悬在半空，似乎不确定该如何应对这个前所未有的场景——莉拉·莱斯特兰奇，那个总是带刺的、嘲讽一切的莉拉，现在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般紧紧抓着他。
"怎么，莉拉，"德拉科的声音从震惊转为愉悦，双手环上她的肩膀，慢慢把她抱在怀里，"想我了？"
西奥多挑起眉毛，“看来有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跟班跑丢了，到处寻找了一番。”
"闭嘴，诺特。"德拉科转头反击，"嫉妒有人等着我？"
莉拉抬起头，双眼紧盯着他的脸，搜寻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任何能暗示他参与了黑暗活动的迹象。
但她只看到德拉科脸上熟悉的得意笑容，带着困惑和——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愉快的惊讶。
从与小天狼星和哈利会面后，那些话语就如同毒蛇般在她脑海中盘旋——"不要轻易说你真正了解一个人"，"两个少爷都在这里"，"如果有霍格沃茨，特别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卷入了食死徒的阴谋……"
如果那个所谓的"少爷"就是小巴蒂克劳奇，而另一个……是德拉科……
每一句话、每一个猜测都像钝刀子，慢慢地、持续地刺入她的心。
莉拉回来后几乎把城堡翻了个底朝天——公共休息室、图书馆、魁地奇球场、甚至男生宿舍，都没有德拉科的踪影。布雷斯只说德拉科和西奥多出去了，达芙妮甚至开玩笑说也许他被鱿鱼怪拖到黑湖底部去了。
"你不见了一整天，"莉拉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往常的锋利，"布雷斯说，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地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
德拉科的笑容扩大了，像圣诞节收到期待已久的礼物的孩子。他突然弯下腰，双手环住莉拉的腰，将她整个人轻松地举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无视她的惊呼。
"梅林的袜子啊，"他放下她，灰蓝色的眼睛闪闪发亮，"莉拉·莱斯特兰奇在担心我？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是我生日吗？我要在日历上画个圈！"
西奥多传来一声轻笑："如果你们要继续这个温情时刻，我建议你们小声一点。除非你们想让整个斯莱特林都来观看这场'莱斯特兰奇终于承认她有心脏'的历史性事件。"
莉拉感到一阵恼怒，"你到底去哪儿了，别开玩笑——"
德拉科夸张地后退几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莱斯特兰奇小姐发怒了？这简直是双重历史事件！"他的表情变得狡黠，"说起来，你自己又去哪儿了？"
莉拉感到一阵心虚，"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哦——我有些事情要处理，"德拉科夸张的模仿她的语气，挑起眉毛，"看来我们都有各自的秘密。"
莉拉的心脏猛地一跳。秘密。什么秘密？她紧紧盯着德拉科的眼睛，试图看透那双灰蓝色的眼眸。
“西奥，”莉拉的目光从德拉科脸上移开，“……我有些话想和德拉科单独谈谈。”
西奥多做了个夸张的鞠躬动作："当然，乐意效劳，莉拉。"他向德拉科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上楼朝着男生宿舍走去。
德拉科看着西奥多消失在楼梯上，脸上立刻挂上了那种得意洋洋的、需要被人打一顿的笑容。
"'我要和德拉科单独谈谈'？"他用一种戏剧性的语调重复道，"莱斯特兰奇小姐，这句话的分量可真不轻。如果我是个多愁善感的人，我可能会以为你要向我表白。"
莉拉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伸出手，抓住德拉科的领带，将他拉到壁炉旁的角落。
"嘿——轻点，轻点——"他举起手做投降状，眼中充满戏谑，"我知道你对我的领带很有好感，但你可以直接说你想要一条类似的。"
"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莉拉停顿了一下，选择着词汇，"特别的事？见什么特别的人？"她压低声音，"或者，瞒着我做什么？"
德拉科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严肃，灰蓝色的眼睛眯起来，似乎在权衡什么。壁炉里的余烬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他终于点了点头，语气出奇地郑重。
"其实，是有那么一件事。"
莉拉的呼吸几乎停滞了。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入手心。不，不会的。求你了，不要让小天狼星是对的。
"什么事？"莉拉屏住呼吸问道。
"很重要的事，"德拉科的声音变低，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严肃，"可能是我做过的最危险的事。"
莉拉感觉自己的心脏掉进了胃里，然后又弹回到喉咙里。"什么意思？什么危险的事？"
德拉科神秘地摇摇头，故意拖长音调："我不能告诉你。不过如果失败了，我可能会死于..."他停顿了一下，做出深思熟虑的表情，"尴尬。或者羞辱。也可能两者兼而有之。"
莉拉顿时感到血液冲上大脑。"德拉科·马尔福，如果你现在不告诉我你在计划什么，我发誓我会立刻对你施昏迷咒，然后把你绑到床上不让你睡觉不让你吃饭，直到你说实话——"
"不得不说，莉拉，"德拉科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个威胁听起来比我预期的要...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