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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7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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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70

程肃的脚步声本来就极轻, 眼下渐渐行远,微弱到几乎就要听不见,可还是能一阵一阵地牵扯她的心口, 跟着一阵阵地发紧发涩。

贺灵张了张嘴唇, 想起上次在那个雨天, 在香坊中, 似乎也是这样,程肃视她为无物,果决地切断一切同她的联系, 是她讨要来日后的相处。

可眼下,程肃已经明说, 她于他没有丝毫的用处,就算再用上先前的法子, 除了一再轻贱她的自尊,还能有什么结果。

更何况她同程肃,无论有没有前几日那件事,最终的结局, 也只是形同陌路。

在如今结束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贺灵强撑起一个笑容,绕到书架的另一端, 慢慢走回方才的位置, 要将手中的书册放回原位。

长福沉默地跟着贺灵身后, 知晓她心情低落,并没有跟得太近, 留给贺灵足够消化情绪的空间。

贺灵放好书册, 书架上的空隙被填满, 接近洁净整齐,阳光从窗缝中透过, 浮尘在那一片光亮中缓慢地飘荡。

她伸出手,光线断在她的手掌心,分明是带着几分温度的,可她轻轻握拳,手心中又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呼吸在这一瞬间艰难又沉重,贺灵紧紧抓住胸口,眼中的水汽不知在何时凝成眼泪,一点不受她控制地滚落。

最近她已经哭过很多次了。

她已经用这样多的眼泪,去埋葬和程肃的过去,已经足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哭,为什么还控制不住。

她要争气一些,如今她可是皇帝亲自册封的荣敬郡主,多尊贵的身份,怎么还没有一点出息。

程肃又有什么值当的,她如今,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言却,君承哪个不比他贴心。

程肃。

程肃,她不是早早就知道,在与程肃的关系中,不能倾注一点的真情,应当同享用美食佳酿一样,只要享受两人之间相处的愉悦就好,可她为什么先前控制不住,而今也抽身不得。

程肃,他难道就没有一点点……

没有一点点,想要挽留她?

是了。

他这样的神仙人物,又为什么会对她生出什么真心,除了上天赐的身份,她又有哪里值得程肃喜欢的。

如今,他应当很快活吧。

贺灵咬着唇,可眼泪太多,与之伴生的抽泣声也太多,她已经这般努力,却还有些从唇齿的缝隙中逸出。

无力地靠在书架上,贺灵微微仰着头。

书架年代久远,有些地方已经掉漆,恍惚间贺灵好像听到了木头挤压发出的吱呀声,她抹了一把眼睛,猛听得一声巨响,面前的书架微微偏斜,厚重的书册瞬间砸落。

突变发生在一息之间,她只来得及擡手挡住头,忽然而来的力道压弯她的脊背,书册哗哗的从头顶落下,而想象中的疼痛却一直没有出现。

身后传来一声忍痛的闷哼。

贺灵微微偏头,程肃一手撑着书架,后背挡住了所有砸向她的书册。

原来他还没有走。

他离开自己会难过,为什么他没有离开,自己也会难过。

“哭什么?”裴远章不耐烦地看着贺灵的眼泪“不是没有砸到你么?”

贺灵忍不住抽噎:“你,你怎么没走,你有没有事。”

“先出去。”

贺灵慌忙从书架间跑出,三人一道,将书架扶正。

裴远章看着空荡荡的书架,脚下散落的书册,只微微皱了下眉头。

“你没事吧,方才被砸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裴远章眸色复杂地看着贺灵,躲开她的手:“没事,不劳荣敬郡主费心。”

“你……”贺灵的手僵在空中,许久才收回来。

裴远章扫了贺灵一眼,漫不经心地行了礼,准备离开。

“你……”贺灵鼓起不多的勇气,“你为什么要帮我?”

“荣敬郡主多虑了。”裴远章背对着她道,“先不提您贵为一郡之主,在下身为臣子,见郡主危险,自然有出手的义务。。”

“再者只要是个女子,遇到如此情状,在下都不会袖手旁观。”

“还请荣敬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原来……”贺灵失神道,“原来是这样吗。”

她还以为……

身后迟迟没有回应,裴远章这才转过身:“荣敬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贺灵也露出一个标准又生疏的笑容:“本郡主不喜欢亏欠旁人,更见不得不相干的人为我受伤。”

裴远章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荣敬郡主大可放心,在下无事。”

“长福,你去问姨母要一瓶伤药来。”贺灵并不退让,“你救本郡主是随手,本郡主赏你瓶伤药,不过也是顺便。”

裴远章闻言,只是嗤笑一声。

书阁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贺灵靠在窗边,余光偷看着裴远章,他似乎真没有受一点伤,仍旧挺直地坐在长条凳上,端看着手中的书册。

身上月白的对襟长袍与他很是相衬,日光缱绻地在他周身,显得程肃越发清冷出尘。

贺灵想起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不过想的是,得他一眼便好,如今却生出这般多的不满足。

“荣敬郡主可看够了?”裴远章放下书,“可需要在下再靠近一些,让郡主好好看看?”

贺灵收回目光,掩饰地走到散落在地的书册前:“我只是在思量怎么收拾而已。”

“不必。”裴远章道,“国公府上自然会派人来清理,荣敬郡主尊贵,何必劳烦您亲自动手。”

贺灵没有听他的话,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将书册叠在一起。

裴远章深吸一口气,走到贺灵身后。

贺灵来皇城之后长了许多,身量在女子中也算高挑,却有些纤细。她有些畏寒,身上层叠穿了不少,可她蹲在地上,仍旧只有小小的一团,完全被他的背影所笼罩住,慢吞吞地收捡地上的书册,看着竟然有几分委屈和可怜。

可怜?

裴远章忍不住鄙夷自己。

贺灵哪里会可怜,先前自己不就是被她这幅模样欺骗,才被她这般揉捏和轻厌。

他裴远章,难道就是这般愚蠢的人么,被贺灵同样拙劣的把戏骗上两次?

裴远章眯着眼睛:“说了不必你动手。”

贺灵知晓他就在自己身后,动作停滞一瞬,仍旧拍去书册上的浮灰。

“贺灵,你就要这样同我作对么?”

“我没有。”

“那你如今是在做什么?”裴远章道,“你贺灵,不是亲口说过,要全我程肃的声名,不是说要当做不认识?”

贺灵执拗地咬着嘴唇,用袖子擦掉又涌上来的眼泪:“我没同旁人提起过你。”

“是了,不过是郡主宅院后不重要的某人,不值一提的外室,郡主又怎么会屈尊,跟旁人提起。”

“我没有轻看你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裴远章上前一步,一把将贺灵提起来,扣住她的手腕,压在柱前:“你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欺辱我欺辱得还不够,玩弄人玩弄得还不够,还没从我身上讨到便宜,所以要用这幅可怜兮兮地样子,引我继续心甘情愿地做你的附属品,做你的仆人?”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我的仆人。”

裴远章冷笑:“那郡主视我为什么,嗯?”

“花楼里的小倌,受你恩宠的外室?”

贺灵没有说话。

“那我当真是要谢谢荣敬郡主如此擡爱,我又怎么能不好好回报郡主的心意。”

被压抑的晦暗在他眼中掀起一场风暴,裴远章知晓自己眼下很危险,贺灵很危险,若是先前,他应该控制住情绪,控制住自己,他的贺灵还小,不该承受他的肆意和这些负面。

可他的百般呵护又换来了什么?

身上的火几乎要将他形体烧成碎片,再一把将贺灵也给点着,裴远章竟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他的手上越发用力,便听到贺灵轻声道:“可是,从一开始,你不是也这样想的么。”

裴远章深深地看着贺灵,矮他一头的小姑娘这擡起头,双眼都含着眼泪,却扬起一个十分漂亮的笑容,对他道:“你不是早就知晓我同裴家定了亲。除你说的方才那些之外,我们又能是什么关系?”

竟然还是他的错了。

裴远章被气笑,松开贺灵,似乎不想再看她一眼:“对,荣敬郡主说得极是。”

“你如今生气,不过是气我将实话言明,气我不能再带给你帮助罢了。”贺灵看着发红的手腕,“但先前我实在也未能帮助你什么,若是你日后有需要,私下,也可以来找我。”

“荣敬郡主当真是大方。”

贺灵道:“确实。不过待你,会更大方一些。”

裴远章讽刺道:“如此大恩,要在下用何回报郡主?是为郡主洗手做羹汤,唱上几句艳曲,还是自荐枕席?”

贺灵眼皮一跳,瞥了眼程肃黑如锅底的面色,有些不确定道:“也,也不必如此……”

她话还没有说完,又被人压回到柱前。

“你是真不懂得,还是装不懂得?”裴远章恨声道,“你当真以为,我也不过是虚情假意,不过是另有所图?”

贺灵呆愣了一瞬。

“你可知那些小姐命妇,同男倌是如何相处的,我待你又是如何?”

贺灵确实不太知道。

她记得黄诗云倒是跟她提起过几句,只是她那时沉浸在程肃带给她的温柔的幸福中,并没有当一回事。

能如何相处,不就是像他们两个这样,怎么高兴怎么相处么?

难道还有什么固定的相处模式,还有什么规矩不成。

裴远章咬牙,下一瞬便咬在贺灵的嘴唇上。

骤然侵袭的动作带来几分疼痛,贺灵瞪大眼睛,不得不感受着这个吻,却同以往和程肃的任何一个吻不同,只有暴戾的掠夺和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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