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以眼还眼（2/2）

“没错。”菲德尔点点头，让马夫去把马牵去马棚，接着继续说，“最近各地的纺织工人失业人数变高，教皇派我来调查情况。我第一个来的就是这里，不过我感觉好像也没有多少人失业啊，反而大家好像生活得更好了点。”

菲德尔一路过来街上的人大多面色红润，脸上有说有笑的，身上的衣服也是色彩鲜艳材质极好的布料，看上去并没有教皇陛下说的那样坏啊。

反而是托比伯爵的门口聚集的人是他见过的失业的人最多的地方。

“阁下，请进来说吧。”托比听见菲德尔的话，微微皱了皱眉，把他请进了自己的府邸。

两人坐到会客厅，托比端着茶，面上十分淡定。

“阁下，您知道纺织厂的事情吧？”托比率先出击，试探着菲德尔。

“纺织厂？”菲德尔不明白托比在说什么。

沈骄之前在这边开纺织厂的时候虽然是借着菲德尔的名头，但是菲德尔本人并不知道这件事，他只知道沈骄在这边开了几个店，但是他一直以为他开的是粮食店。

托比看着菲德尔脸上露出的那无辜又纯良的表情，他冷笑一声。

装的还挺像。

“教皇大人因为这个纺织厂的事情头疼了很久呢，这个纺织厂可是有巫师的诅咒，他们生产出来的云锦害的多少纺织工人失业，有些不清醒的工人还以为这个工厂在帮他们，被迷惑了，主动加入，还是门口那些工人清醒一点，一直在抵制这个工厂。”

托比故意将这件事说得十分夸张，企图引起菲德尔的害怕，他试图在菲德尔脸上看见任何有关畏惧的神情，但是最终却让他失望了、

菲德尔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在听见他的话后面露困色。

“巫师的诅咒？您是说云锦吗？生产出云锦的工厂就是让那些工人失业的罪魁祸首？”

菲德尔有些不相信，他对云锦的工厂印象还算不错，他们生产出来的布料缓解了棉布短缺的危机，让不少平民都不至于到衣不遮体的地步，甚至他知道这个工厂还给不少人提供了工作的岗位。

“您是怀疑教皇的判决吗？还是说您和那个工厂有点什么关系？”托比质问菲德尔，试图诈出任何有关菲德尔和这个工厂有关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整间会客厅突然变得亮了起来，是一种近乎在烈日之下的光明，还有一种浅浅的热意。

会客厅上方的仿教堂的琉璃穹顶突然出现一道光束，上方出现一个巨大的天使的影子，再接着就是一道十分空灵的声音。

“别害怕，孩子。”

“什么东西！装神弄鬼的家伙，赶紧给我出来！”

托比虽然是教会的人，但是他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他拿起一本书就往上方的琉璃穹顶上砸，琉璃碎掉了，掉落在地上，天使的影子也残缺了一点。

“我的孩子，我听见你们的祷告，受到神明的召唤才从上界给你们降下神谕，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天使的声音突然变大了几分，像是要刺破人的耳膜，很显然，天使生气了。

“够了！”菲德尔按住托比的脑袋让他和自己一起单膝跪下。

菲德尔做了个乞求神明宽恕的手势，然后十分诚恳地向天使道着歉。

“十分抱歉，请宽恕我们的无礼，请您告诉我们神谕吧。”

看着菲德尔如此诚挚的道歉，沈骄几乎要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神爱世人，他会原谅你们的罪行的。我这次降临是为了讲一下关于最近的纺织厂的事情。”

虽然很清楚自己在装神弄鬼，但是沈骄依旧用着他那开着最大的混响的音箱讲着话。

“纺织厂？菲德尔，你还真的信啊！这世界上可没有什么天使！我可从来没有遇见过什么天使！而且那个纺织厂可是和巫师有关系的啊！”

托比听见那个所谓的天使的话，他气得想要站起来，把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抓出来。

“孩子，就是因为你不相信有天使所以你才没有见到天使，而且如果你不信鬼神的话又为什么要相信有巫师呢？你这是在否定整个教会的存在吗？你是在说教会都是在装神弄鬼吗？你是在说教会做的猎巫运动真的是像那些人说那样荒谬至极的的事情吗？”

沈骄让他的星级打光师——田螺姑娘将灯光打到托比那，将其惨白的脸照的更加诡异了。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不相信我们，所以你是异教徒吗？”

在教会最忠心的骑士面前说一个人是异教徒，这无疑是在将其往枪口上撞。

沈骄刚刚给托比扣下了几个高帽本就让菲德尔对托比起了疑心，这一句，更是让这位清教徒骑士起了杀心。

菲德尔的手已经放到了腰间的剑上，他用诘问般的眼神看着托比，只要托比说错一句话，他手中的利剑就会砍掉他的脑袋。

“不！我没有，我对教会是绝对忠心的！”托比听见沈骄的质疑他吓得跌坐在地上，连连摆手，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记得你们教会中有人写过一本《女巫之锤》，里面曾经说过如果一个人在审问时显得害怕，那么她是有罪的，因为会良心使她露出马脚。我想运用到这里也是一样的，他的良心让他露出了马脚，他是有罪的。”

沈骄将教会对付那些无辜的人的方法反击到了他们自己的人身上，他想看看，当这件事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的时候，他们又是否还会像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虚伪的高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