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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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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壑……”胳膊擡得不高,轻轻落到蓬松的被子上,“来了。”

夜幕方落,两人拾掇好出门,五个人的微信群炸了二百多条,两人谁都不理,逛街的小情侣可容不得他们打搅。

开启消息免打扰后,又传来一声震动,【班主任:数学竞赛成绩查了吗,怎么样】舒行简拿给林壑看,问道:“一起查?”

竞赛满分二百,两人突然没出息,查成绩比考试还紧张,检查两遍准考证号,点击确定后等了两秒,屏幕上弹出一个表格,是各项得分,两束目光同时移至总分那一栏。

舒行简问:“我187,你多少?”林壑说:“175。”

“靠,就差了十二分。”舒行简成就感倍增,顿时有了精神头,“不错啊!”林壑把他搂到怀里,嘬了一口脸蛋儿,“其实可以差九分,有个题目马虎了,后来算了一遍才发现。”他巴不得排名挨着,越近越好。

“那不是更好嘛!复赛争取干过我,我得比你高兴。”舒行简扬起嘴角,仰脸看他,皎月下的侧颜明朗好看。

林壑转头跟他对望,“行,肯定给你长脸。”他盘着舒行简的脑袋,舒行简说:“啧,我给你补数学绝对不是为了这些虚的。”暗自说,本来当初也没抱太大希望。

林壑继续问:“那是为什么?”舒行简戳了戳他太阳xue,“这个是摆设么,当然想让你这个空空的脑袋里有点货。”抿起嘴角琢磨了一会儿,“为你好,这么说可以吧,我小时候姜女士经常这么说。”

为你好?这好像确实是大部分父母对孩子的期盼,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句话,晚风很凉,他胸口却烧着暖炉,火苗乱窜。

两人都不识路,误入一片未完工的绿化池,夹道全是婆娑的黑影,林壑知道舒行简怕黑,他掏出一款老式打火机,按下拇指,升起一束火光。

“宝宝,我就这么照一辈子好不好?”这束光,永不熄灭。

“好……”大脑有点宕机,他不明白林壑为什么突然煽情,感恩之心?林壑说:“你把手机拿出来。”

舒行简照做,林壑点开录音机,对着扬声器清清嗓子:“我是林壑,我要跟舒行简好一辈子。”舒行简也赞同,“天大的事也绝不分手,单方面分手不算数。”

瞬间的狂热是失去理智的后果,酝酿的镇静是对他痴瘾的罪恶,那占据一方的忠诚终于宣之于口。

他木讷,又欲望极低,像一壶永不沸腾的水,但唯独扛不住舒行简的烈火炙烤。

两人痴痴地亲吻,湿凉的野风刮过面颊。

一阵催命的铃声响起,林壑摸着舒行简的裤兜掏出手机,接通后举到他面前,对方身后的墙上镶嵌着华丽的花纹,懒懒地开口:“来网吧吗?”

林壑说:“不去。”话音刚落,舒行简扭脸看他,画面中,修长的脖子上满是斑驳,邱习阳撇开鼠标,捧起身手机细看。

“不想回家。”舒行简小声撒娇,林壑往四周看一眼,不轻不重拍一下他,酸胀感席卷整片屁股蛋儿,提醒他,“去网吧得一直坐着,你受得了啊?”

受不了……他顿时泄了气,从林壑手里拿过手机,余光瞥了一眼,差点把手机扔地上,那张脸在晚上真令人悚然!

“靠,邱习阳……”他没干那掩耳盗铃的蠢事,“你知道你像什么吗?”嗓子哑了?屏幕中的人忽然动了,还没脸没皮跟他虚心讨教,“像什么?”

“猹。”那么爱吃瓜不就是猹么,还问!他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呛人。屏幕稍微往下移了移,舒行简腰间那只手不用猜也知道是林壑的。

“章叔叔昨天还问我你在不在我家。”舒行简登时举起手机,眼睛瞪得溜圆,未接电话他也回了,章归行怎么没问,“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舒行简差点闪到腰,“章叔叔昨天十点多打电话,要是十二点我保证说你在我家,我还能伪造证据。”倒是仗义,有点晚了。

十一月的气温同往年一样,瘦弱的冷,实实地压在衣服上,推送天气预报说最近降雨频繁。

置办部分家具后,舒行简彻底拮据了,银行卡余额仅剩三位数,下个阶段的生活费还得五天才能入账,打车回家太奢侈,挂断电话后,两人走到路边,都低头看地图不吭声。

手机屏熄了,一辆黑色大众靠在路边,林壑帮舒行简敛好衣服,揽着他上前,川流不息的街边噪音不小,他耳边却拐进一道格外清晰声音,“还没退烧,先上车。”

林壑让司机师傅驶进小区,楼下,他搂着人缱绻了一会儿,约么时间不早,他把那两盒药交到舒行简手上,除了交代用法用量,还告诉舒行简注意饮食,说可以提供□□。

舒行简含糊应下。

月假还剩两天,林壑说:“最近手头紧,明后天去赚点零花钱,别忘了涂药,哪不舒服及时说。”

“去哪?”他知道林壑和周恒关系不错,打架拿钱这种勾当他也略知,高风险高收入。

“担心我?”林壑摸摸舒行简头顶那两撮毛,“我已经金盆洗手了。”语气无比真诚,给舒行简喂了一颗定心丸。

隔着一层楼,舒行简仰脸送了个飞吻,进门后,他立在玄关换鞋,章添抱着手柄在沙发上又喊又叫。

主卧门开了,欠开一道缝隙,舒佩正在打电话,见舒行简进门,他捂着听筒小声说行简回来了。

舒行简脱掉书包拿在手上,开口问道:“姑姑,是……谁的电话?”舒佩把手机放进口袋,通话时长却还在累加,她关上卧室门,借由说给舒行简热牛奶。

舒佩一时解释不清,舒伯远交代过,他们兄妹通电话这件事不能让舒行简知道,舒伯远说他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这样不打扰他儿子生活挺好的,都为人父母,舒佩没办法拒绝。

“阿简回来啦。”伴有两声狗叫,门重重地关上,章归行走到客厅,弯腰拆掉了项圈,“和林壑一块回来的?”

他心里咯噔一声,响彻胸廓,头皮也发麻,嘴唇不停使唤地张开了,“是……”

迟疑了一会儿,舒行简编出一个像样的理由,“高廷栩在网吧开了个包间,下午我们四个都在网吧。”说完,他觉得这番解释多此一举,甚至像刻意洗白。

姜晓君尚且不过问他的隐私,章归行这么问实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他可能不习惯这种关心,若不是同一屋檐下,顶撞或避而不谈,承认两人的关系他都没有顾虑,但事实如此,搬家的想法更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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