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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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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在长大,一天美过一天。

慢慢的...她发现时建平看自己的目光变了,赵烨看自己的目光也变了。

时建平在看一个女人。

赵烨也在看一个女人。

十五岁的时也,连初潮都还没来,就已经要被迫长大。

时建平的每次到来,都要点名见时也。

赵烨有时候会让时也下来,有时候不会,不让她下来的时候,时也会松一口气,把房间的门锁好;让她下来的时候,时也就会穿一件又宽又肥颜色又老土的衣服,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可时建平却好像并不在意,挥手让她过来。

时也胃中翻涌,一股恶心直冲喉咙,她忍着,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赵烨。

赵烨心情好的时候,会自己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故意假装看不见,直到快要超出时也的承受范围,她才会出手,拍一下男人的肩,挑笑风骚“建平,别逗她了,女孩子大了,不好意思。”

时建平笑笑,也不逼她,只是那双不怀好意的目光,在时也的身上长居不下。

时也说有同学电话,然后跑回房间,她把门锁起来,背抵着门板,身体颤抖,汗止不住地往下狂流,就像回南天,未关窗的屋子。

时建平走后,赵烨上楼去看时也。

“你看你,刚刚也太小家子气了,人家让你过来,你就会站在原地,像个木头桩子。”

“他没安好心,我和你说过,我不想见他...”

时也还没说完,赵烨脸色瞬间一变,呷着烟“你什么身份敢说这样的话?我警告你,往后有点眼色,再像一块木头一样,小心我收拾你!”

时也是她生的,为她所用也是应该,毕竟这些年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自己给她的?当利益足够多,一切都可以待价而沽,亲情也是如此,之所以还不能撕下伪善,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因为还不到时候,这么美的一颗明珠,她必然要在最璀璨的夜晚抛出。

后来赵烨去国外参加影展。

赵烨经常这样不着家,时也已经习惯了,反正有保姆。

那天,已经很晚了,时也写完作业,又看了会儿书,才睡觉。

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探进被子里,她睡觉很轻,有点动静就能醒,察觉异样,便睁开了眼。

是时建平,带着满身酒味,笑的一脸猥琐——

“你不要叫,我来看看你,看看你...”

说着扯开被子,就往她的身上压。

头皮发麻的恐惧,男人浓重的体味,时也几乎叫破喉咙,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拼命求救。

她用了最大的力气去推、去搡、去踹,但男女之间力量差距太大,时建平像个巨人,纹丝不动。

时也尝到嘴里的铁锈味,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咬破的,在极度慌乱和恐惧的情况下,她顾不得这些,手摸到枕头底下藏得美工刀,发了疯一样,朝着时建平刺过去。

时建平根本没醉,立刻就要去抢美工刀。

时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逃脱的机会,她死死地握着刀,在空中乱挥乱刺。

时建平手一伸过去,就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你疯了!!!”时建平喊道。

时也把刀对准自己的脖子“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里!”

时建平以为时也和赵烨是一样的人,完全没料到,她竟然性子这么烈,时建平的衬衫被血沁透,刚刚才的心思荡然无存,他只是好色,不想搞出人命,妥协道——

“好了好了,我走我走,你不要胡来。”

时建平走后,那个保姆才过来,也是一脸吓到的样子,时也攥着手里的美工刀,不停地抖,也不知道抖了多久。

直到赵烨回来。

时也看着赵烨,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

“你不是去国外了吗?”

赵烨没有任何解释,只冷冷的说:“你把刀放下。”

时也绝望了。

她用一把美工刀做威胁,连夜离家出走,一个人去到崇明路,站在礁石上,吹了半夜的海风。

她觉得自己被碰到的地方很脏,觉得自己很脏...

她想死。

风太大了,时也的喉咙被风声捂住,有几个字音都发不出来,像苦胆在嘴里扎破,不停地涌出,又不停的灌入。

那天晚上,那件事,那场吹了半夜的海风,变成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压在时也身上,她谁也不敢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遍一遍回想。

“我那天...就是站在这儿。”时也说:“我想跳海的,但是我突然就想到你了,要是你没有回我的消息,可能我也就死了。”

时也转过身,擡眸对上程与梵的眼睛,睫毛毫无意识的颤动,她想过这件事瞒不住,早晚都要和程与梵说,所以事情出来的时候,她觉得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我没想过瞒你,我一直在等,我想看看什么时候说比较合适,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状况,我真无所谓,比这些还难听一百倍的话,我也听过,就是卡在这样一个节骨眼儿上,我觉得我给你找麻烦了。”

时也喉咙忽然一梗,挑开目光,不在去看程与梵的眼睛——

“我都告诉你了,如果你觉得不能接受,也没有关系,我知道的确是很乱,我....”

话没说完,时也脸颊一热,是程与梵的手。

很奇怪的感觉,时也似乎一瞬间卸下所有盔甲,露出最柔软的一面,刚刚被自己一直忍着的眼泪,也簌簌落下。

她已经很努力在忍了,但就是怎么都忍不住。

她怕程与梵不要她,怕程与梵嫌她,更怕程与梵可怜她...

可这些明明就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最后却要自己来承受?

程与梵的手掌温热,一点一点替她擦着眼泪——

“对不起,我该早一点知道的,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就不会难受这么久。”

程与梵恨透了自己的自以为是,她凭什么觉得自己别人都聪明,凭什么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别人?

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时也要把这块大石头在心上压多久?

自己是她最亲近的人,最亲近的人都不能说,还算什么亲近?

“我要改一下我之前的话,你不止漂亮,你更勇敢...没有妥协、没有放弃...你保护了自己。”程与梵一字一顿道:“你比任何人都值得被爱。”

时也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

程与梵捧着她脸“原谅我好不好?”

时也:“我没有怪过你...”

程与梵抱住她——

“可是我会怪自己。”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了。

时也去洗澡,洗完出来恰好碰见也洗完的程与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应该如释重负,但气氛却莫名其妙的尴尬起来,时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好长时间都没这么哭过了,今天哭的...程与梵肩膀都湿了。

“睡觉吧?”

“嗯。”

程与梵问她,时也答她。

答完,就钻进被窝里缩着了。

程与梵看着她,想到她们一路回来,时也说的话——

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什么感觉吗?

什么感觉?

干净,干净的让人嫉妒,我特别想远离你,但是又忍不住靠近,最后连我自己都很矛盾。

“睡了吗?”

“还没。”

“我有点睡不着。”

程与梵说完,便侧过身…自然而然地抱住时也。

以前这人也这样抱她,但和这次的感觉很不一样。

程与梵的鼻息钻进时也肩头,绕开那些难缠的发丝,错落的游离在肌/肤之间,耳后是躲不开的酥麻,时也被嗅到身体战栗,下意识的发软,腰身弓了起来。

她擡手,胳膊像初春里新抽的柳芽,去抱程与梵,勾她的脖子,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想随心一些。”

话落,程与梵的手压过来,一只撑着床单,一只拢着她的头发,手指顺着她的脸颊没入发丝,轻轻捋过...柔顺里带出浅浅幽香。

气息在交缠中意外情迷,程与梵碰一下,又不全碰到,挨一下,又不全挨上。

好像在玩什么游戏,玩的时也眼睛都红了。

时也小腹一阵阵缩紧,下巴不自觉的扬起,她抱住程与梵的脖颈,挺起身,喉咙压紧地对她说——

“别玩了...要么你就给我,要么...就别这样撩拨我...”

忽然,程与梵吻住时也的嘴,气息囫囵间,时也听见她说——“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好。”

时也想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结果却被程与梵先一步扰乱。

那一点急切的吞吐,迫切的潮湿,周遭的空气都炙烤起来,时也全忘了要问的话,仿佛旱久的鱼,被捡进池塘,水波层层涌起,一圈一圈的涟漪翻腾。

理智瓦解后,只剩疯狂。

连疼都忘记了。

时也停留在大脑里最后一点印象,是一部电影的台词——

女孩说,我从小就知道谷欠望是什么,十六岁那年,我带着一个女孩去到秘密基地,我把她抱住,把手伸向她,从那之后,我就知道,我这辈子只能爱女生。

要美丽,要坚韧,要告诉所有人,玫瑰也有荆棘的利刺。

没骗你们吧,今天这章老肥了!

大家看完记得留评论~要夸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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