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庆宫（2/2）

“你想啊，既然是治病救人，你得找最专业的，解毒这种事情不得找御医吗？”

方衍翻了个白眼，他在李霭看来是这么愚蠢的人吗？

“找过了，他们也束手无策，我这不才来书库里找找，看看有什么记载不是。”

最近九捡惜和子云江也在找这方面的名医，燎春生已经在九捡惜买下的别院里每天被折磨的痛不欲生都没找出解毒之法。

李霭闻言耸耸肩，既是如此，想来自己大概也就能帮上个在书库里找书的忙了。

有了方仲怀的指点，两人很快就在一个收集了杂记奇闻的书架角落里找到了有关潦草黄的记载。

“方衍！你来看看，是这个不？”李霭举着一本破损的小册子朝他喊道。

这是一本关于世间奇毒记录的手劄，关于潦草黄的记载只有只言片语。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李霭：“什么嘛！找了半天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这也没有解毒之法呀？”

方衍也不死心的前后翻看了一遍，依旧只有这么几个字。

“要不这本咱们先留着，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了。”

方衍点点头，将书揣怀里，转头继续找，却被一个洒扫的老太监叫住，“不用再找了，书库关于这三个字的记载只有这本手劄，你父亲过目不忘，他都找不到的东西你们也绝对不会再找到第二本。”

“连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看见这个老太监方衍二人都很高兴。

连老太监是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跟在身边的，后来年纪大了，在总管太监位子上做了几年便退了下来，来书库养老做了个洒扫太监，如今的总管太监是他一手调教的徒弟。

连老太监很是和气，方衍在宫里当伴读那几年和李霭被罚抄罚跪的时候没少受他的照顾。

“他们不说您回乡探亲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到探亲二字，老太监眼神暗淡下来，他都这把岁数了，哪里还有家和亲人可以探，皇宫早就是他唯一的安身之所，回去一趟，左不过是在临死之际，看看小时候出生的地方，留个念想罢了。

连太监没说什么，反而说起了刚才的事情，李霭知道他不愿多说便问：“连师父可还知道哪里还能找到关于潦草黄的地方。”

相识多年，李霭自是知道眼前之人的能力的，跟在父皇多年，办事圆滑妥帖向来很少出错，私下里又极爱读书，若非身有残缺不能参加科考，不然前朝官员中必有他一席之地。

“还是那句话，宫里有关这三个字的记载，仅限此书，或许二位还是该从源头找起。”

方衍闻言发出长长的叹息声，脸上的挫败之意不言而语言，从方仲怀的书房里出来，凌寒宫是个什么地方，寒家父子是个什么德行他大概有了个了解。

指望他们救一个于他们而言是叛徒是奴仆的白求剑，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们巴不得除白求剑而后快。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太监指了指方衍手中的那本书，“这句话虽然这是稀疏平常的一句古诗，但其中意义值得深思。”

一本无关紧要的书老太监还是能够做得了主的，方衍将它带了出来让九捡惜交给了燎春生。随后他又写信让海云也帮着找找解药，周长生他们在那边，左右也瞒不住，若是最后真的没救回白求剑，想来他死之前也是愿意和这些家人在一块的吧。

“你是真的闲啊！有事没事总往我这边跑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我私相授受？”

这词用在这合理吗？白求剑悠闲的品着香茶，丝毫看不出来，大限将至的不安。他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后悔了，早知道今日，我当初就应该答应你的追求的，也不至于到现在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别，当年少不更事，我可后悔死那些不要脸的行为了。”说完她又补了一句“怪就怪当年你我皆眼瞎呗！”

“就不想着进宫找你父皇帮帮忙？”他这话题转变的不着痕迹，段玲珑愣了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

“哼！关我屁事，我答应帮你调查还是看在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至于之后宫里会发生什么，我不关心，反正谁最后坐上那个位置，我都是那个见不得人的存在。”

“倒也不用妄自菲薄，我听方衍说你父皇是个蛮仁慈的君王，说不定他也想你了呢？”

段玲珑不语，仁慈吗？那只是限定的。他的宠爱只会给予那些对他而言有用的没有威胁的人员，比如方衍。

他是皇帝手下最信任宠臣的儿子，又不涉朝政，方家在朝中的势力在方衍这一辈必将大打折扣，这样的人既能让方仲怀老老实实的给他办事又有不必担心功高盖主野心拦不住的情况，所以他对方家的宠爱很是大方。

但是他们这些皇子皇孙就不一样了，男的每一个都有觊觎他皇位的可能，一看就令人生厌，女孩，无非就是嫁人还有点用处，像她这样声名狼藉的，活着也只会觉得浪费了皇室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