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演了千古一帝05（2/2）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的衙门口还没开，外面就已经堆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顾珅思等人到场的时候，都是扒开人群才挤进衙门里。
而且堂上的人还远远不止。
除开作为证人来现场的一众人之外，赵家以赵乐庭为首的人，也堆在堂中的一处角落。
隔着宽敞的厅堂和衙役，恨恨与顾珅思等人对视。
温芮则晃悠着那把标志性的折扇，跟花蝴蝶一样在堂间穿梭着。
招猫逗狗地气完长公主，他又跑到另一名气质卓绝的青年面前，眯着眼睛道：“三哥这是今日不忙，还有空过来看热闹？”
被他称为三哥的青年，也笑弯了唇角道：“怎么，许你翘班偷懒，还不许我忙里偷闲了？”
温衡看着温芮道：“再说了，刑部的事情本来就与我有关，这般离奇的案件，我来观摩一二不也是应该的么。”
温芮笑了笑：“是是是，应该的。”
说完，也没在和温衡攀谈，转身回到了长公主身边。
“又去撩什么闲了？”长公主一掀眼皮，问道。
温芮大呼：“姑祖母冤枉，侄孙这么乖巧，哪里是会到处撩闲的人！”
长公主闻言冷哼一声，没说话。
她斜睨了不远处的温衡一眼，又看了看温芮，不由得更加糟心起来。
倘若温芮能收收他的性子，朝中想必就会是另一番局面了。
可现在……
长公主摇摇头，心中叹道：可惜了。
到底可惜什么，谁也说不清。
不远处的温衡对这一切都毫无所觉。
他只是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地等待着升堂。
想看看那位“死而复生”的顾家二公子，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不由得看向了顾家大公子。
顾翡玉此时正听身边的顾珅思嘱咐着什么，低眉敛目的模样看起来更加温和有礼。
他低着头侧耳听着顾珅思的话，并没注意到温衡看向他这边。
温衡也就收回了视线。
——咚、咚、咚
鼓声骤然响起。
大理寺卿在衙役的呼喝声中，缓缓登上了自己的座位。
甫一落座，他便先用袖子擦了擦额角快流下来的汗水。
恕他见识短浅，为官这么多年，还真就没见过这么多皇亲贵戚，聚在他这小小的衙门里的盛况。
更何况……
他的视线不由得往自己身后飘了飘……
“路大人。”温芮的声音打断了大理寺卿的动作。
他“啊”了一声，连忙扭回脖子。
温芮笑道：“别紧张，您平日里怎么做的，今天也一样，就当我们不存在。”
大理寺卿：“……”
说得轻巧，这是说能无视就能无视得掉的吗？！
一旁的长公主也点头附和道：“我们今日来此只是为了旁听，即不会越权，更不会专权，路大人不必过分紧张。”
得了长公主的保证，大理寺卿终于稍微放松了一些。
一拍手边的惊堂木，找回了点感觉的他朝堂下喊道：“带犯人上堂。”
衙役便压着顾凡，来到了堂上。
这位名不见经传的顾家二公子，也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亮相。
身为如玉公子的胞弟，顾凡本不该如此籍籍无名。
单论容貌长相来说，他与顾翡玉的确有着八分相似。
可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比起温润如玉的顾翡玉，顾凡此时却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跪在堂前。
受惊的鹿眼里，还带着点惊魂未定的慌乱。
整个人看起来纤瘦又脆弱，甚至比起顾翡玉这个真正的哥儿，看起来还更像个哥儿些。
温衡的视线定在他身上，扫过他惊慌的眉眼。
只略显兴味地挑了一下眉后，就兴致缺缺地移开了视线。
反倒是角落里的顾翡玉，看见这样的顾凡后，眉头不由得微微蹙了一下。
“嫌犯顾凡，”大理寺卿一拍惊堂木，质问顾凡说，“你可认罪？！”
“草民冤枉啊！大人！”顾凡连忙慌乱地说，“我没有杀人！真的没有！”
可他似乎是被吓到了，只会翻来覆去地重复“我没杀人”这句话，甚至有些颠三倒四的混乱感。
大理寺卿连拍几下惊堂木，才逼停顾凡的呼喝声。
随后，他叫衙役带来了当日在府上服侍的奴仆。
一众奴仆虽都未曾亲眼见到顾凡杀人，可确也有许多人，看见顾凡擅自闯进了春日宴的后花园里——那里，正是赵家哥儿遇害的现场。
“我只是醉酒走错了路！没多一会儿就晕过去了！”顾凡拼命为自己辩解道，“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我醒来的的时候，就已经躺在尸体身边了！”
那日他将青果酒当成青果饮误饮，滴酒不沾的他，喝了没两杯就醉了。
在仆役的带领下，才好不容易没爬着去到茅房，可等他出来，带他过去的仆役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你可还认得出那名仆役？”
顾凡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他都醉成那样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一个仆役的长相？
能记得那人是个小厮，就已经不错了。
但长公主府里的小厮，早在当日就已经让顾凡辨认过了。
他并未能从中找到那名可以证明他醉酒的小厮。
于是一拿不出证据，而找不到证人，即便顾凡真是清白的，也几乎已经是百口莫辩。
而大理寺卿又给了他最后一击。
“李举人，我记得你当日曾言亲眼目睹了杀人凶手，可是真的？”
被点到的李怀琮，在顾珅思的注视下来到堂前。
见到出来的人是李怀琮，原本跪在地上的顾凡眼睛一亮。
“堂哥，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杀他的！”他扑着来到李怀琮的面前，抓着的衣襟摇晃道，“你快告诉大人，杀人的不是我！”
他仰头注视着李怀琮，眼里盛满了仅剩的希冀。
然而李怀琮却坚定地推开了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抓皱的衣襟后，朝大理寺卿长揖一礼，言之凿凿地说：“杀人者，确是顾凡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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