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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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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师父,我们该如何是好?”

“分寸把握的好了,景霁卸下掌门之职,随陈道真去浪迹江湖,兴许陈道真那厮还得谢谢我们,分寸把握不好,惹怒了陈道真,为师苦有肝胆无处施。”

阮勤见钱四方的茶杯空了,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给他添上茶,问道:“师父,徒儿有一事不明白,苏师公因陈道真而死,二师伯为何不去找陈道真算账?”

“住口!此事不许再提,好好跪着!”钱四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咬牙切齿道,“这全得怪苏钰宝,师父一生忠肝义胆,却生了他这么个孬种胚子,先诬蔑陈道真杀了师父,后又改口师父是自尽而亡,这小畜生若是一口咬死陈道真是杀人凶手,我们今天岂会让柳氏一脉压在头上!”

“可即便师公是自尽而亡,那也是因为陈道真啊。”

“苏铃铃先杀大师兄,后杀景霁,一个因他而死,另一个因他昏迷数年,师祖当年为救景霁,耗尽百年功力而亡,她苏铃铃死一万次都不够!师父若是被陈道真手刃,你可说他残害无辜,可师父如今是自尽而亡,他非要保她女儿,我们又能如何!此事我们万万不占理,说出来反而有损师父颜面。”钱四方拍着桌子道,“师父已故,此事绝对不准再提!”

“师父息怒,您喝口茶。”

钱四方动了怒气,正处处不顺心,苏钰宝却在此时登门。

钱四方看着怯怯走来的苏钰宝,心中百般感慨,他师父一生正气凛然威风八面,若不是在苏铃铃一事上走错了一步,今日羲山岂能是这番光景,苏钰宝是他唯一的血脉,可他何德何能扛得起苏氏一脉的大旗。

钱四方在心中恨恨长叹,面上却露出笑容,问道:“小师弟,你怎么来了?”

苏钰宝温温道:“六师兄,二师兄听说掌门要出门,提早回来了,我恰好经过这里,便进来告诉你一声。”

“二师兄回来了?他如今人呢?”

“二师兄先去了南苑拜见掌门,兴许等会儿就回来了。”

钱四方笑盈盈道:“应该的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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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柏水现年四十,比景霁稍晚两年入门,苏启胜的一众弟子中,郑柏水并非最年长,然而却最是稳重,他少年时性格老成,寡言少语,时至今日依旧不喜客套,言行举止从不僭越,旁人看来甚是本分,景霁看来却是生分。

景霁问道:“郑师弟怎么突然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吗?”

“都是小事,不值一提,掌门要出行,我作为师弟,自然要回来送送。”郑柏水喝了口茶道,“既然是出远门,少不得要数月,难免掌门有所吩咐。”

“倒也没什么要吩咐的,还和往常一样,我走后,门派大小事务都交给你和林师弟了,有什么事情你们商量即可,若是实在有麻烦,就去小西山询问几位师伯的意思。”

“我知道了,一切仅从掌门吩咐。”

郑柏水稍坐片刻,喝了一盏茶就离开了南苑。

钱四方在院门口等了他许久,不多时就见他疾步匆匆的归来。

郑柏水面相沉稳,眉眼凌厉,愠怒间戾气十足。

钱四方干巴巴的笑了笑,问道:“二师兄,怎么一回来就气成这样?是不是掌门说什么了?”

“钱四方!你别当我人不在羲山,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自己说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又起什么幺蛾子!”

钱四方心中一个咯噔,讪讪笑道:“不知道二师兄指什么?”

“我问你,你为何去惹周策?”

钱四方撇嘴道:“什么叫惹他,不过是看他徒弟讨喜,叫来坐坐而已。”

“柿子尽挑软的捏,你怎么不去触林子宵的霉头?”郑柏水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整天只会耍这些把戏。”

郑柏水一甩袖,推门进了屋。

钱四方连忙跟了进去,他把门关上,颇有些抱怨道:“二师兄,我倒是不晓得,你什么时候和他们关系这么好了?”

郑柏水叹道:“我和他们没什么特别的交情,但也不至于交恶,这些年来,掌门对我们不薄,何必多生事端。”

钱四方突然来了火气,他拉开椅子坐下,背对着郑柏水道:“二师兄,你这话师弟就不爱听了,苏铃铃作恶不假,苏钰宝没出息也是真,可师父这一生做错了什么?他为羲山派费尽心力,到头来死不瞑目,如今我想为他老人家报仇,都寻不出个名目,要我说当年师祖就不该将掌门之位传给柳幕彦!”

郑柏水闷声道:“八百年前的事情还拉出来说,你入门的时候,柳师叔已经做了好几年掌门了。”

“好,从前的事情我不提,但这日子我过的憋屈。”钱四方瞟了郑柏水一眼道,“柳幕彦凭什么将掌门之位传给景霁?这羲山派是他柳家的吗?二师兄,你也都是羲山派弟子,论武功论品德,皆不输景霁,凭什么就将你撇除在外?”

“混账,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郑柏水将茶杯拍在桌子上,“掌门是蜀中沈家最后的血脉,是沈傲的遗孤,他姓沈!沈淮的沈!”

钱四方傻眼道:“沈淮是师祖的名讳,你的意思是?”

“是不是都无妨,小西山那些师伯不是吃素的,他们皆由师祖养大,同心同力只会维护景霁一人,钱四方,近几年你心思太多,耽误了练武,且不论掌门今后如何,便是他如今的修为,你一辈子都望尘莫及,与其把心思放在这些歪门邪道上,不如好好修身养性,教导弟子,将羲山派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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