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2/2）

楼小渔掏掏耳朵：“哪个方老爷？”

封澄抿了抿唇道：“方祁师侄的父亲，方开胜老爷。”

“哦，是他啊，他来干嘛？”楼小渔不在意的往长塌上一坐，怪不得十五师兄战战兢兢来认错，原来是方老爷闹事来了。

“自然是来带方祁回去的。”

景霁在一旁默默喝茶，听了一阵才道：“你们三个做了什么，缘何方老爷这般动怒。”

孙十五不敢吱声，偷偷的看着楼小渔。

“师父，和他们没关系，方老爷那日被我骗回了家，今日自然是来算账的呗。”楼小渔道，“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妥，我楼小渔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就找他去。”

封澄忧虑的拦住他道：“小渔，方老爷正在气头上，你此时去道歉，他未必听得进去，不如等他先消消气。”

“谁说我是去找他道歉？”楼小渔道，“他三番五次来闹，将羲山派搅得不得安宁，完全不把我师父师公放在眼里，我得去挫挫他锐气，好让他知道知道，师父，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景霁笑道：“对不对由不得你说，你也不必拿话激我，这件事无论你办的妥不妥，是不是犯了错闯了祸，我既然是你师父，一切都由为师担着，走吧，一起去看看，路上你也跟我说道说道，你究竟是如何把方老爷骗下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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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开胜那日匆匆赶回了家，到家之后才得知自己上当，心中虽有怨愤，但也不欲大动干戈，可没想到第二日柳月却当真发起了热。

方开胜越想越是忿忿不平，非但儿子没带回来，还连累二夫人被人咒得生了重病，他一怒之下找来了三十多个练家子的，直接抄着家伙上了羲山。

林子宵得知消息的时候，当真是好气又好笑，方老爷这是把他们羲山派当云泥山上的土匪帮了，带着三十多个人就敢来“剿匪”。

方老爷来势汹汹，林子宵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登门，只能亲自带人将他们拦在门口，也不能与他动手，只好无休止的听他的长篇大论。

方开胜说了一大通，最后方道：“我今日来只两点，第一，我要带方祁回去，他是我儿子，一切我说了算，你们凭什么扣人？第二，让那日诅咒我二夫人病重的弟子出来，亲自向我道歉，凡事先礼后兵，这已是我第二次上门，若是你们还要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

三十多个赤着膀子的大汉手里齐齐抄着家伙，剑拔弩张的环视着羲山弟子。

林子宵费尽了口舌，与他道理讲不到一处去，说了半天皆是对牛弹琴。

方开胜今日引起了大动静，许多羲山弟子都来到了门口，不免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方祁站在林子宵身后，脸涨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

“掌门来了。”

林子宵听见声音回过头去，首先见到的是拨开人群向里走的楼小渔。

方老爷冷脸道：“既然掌门亲自来了，方某就把我刚才的诉求再复述一遍。”

“不必了，我方才已经听见了。”景霁转身对众弟子道：“你们都堵在这里做什么，都去吃饭吧。”

众弟子正欲离开，楼小渔高喝一声道：“师兄们，都别走啊，你们都走了，方老爷还以为我们羲山派没人，都好欺负呢，是不是啊，方老爷。”

方开胜道：“你一个毛头小儿，休要插嘴。”

楼小渔笑道：“方才不是你叫嚣着要我向你道歉，怎么一会儿工夫，又要我闭嘴了。”

“是你？”方开胜眯起眼看着楼小渔，摇头道，“不，那日传话的弟子不是你，方某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我还记得你，你叫楼小渔。”

“方老爷好记性，那方老爷您可还记得，也不过七八日前，您派人来说大夫人病危，把方祁师兄骗得团团转，他心急如焚，回家的路上还跌了一个大跟头，膝盖骨都险些摔碎了，差点就成了废人。”

方祁满脸木讷，他何时跌跟头了？

方老爷面红耳赤，死死地抿着唇不说话。他当日不觉得如此行径有何不妥，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二夫人身上之时，他愤怒至极，只想讨个说法，早忘记了之前的事情。

袁禄站在一旁看着热闹，闻言不禁问道：“小渔，你说的可是真的？方老爷当真诅咒自己的原配夫人？”

楼小渔颔首道：“我可不说假话，这事儿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方老爷自己也不当回事。”

袁禄叹息道：“怪不得前几日我见方祁师兄心神不宁，腿上还全是淤青，原来是这么回事。”

方祁：“……”

“方老爷，咱们就事论事，一件一件的谈，该说的说，该打的打，这样，我楼小渔先说，二夫人病重那事，的确是我找人传的话，我楼小渔在此跟您说声对不住。”楼小渔恭恭敬敬的作揖道，“还请方老爷和远在家中的二夫人看在小渔年轻不懂事的份上，不要和我一个晚辈较真。”

方开胜本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逼的下不来台，突然见他如此恭顺，心中一松，态度也缓和了起来，他扬了扬下巴道：“既然你诚心道歉，这件事情我就既往不咎，就此揭过了。”

楼小渔直起腰板道：“大伙都听到了，方老爷说了此事既往不咎，那么咱们再谈谈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