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2）

“我二娘是长辈，她生辰我一走了之，你怎知坏的是她不是我？”

楼小渔小声道：“咱们帮亲不帮理，我楼小渔是讲道理的人吗？”

封澄凑过脑袋去，问道：“你们两个在讲什么悄悄话呢？”

楼小渔推开封澄一些，笑嘻嘻道：“既然是悄悄话，当然不能说给你听。”

封澄扁了扁嘴，嘀咕道：“小气。”

楼小渔拉着方祁继续说道：“你看咱们小师叔登门拜访来了，你不带他去见见你娘亲，回头我师父和你师父问起来，他一问三不知，还得挨骂。”

方祁垂首道：“是我考虑不周了。”

“咱们男子汉大丈夫遇到事情躲算怎么回事儿，你这么一走了之，你爹知道吗？你爹千方百计把你骗回来，你这么走了，你想想，他的气往哪儿撒？当然，我可没说他把气撒你娘身上啊！”

方祁瞪他一眼道：“楼小渔，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你瞧瞧，这就对了，拿出嚣张的气势，你这会儿生谁的气就回去瞪谁。”

“哎，你别搅混水了。”方祁拨开肩膀上的手臂，不耐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来捣乱。”

“你这蠢蛋，你懂什么，算了，我不管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但你记住了，第一，我小师叔大老远来了，你得带他去你家走一圈，怎么都算去过了，他回去好交代，第二，我小师叔饿坏了，你有鱼有肉的招待他，别亏待了他的五脏庙，行不行，你一句话。”

“这是自然的。”方祁走向封澄，歉疚道，“小师叔，劳你走一趟，先去我家吃饭吧。”

“那就有劳方师侄了。”封澄微微笑了笑，“对了，你们刚才说什么呢，不能说给我听吗？”

“没说什么，楼小渔又在胡说八道，我听过就忘了，小师叔，时候不早了，去我家再说，这边请。”

“好，那你带路。”

方祁带着两人回了家，没从正门进，而是绕道去了侧门。

封澄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大大方方的进去了，楼小渔憋着气笑盈盈的问：“怎么有大门不走，要走侧门？”

方祁硬着头皮道：“侧门离我娘亲住的院子近一些。”

楼小渔皮笑肉不笑道：“那下回就近在墙上开个狗洞，岂不是更方便？”

“小渔，你说什么呢？”封澄转头问。

楼小渔连忙进门，笑嘻嘻道：“和方师兄唠嗑呢。”

方祁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楼小渔跟着方祁一路到了他母亲居住的小院，小院虽偏僻，倒也不算简陋，长廊水榭妙曼，楼台假山高筑，四处种满了姹紫嫣红的花，淡淡的花香迎合着泥土的芬芳扑面而来，一身素色长裙的女子蹲在地上侍弄花草，听见动静缓缓擡起头来，见是方祁不由得一愣，随即温温笑道：“祁儿，你怎么又回来了，这两位是？”

方祁上前道：“娘，这是我小师叔和楼师弟，他们来镇上办事，特地来看望您。”

方周氏掸了掸手上的泥灰，款款上前道：“还劳烦小师叔和楼师弟走一趟，时常听祁儿提起他小师叔，这些年多亏你们的照顾，快请屋里坐，我让人送茶过来。”

方周氏三十又五，长相虽平淡无奇，但性格却十分温婉柔和，让人颇有亲近之感。

“我这里很少有客人来，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就担待着吃些糕点吧。”

封澄连忙道：“不打紧的，我们随便喝口茶就好了。”

方周氏眉目含笑，虽说封澄是小师叔，却也不过是半大的孩子，圆滚滚的脸蛋讨喜的很。

方周氏和几个孩子说不上几句话，见封澄十分拘谨，略微寒暄了几句之后，便让人把好吃好玩的都拿出来，留方祁陪他们说话，自己又回去院子里摆弄花草。

封澄舔了舔嘴唇，不太好意思动手。

楼小渔看得好笑，他倒是不知道他小师叔还有这般客气的时候。

那个隔三差五“我要吃核桃酥！”“我想吃烤鸡！”“我要吃驴打滚！”“我想吃红烧肉！”的小师叔上哪儿去了。

方祁将碟子推前一点道：“小师叔，请吃。”

封澄缓缓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吃一块吧。”

“留着肚子，等会儿方祁请我们吃好东西呢。”

方祁抿了抿唇道：“就你话多。”

楼小渔嗤了一声，撚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边吃边说：“我来时问路，听人说你爹对你不好，我瞧着也不是这么回事，绫罗绸缎，金银玉器，大差不差。”

方祁苦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一个十多岁的小丫鬟从外冲了进来，满脸焦急道：“大少爷，大事不好了，老爷听说你跑了，兴师问罪来了。”

方祁沉沉的叹了口气。

楼小渔笑道：“他人不是就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