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2/2）

一人着急问道：“他爹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楼小渔抿了抿嘴摆手道：“问问问，十里八乡你都认识，光有个名字还不够吗？”

那人摸着后脑勺讪讪地笑。

人群中接头接耳的嘀咕了一阵，楼小渔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大抵都在说送去羲山学武的孩子不少，又说附近姓方的也不少。

“小兄弟，我们真不晓得方祁是谁，不过这镇上有钱有势的财主只有几位姓方，你要是不嫌烦，一个个找去呗。”

楼小渔赶紧把银子往兜里塞：“也行，那这银子我省下了。”

“别别别，这样你看行不，我们几个闲着也是闲着，这样，你就在这儿坐着，我们去打听打听，回头打听到了再来跟你说。”

众人附议，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

楼小渔把银子往空中抛了抛，笑道：“那你们几个得赶紧了，打听晚了，银子可就摸不着了。”

几人一哄而散的跑了。

楼小渔坐在台阶上，招呼封澄道：“小师叔别瞪着我了，赶紧来坐下，要不要先吃碗馄饨？”

“这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那位大哥不是说了吗？这镇上没几个有钱有势的财主。”

“你怎么知道方祁家中富裕？”

楼小渔用袖子掸了掸台阶上的灰尘，拉着封澄坐下，缓缓道：“我不仅知道他家中富裕，还知道他爹娶了二房，横竖看他不顺眼，把他扔到羲山眼不见为净。”

“方祁告诉你的吗？”

楼小渔叹气道：“这还用他说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更何况我楼小渔？”

“我听不明白，小渔，不如你说给我听听吧，免得等会儿我错话。”

楼小渔受不了他小师叔这般软绵绵的模样，只能耐着性子慢慢说给他听。

“我吃过他的点心，也喝过他的茶，全都不是便宜货，他晒在院里的亵衣也全是用上好的料子做的，若不是大户人家，谁舍得给上山学武的孩子用这么好的料子做衣裳。”

“那你又怎么知道他爹……”

“你瞧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提爹色变，准是他爹桃花泛滥不学好，对他这个儿子也看不上眼，哎哟，怎么又打我？”

封澄沉着脸道：“楼小渔，不准这么说话，方祁师侄是你同门，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家里人呢？”

“爱信不信，行行行，我不说就是了，万事皆错楼小渔，深明大义小师叔。”

封澄脑子反应慢，说话做事都慢吞吞的，有时候楼小渔和他说事儿，他得想大半天才能想明白，他羡慕楼小渔的聪明活泼，虽然时常不着调，可却活的鲜活畅快。

楼小渔说他深明大义，可封澄心里知道，楼小渔就是想说他迂腐木讷，封澄知道自己不通透，可他自小在羲山长大，没有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也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封澄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没见过世面，可转念又想，羲山派许多师侄和他一样，自小在羲山长大，鲜少出门，可他们全都比他聪明，封澄思来想去又觉得自己兴许是生来就笨，特别笨。

楼小渔见他一直不说话，就知道他小师叔又不高兴了。

封澄端端正正的坐着，微微拉耸着脑袋，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如秋水般的双眸。

楼小渔一直觉得封澄就是个小孩儿，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情绪全写在脸上，没有半点坏心思，干净的好似一泓泉水，不高兴的时候微微扁着嘴一脸委屈的模样，高兴起来却又笑的见眉不见眼。

楼小渔从来不哄人，可偏偏却拿封澄没有半点法子，他原以为是自己初来乍到，万事得依仗他小师叔，可如今他在羲山也算是八面玲珑混得不错，却还是天天想和封澄待在一块，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时不时的想摸一摸他小师叔细白的手指头，又时不时的想捏他圆鼓鼓的脸颊，哪怕只是蹭一蹭他的肩膀。

楼小渔烦躁不堪，伸手拉住封澄的手掌，憋着气道：“好了，我的小师叔，别生气了行吗？我保证以后不说三道四了，也绝不找方祁麻烦，行吗？”

封澄本也不是在气这些，但楼小渔特意认错了，他也不好再赌气了，缓缓点头道：“小渔，你这么说就对了，日后要好好对待师兄弟们。”

楼小渔忙不叠的点头，手却没有松开，他不着痕迹的摩挲着封澄的手指，心里嘀咕个不停。

怎么能有这么白的手指，又细又长，连手心的茧子都那么好看。

“小渔，你在干什么？”

楼小渔猛地回神，清了清嗓子眼神闪烁道：“没什么，我得抓紧你，免得我一不留神你就走丢了。”

“我又不是小娃娃了，怎么会走丢呢。”

“那可说不准。”楼小渔双手合拢，将封澄的手掌包裹在其中，“我得看住你，别被坏人给拐跑了，如今的人贩子太猖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