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楼清风试图板着脸，却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拉长声音喊道：“别玩疯了。”

“知道了，爹。”

楼小渔送完饺子回到小院，小豆芽正在院子里荡秋千，咯咯的笑声充斥着四周，“哥哥，再高一点儿。”

封澄笑道：“再高就飞出去咯。”

“再高一点点儿，就一小点儿。”

“那好吧。”

楼小渔站在一旁指指点点道：“小豆芽，你怎么光自己玩儿？快下来，让我也玩玩。”

“好吧，那小渔叔叔你先玩一会儿，一会儿我再玩。”

楼小渔把小豆芽抱下来放到一边去，自己坐上了秋千，催促封澄道：“快推啊。”

封澄蹙着眉道：“楼小渔，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别啰嗦，快推，等下换你玩。”

封澄无奈道：“那好吧，你坐稳了。”

“用力点，你没吃饭啊？”

封澄抿了抿唇，忍不住说道：“是还没吃饭啊。”

“哈哈，行吧，算我说错了。”

楼小渔仰着脸，仿佛擡手就可以碰到广阔的天空，温煦的阳光落在他脸上，交融着橘黄色彩光的云朵缓缓浮动，变幻出的各种姿态，美妙的叫他几乎挪不开视线。

“小澄子，羲山派离这里远吗？”

“不算太近，不过若是快马加鞭的话，半个月也能到了。”

“若是此次我爹不同意我拜师，那以后我们见面就难了。”

封澄思考片刻道：“那等我出师之后，我就来找你一起行走江湖，你说好吗？”

楼小渔嗤了一声道：“不需要你如此体贴，我爹这回不答应，还有下回，下下回，我早晚会去羲山派拜师学武的。”

“那好，那我就在羲山等你。”

秋千荡至高处，楼小渔一个前跃跳下，稳稳的站住，转身看着封澄道，“一言为定！”

小豆芽连忙跟着说道：“我、我也去羲山派学武。”

封澄笑眯眯的蹲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好啊，封澄哥哥也在羲山等你来。”他余光瞄到站在远处的周策，立刻站起身，招手道：“三师兄，我们在这里。”

周策原不想过去，只打算远远的看几眼，可封澄突然喊他，他却不得不现身。

他缓缓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断臂惊到了康儿，又怕言行举止有不得当的地方。

小豆芽学着封澄的模样招了招手，踮着脚口齿不清的喊道：“叔叔，我们在这里玩。”

周策微微笑了笑，仿佛从苏成康身上看到了儿时的自己，他几乎快忘记了，从前他也是这般活泼爱笑，若非遭逢变故，岂能变成如今的模样。

“我恰巧路过，准备去厨房帮忙，你们好好玩吧。”

小豆芽指着桌子道：“刚刚我们在这里包饺子，好多好多饺子。”

周策伸出手，想要摸了摸他的脸蛋，可忽然又停住了，他发自肺腑的笑了笑，眼睛里浮现出了水汽。

小豆芽呆呆的看着他的大手，忽然伸出双手一把将那大手握住，又唠唠叨叨的说道：“小渔叔叔也包了好多好多饺子，还包了辣椒馅儿的，额，康儿不想吃，叔叔你想吃吗？”

楼小渔一把捂住他的嘴，“瞎说什么，什么辣椒馅儿，那是豆沙，你个小孩儿懂什么？”

小豆芽松开周策的手，转而去掰楼小渔的手掌，掰开之后又对周策改口道：“小渔叔叔说是豆沙馅儿，应该是对的吧。”

小豆芽喜欢说话，却咬字不清，说起话来总是慢吞吞又软绵绵的，周策这几年里每年都来看他，可却只是远远的看几眼，他第一回听他说这么多话，竟觉得心都软了，像是浸泡在春天的湖水之中，温暖却又觉得不踏实，仿佛这只是一个梦境，梦醒来又会从天空落到地上。

周策喉结微动，许久才道：“康儿真乖，小小年纪就可以帮忙了。”

小豆芽眯着眼睛笑，难为情的扑进了楼小渔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