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2）

柳幕笙停下脚步，余光瞟了封澄一眼，冷冷道：“全是废话。”

封澄鼓了鼓腮，缓缓道：“谷主，您别生气，我以后会好好学谈吐。”

柳幕笙闷声叹气，柳幕彦收的徒弟全是蠢货。

楼清风远远看见了两人的身影，他只一眼就认出来了，其中一人他曾在来闵州的路上遇见过！他前后一联系，猛地惊出了一身汗来，小渔口中的柳大侠竟然就是他们兄弟之一！

楼清风觉得脑袋发晕，几乎快站不稳，小渔已经见过他们了！

“爹，贵客来了吗？”楼小渔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楼清风以为自己听错了，掏了掏耳朵没有回头。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楼清风猛的回头，就见楼小渔正站在他背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你怎么出来了！”楼清风下意识想将他藏起来，哪知楼小渔突然扬起了笑，朝着远处招手，大喊道：“小师兄，师伯，这里！”

封澄气呼呼的瞪他，“谁是你小师兄！”

柳幕笙脚步迟缓下来，他看着楼小渔古灵精怪的模样，既觉得熟悉又觉得陌生，熟悉的是，他看着楼小渔就像是看到了他和柳幕彦从前的模样，陌生的是，无论是他还是柳幕彦，从来都不曾有过如此活泼精灵的时候。

那个叫楼小渔的孩子，与他长的如此相似，可笑起来的样子，却更显得眉飞色舞，瞧他今日明眸皓齿的模样，仿佛依稀可见他日后的俊美无双。

封澄走快了几步，向着楼清风抱了抱拳，随即对楼小渔道：“楼小渔，等会儿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照看着点儿柳谷主，不要惹他生气，他既是药仙谷谷主，也是我师父的兄长，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跟我师父说些你的好话。”

“你这傻帽还学会忽悠人了，我才不信你能说我什么好话。”楼小渔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提醒他道：“这个我还没忘呢。”

“我没有忽悠你，我是为了你好，谷主只答应了师父会救苏老爷，除了苏老爷之外，若是谁惹他不高兴了，他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封澄想了想道，“我马上就可以出师了，要不然，等我出师之后，我收你为徒吧。”

“滚蛋，谁稀罕你！”

封澄扁了扁嘴，退去了一边，对缓缓走来的柳幕笙道：“柳谷主，晚辈在这里等你。”

楼清风脑袋疼的要命，只觉得肺快要气炸了，整件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明明楼小渔一直跟在他身边，却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和柳幕笙等人有了如此多的接触！

楼清风按耐住心中的忿忿不平，勉强笑了起来，对柳幕笙道：“柳谷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在下楼清风，是……”

柳幕笙打断他道：“苏芳天在何处？”

楼清风原也憋着一股气，闻言干笑道：“我让仆人带你过去。”

楼小渔站在一旁，待柳幕笙走远了才问道：“爹，你怎么不跟去看看？”

楼清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见他拽到长廊一角，急问道：“你和他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怎么了？”楼小渔呐呐道，“爹，我以为你吃饭只长肥肉，没想到你手里还挺有力气的，你快把我的胳膊给捏断了。”

楼清风见他还在说笑，心情也跟着松快了一些，他放开楼小渔道：“你眼睛发红的事情，有没有对外人说过？”

“当然没有，你不是不让我往外说嘛，除了元福没人知道，元福嘴比我严实，不会往外说。”

楼清风琢磨了一下，追问道：“那你见到柳幕笙那双眼睛，就没什么想法？”

“我问他了，他说他是天生的，我就没再问下去。”楼小渔吧唧了下嘴，“爹，您放心吧，我又不傻，我总不见得去跟人家说，哎，你跟你一样是妖怪。”

楼清风松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脸蛋，轻喝道：“不准这么说，你不是什么妖怪，你是我楼清风的宝贝儿子楼小渔。”

楼小渔笑眯眯：“那当然，心肝宝贝乖儿子，任打任骂楼小渔嘛。”

“贫嘴。”

楼小渔道：“爹，您不是说他是庸医么，苏伯伯的病他能看好吗？”

“走一步算一步吧。”楼清风叹气道，“我得去看一看你苏伯伯，你一个人别到处瞎转悠，还有你记住了，你眼睛的事情，还有毒血的事情，都不准往外透露，儿子你记住，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谁也不是你的朋友。”

楼小渔不在意道：“爹，我知道，我又不傻，把这些事情弄得人尽皆知。”

“你知道就好，爹去去就回，你让元福给你弄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