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2）
比如手术的时候，医生上了个厕所就不见了，再比如工厂中两人协作的岗位，一个工人忽然消失导致另一工人意外死亡。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各行各业，是造成全人类恐慌的初因。
“祂”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一个人直接消失，但是但凡此人脱离大众视线，哪怕只是都凑巧背过了身，都可能直接被选入规则怪谈。
因此，许多行业都增加了人手应对突发情况，影响了全社会的发展。
“今天，发生了一起公交车司机忽然消失的案件。”时薇声音低沉，有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齐笙震惊地问：“所以.......一整个公交车的人？”
“活了一部分。”
也就是说，死了一部分。
这些因为规则怪谈而死亡的，都不会被政府统计进死亡人数中，包括那些因恶劣天气而病发的患者。
不知道是无法统计，还是因为统计了只会得到一个令民众更加恐慌的数字。
规则怪谈就像是蟑螂，如果你看到家里出现了一只蟑螂，那早就遍布了蟑螂窝。
“我们和怪谈世界救世组织的合作被迫中断，现在不得不寻求无限责任公司的合作，如有必要，上面可能会让你以启明星的身份出席。”
时薇的话让齐笙皱紧了眉头，“你们知道无限责任公司是什么吗？”
“是管理规则怪谈运转的公司，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违反了他们的管理规则，一个所谓的“三元平衡”的理论，意外死亡的人只会造成伤痛，无法为怪谈世界和‘祂’带来任何力量，不符合无限责任公司的利益，具体能否达成合作未知，我是来寻求你的意见的。”
齐笙沉默了很久，还是点了点头，“但是我有个条件，出席的时候我不可以露出真面目。”
时薇喜出望外，“你放心，道具科会为你研发最好的道具，用在洽谈上。”
“希望如此，如果能用真人投影就更好了。”齐笙笑道，“对了，我这还有个东西。”
从储物口袋里拿出六本书，触碰书籍的一瞬间，齐笙愣了一下。
时薇：“这是什么？”
齐笙笑了笑，刚才准备说的话咽回嘴里，短暂的事件重新组织好语言，说：“这些东西我不知道他们的作用，但是看规则怪谈中的表现，应该对怪谈世界很重要，那一定对我们的世界也很重要，我还是交给你们吧。”
时薇接过典籍翻看几页，瞬间瞪大了眼睛，“竟然是这些，上面最近正在征集！里面的力量不容小觑。”
随后，时薇叹了口气，半开玩笑的摇了摇头，“这下，你的奖金要把咱们局的账面流动金额掏干了。”
“如果要奖赏我，只需要给我摧毁母本的奖金即可。”齐笙说出准备好的话。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钱已经足够搞定她现实世界面对的金钱难题，更多的钱对她来说没有作用。
时薇：“那.....？”
齐笙定了定，表情变得无比认真，“至于这些典籍，我希望有成果之后能分我一杯羹。”
时薇思索了一会儿，“好，我先替调查局答应了，但是说好啊，我权利没那么大，不一定能申请下来，如果申请不下来，也会给你其它奖励作为补偿的。”
“好，想必怪谈调查局想要长期合作的话，不会让我失望的。”
齐笙本来是想用典籍换道具的，刚才拿出典籍的一瞬间让她变了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一点精神加点的作用，她竟然能够感觉到典籍中的力量。
那种能让人内心满足的，充满了最崇高的信仰的力量，她有感觉，如果能拿到那种力量，她再也不会面临诡异的武力威胁。
但是她并不能利用那种力量，交给怪谈调查局是最优的选择。
从审问室出来，卡里的一千万就已经到账。
齐笙编辑信息，发给了安衍知，“我是时候还你的三百万了。”
回到住处，齐笙把自己的道具都拿了一个遍出来。
大力锅铲、伪装面具、储物口袋、高级变换器、还有厚厚的一沓怪谈币，甚至连“坑蒙拐骗”BUFF，齐笙都认真看了看，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不会吧，那些世界本源给的奖励，凭空消失了？
“喂，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音色有些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熟悉中又夹杂了些陌生。
这是......状态指示器！
齐笙迅速查看状态指示器，发现刚才的话果然是状态指示器给的提示。
“状态指示器完成升级，鉴定他人无次数限制，可鉴定物品的特殊属性，但有十分钟的冷却时间，继续升级可将冷却时间归零。”
“你不看看自己发生了什么变化？”状态指示器问。
还学会主动提醒了，真的智能了很多。
一样有些调皮的话，可齐笙总觉得，现在状态指示器的声音中多了属于真正的情绪，对话比之前更富有人性。
“我因为精神加点，现在精神力更加敏锐了。”
“呸，怎么会是精神加点那种垃圾玩意儿，你还是看看吧，别在这自己瞎猜了。”
在状态指示器的催促下，齐笙打开了自我鉴定。
“世界母本的馈赠已经发挥作用，即便那只是一个个小小的世界母本碎片，但是胜在量足够大，你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不用担心，你还是个人类，只是精神力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加强，只要你想，任何幻境在你面前都无所遁形，哦对了，那些擅长精神攻击的诡异你也不用怕了，是的，我说的就是伊丽丝那个家伙。”
竟然是世界母本给的感谢！
“不对啊，‘只要我想，任何幻境在我面前都无所遁形’，那如果我没有发现那是个幻境怎么办？”齐笙问。
“那么笨，那你去死喽，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道具不可能帮你解决所有问题，真正决定所有的是智慧，知道吗，是智慧！”
如果刚才只是怀疑，齐笙现在可以断定，这么智能的对话，绝对是之前的状态指示器做不到的！
如果说之前的调笑是灌输了无数学习条件的AI，现在的调笑更像是真的和一个有神志的人类在对话。
“状态指示器，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都说了我升级了，你脑子是坏了还是忽然失忆了，升级知道吗，升级当然是变得更厉害了！”
“谁也没说升级就是话更多啊。”
这句话齐笙是用嘴巴小声嘟囔的，没有传送给状态指示器。
话很多，听着很烦，但是现在还真的要用它。
齐笙用状态指示器，对大力锅铲进行了探测。
“哦，大力锅铲，属于不错的怪谈道具，可以切断某些规则力量，拥有不错的摧毁能力，但是你不要想着拿它去和诡异打架，虽然它很厉害，但是手持大力锅铲的你还是一和脆皮鸡，也就是我不嫌弃你。”
PUA，这绝对是PUA！
“另外提醒，它本来只是某些人使用了珍贵的材质制作的普通锅铲，在经过本状态指示器英明神武的填充奖励后，已经比那个厨子自己的锅铲都厉害的多了。”
第二句话让齐笙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万厨师随手丢掉的锅铲都是这个强度，结果她手中的其实比万厨师手中的锅铲还要厉害？
她之前还吐槽厉害的大力锅铲在她手中只有材质坚硬这一个作用，结果之前的大力锅铲真的就只有材质坚硬这一个作用！
鉴定物品的功能进入CD，安衍知正好回了消息，“回来了？有机会见一面，聊聊钱的事情。”
“好，我在住处，你来吧，对了，不用带水果篮了。”
等待的时间，齐笙把手头的道具鉴定了一遍。
伪装面具只有时间限制，其实可以解除伪装之后变成第二个人的样子，并不限制使用次数。
万用身份卡并不是只有身份卡才能够变换，而是所有卡的形状的东西都可以。
至于储物口袋，状态指示器对其十分嫌弃，认为除了装东西没有任何额外用处。
高级变换器意外地得到了状态指示器的赞赏。
“不错，人类竟然能有这么精妙的成果，利用现实世界有的东西做成怪谈世界中的道具，你们的仿造能力果然很强，怀疑给你们一个怪谈世界，你们是不是能把里面的技术全部都复制出来。”
齐笙之前以为变换器是从规则怪谈中各种途径得到的奖励，倒是没想到竟然是怪谈调查局自己制作出来的。
人类方的进步，在某种方面远比民众所了解的更大。
门铃响起，齐笙打开门，熟悉的位置，熟悉的果篮，和不熟悉的完全用黑布遮住眼睛的人。
齐笙接过果篮，嫌弃地问：“不是说了不用带果篮吗，你要是觉得空手来不方便，可以给我带黄金过来，你眼睛怎么回事。”
“这是怪谈调查局找到的我不会被调取记忆的办法，只要我什么都看不到，我的记忆就不会被调取。”
安衍知的话让齐笙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你被调取记忆了？！！那我的身份？”
“放心，你的身份还没有彻底暴露。”安衍知摸索着桌子就自己往里面走。
“那就别和我说话了，拿了三百万就走。”齐笙急匆匆地就想赶人。
“唉，都说了现在只要眼睛看不见的记忆就不会被调取了，你听我说完。”
安衍知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待在那，他不愿意走齐笙强行搬也搬不动，只能被迫地听他说话。
怪谈医院被“祂”的信奉者潜入，这是怪谈调查局一直知道的，但是从来没想过潜入的那么深。
齐笙想起那次安衍知在污染清除的医院昏迷的时候，时薇就打断了丁文博说的可能暴露身份的话。
按照安衍知所说，污染清除医院早就被入侵，从安衍知去住院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因为昏迷没有反应，安衍知被以做手术的名义使用了某种步骤繁杂的怪谈道具，大量的记忆被调取。
还好那时他因为刚从规则怪谈出来，心理防线比较重，所以只有一些生活细节被调取成功，而更多的怪谈调查局的密辛，只被调取了一些碎片。
在那些碎片中，信奉者们依旧提取到了“齐笙”这个人很重要这个信息，并且筹备开展对于齐笙的活动
手术之后的记忆依旧会断断续续被抽取传送，窝点还没有被捣毁的情况下，怪谈调查局想用安衍知的记忆调出更多的大鱼。
一个个窝点被捣毁，又转移到了新的窝点。
安衍知，怪谈调查局的资深调查员，手握无数秘密的队长，他的记忆诱惑力太大了。
即便发现不对，那些狂热信奉者依旧舍不得安衍知的记忆，只是不停地放出一个又一个炮灰，试图去挖到关于“启明星”的信息
安全起见，安衍知去齐笙住处完成了一系列对话。
欠了三百万的人很重要，这样的信念传达到了另一端，在一定程度上解除了齐笙的嫌疑。
这个“重要”只是对安衍知很重要，而不是对怪谈调查局很重要的话，齐笙就没有了被重点研究的秘密。
怪谈调查局的调查员很多，只要不是启明星就没有任何意义。
同时，安衍知将嫌疑转到了另一名调查员身上，齐笙才算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