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2）
第二条规则说凭证带有规则的力量，齐笙根本连规则怪谈的力量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看何鸿卓还能安全的带着他参观，应当是难度不大。
第七条说原则上不允许员工互相吞噬，一般使用“原则上”这三个字的时候，其实代表着后面说的是屁话，也就是员工是可以互相吞噬的，只是有一些注意事项。
至于员工为什么互相吞噬，齐笙认为导向第四条，没有完成最低绩效的员工，通过吞噬来免除抹杀的处罚，没有极致的死亡威胁，人类不至于去吞噬人类。
第三条规则说母本不喜欢看到进食，第五条规则又说母本不会对人类的身体感兴趣，这两条是存在一定矛盾的。
其它的规则都像是真的，只有这条齐笙心存怀疑。
“别想了，分发车间的规则是不会被污染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是语调却十分陌生。
齐笙擡头，苏慕瑶正勾着笑看着她，“你竟然会进来分发车间，这个规则怪谈有那么恐怖吗？”
“马有失蹄罢了。”齐笙并不想多解释，“你说这里的规则不会被污染的意思是？”
苏慕瑶：“这里的正常运转，涉及着所有规则怪谈的规则纸发放，对‘祂’来说极为重要，所以不会允许规则被污染，规则只会尽量引导员工去好好工作。”
不，齐笙在心里反驳。
如果一条规则污染了之后，能让员工更好去工作，那就会被污染。
只是那些会影响正常工作流程的规则不会被污染罢了。
齐笙轻笑出声，“这么重要的地方，竟然放我们这些‘老鼠’进来，他们难道不知道，老鼠”向来是喜欢捣乱的吗？
苏慕瑶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你很聪明，所以我不是来了吗？”
苏慕瑶对着齐笙眨了眨眼，却并不准备解释下去。
另外一边一个房间中响起铃声，苏慕瑶走了过去打开了一扇门。
“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
“当然是兑换规则纸了。”
苏慕瑶从对方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小鱼形状的挂件，不过看了一眼就丢了回去。
“这种破东西就别想来招摇撞骗了。”
将人强行推出门外，“啪”的一下门直接关闭，苏慕瑶不耐烦地拍了拍手，对着齐笙笑了笑。
齐笙不解地问：“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还会有人拿假凭证来？”
“多取一份凭证，那些人就更好伪造自己多开启了一次规则怪谈啊，这可比在规则怪谈里多杀几个人拿的绩效多多了。”苏慕瑶理所当然的说。
这不就是在现实世界很多公司常用的弄虚作假吗，在怪谈世界也依旧存在。
绩效像是一座大山，随时压在所有的工作人员头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齐笙问出最重要的问题，“你怎么知道刚才的凭证是假的？”
苏慕瑶眼角弯弯地笑着，“抱歉，无可奉告，对了，只能跟你说尽量相信自己。”
“叮铃”一声，呼唤铃再次被人按响。
苏慕瑶朝着齐笙眨了眨眼睛，“该你了。”
齐笙打开那扇门，“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小姐姐好，我来领取规则纸。”
看到眼前的人，齐笙出现片刻的呆滞，她迅速低下头，通过推门的动作掩盖住表情。
这个人，是王厚德！
他果然还活着。
再次擡起头时，齐笙已经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满脸笑容的状态，“请您提供领取规则纸的凭证。”
王厚德拿出一个小猴子挂件递了过来。
入手的一瞬间，齐笙懂了苏慕瑶的话是什么意思，一丝令人厌恶地感觉从挂件上传递出来，微弱但是无法忽视。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齐笙这个凭证绝对是真的。
王厚德礼貌又恭敬，“我的凭证是真的，麻烦您帮忙去取规则纸来了。”
真的......未必呢。
齐笙忽然想到，如果用假凭证领走了真的规则纸会得到绩效，那拿来了真凭证却没有规则纸拿呢。
是不是就会使工作受到影响，不止没有绩效，甚至会被惩罚。
齐笙拿起小猴子，手臂伸的高高的，然后手一松。
“你做什么！”王厚德赶忙接住小猴子。
齐笙模仿着刚才苏慕瑶的样子，“这样的东西就不要来骗我了吧？”
她用词比苏慕瑶和缓的多。
第八条规则要求对同事用语礼貌，苏慕瑶可以不礼貌用语是因为对方根本不是真正的顾客，但是面前的王厚德是的。
王厚德眸中闪过一丝怒意，态度却还是恭恭敬敬，“这位同事，您一定是看错了，我的凭证怎么会是假的呢。”
齐笙眨了眨眼睛，没有在凭证真假上纠缠下去，问道：“你想寻衅滋事？”
王厚德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话题为什么会忽然跳转到这个上面。
“没有，我只是来取规则纸，怎么会寻衅滋事呢？您看我这个凭证，真的是真凭证，不信可以去找其它人评定。”
“哦，是我看错了？”齐笙问：“那你再给我看看。”
王厚德耐着性子将小猴子挂件送了过去，齐笙左右看了看，直接将挂件塞进了储物口袋里。
“你的凭证呢，快点给我。”
王厚德这才意识过来，自己面前的工作人员在做什么，咬牙切齿地说：“劝你趁早把我的凭证拿出来，乖乖地去给我取规则纸，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齐笙依旧笑的热情，“所以您是想闹事是吗？”
王厚德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不敢回答齐笙的问题。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直接吞了一个凭证！
“你一个进分发车间的人，竟然敢这么惹事，真的不怕惹火上身？”
“我都进分发车间了，还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所以您准备怎么做？闹事吗？”
“既然什么都不敢做，那就走吧。”齐笙右手扶到了门框上，准备把门关上。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厚德怒吼一声，一阵黑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一股摄人的压迫力从黑气上传来。
他竟然已经变成诡异了。
齐笙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身份卡。
“所以，你果然要在分发车间闹事，让我查查，你是哪个规则怪谈的......”
王厚德在看到督查身份卡的一瞬间，瞳孔迅速紧缩。
不等齐笙反应过来，他的人影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督查卡，意外地好用啊，齐笙恨不得将万用身份卡永远的停留在这个状态。
“你又在狐假虎威了。”苏慕瑶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
齐笙转头，发现苏慕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旁边。
“但是，这个办法异常的好用啊，而且你貌似并不生气。”
“没有什么大事，我没必要生气，你似乎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了？”苏慕瑶期待地看着齐笙，似乎在试探着齐笙的聪明才智到底到什么地步。
四下无人，对于这个某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齐笙也不遮掩，“分发车间的规则是违规的吧？”
苏慕瑶微微点了点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齐笙，示意她继续说下起。
齐笙：“无限责任公司不仅仅是起名叫做公司，管理模式也和现实世界的公司很像，印刷厂作为无限责任公司的产业，肯定要遵守它的规则。”
看到苏慕瑶没有反驳自己的猜测，齐笙便一窝蜂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在现实世界中，一些风险控制严格的公司，重要工作都是不允许业务外包或者劳务派遣的，总之就是影响很大的工作必须要足够信任的自己人来做，但是在印刷厂，分发车间如此重要的情况下，竟然会专门抓取调查员进入分发车间，这在风险控制上来说完全是反其道而行。”
“我之前也遇到过对规则怪谈进行检查处理的情况，想必你们和那个人是类似的情况，也需要一定的证据才能对规则怪谈进行处理，所以你才会以员工身份加入进来。”
“啧啧啧，不错，真不错。”苏慕瑶“啪啪”地鼓着掌，“看来你果然就是于伟业夸过的那个女生，能够得到他的夸张不容易啊。”
于伟业！
这是404寝室规则怪谈的警察，是永生蜡像馆警务室的大叔！
齐笙：“你和他的关系是......？”
“如你所见，同事喽。”
震惊让齐笙久久说不出话来。
在她眼中，于伟业是规则怪谈的对抗方，是人类的希望，是必然属于那些和政府合作的神秘组织。
她从来没想到，于伟业竟然是无限责任公司督查处的！
苏慕瑶：“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督察处本来就是杜绝违规行为，推进规则怪谈良性发展的，于伟业之前帮你也是为了规则怪谈好，一味违规的规则怪谈是没有前途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愿意帮我。”齐笙这才发现，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无比。
“调查员不是我的敌人，人类也不是我的敌人，调查员是规则怪谈的主要力量，是维持三元平衡的重要组成部分。算了......没必要跟你说那么多。”
齐笙：别啊，我要听！
苏慕瑶无视齐笙求知若渴的目光，说：“我还有些事，既然你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忙了。”
苏慕瑶转身离开，叮铃声却正好响起，齐笙不想去开门，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最近的去开门！”不知道哪里传来了一声怒喝。
齐笙左右看了看，貌似她是最近的。
果然这就是为什么这个房间完全没有人，可以放心说话的原因！
认命地打开房门，“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齐笙的笑容再次差点僵在那里。
巧，真是太巧了，面前的竟然是伊丽丝。
伊丽丝冷着脸，递过来一个小巧的高跟鞋挂件，“取规则纸。”
以伊丽丝的能力和地位，还有那火爆脾气，齐笙不觉得能靠督察处的身份卡震慑住她。
接过高跟鞋，感觉到里面那股令人作呕的力量，齐笙让自己笑的越发灿烂，“好的，您稍等，我为您取规则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