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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怎么办？我不舍得用力。要不，你掐我，我告诉你是不是做梦？”

殷雪瑶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有些气不过，就伸手捶了他一拳。

至于这一切到底是不是梦，两人到最后也没结论，只知道最后两人的手，十指相握，牵的越发牢固。

殷雪瑶趁着文工团难得休假，本想好好陪陪霍珩染，却没想到部队临时出任务，霍珩染被派去了。一想到离开前霍珩染难看的脸色，殷雪瑶不禁失笑摇摇头，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百货商场门前。

她站在百货楼前，想着要不要进去，忽然想起最近百货楼国香柜台上新了一批新货，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实地考察一下。

想到这里，殷雪瑶便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去。

她人刚进去，一些顾客眼光都控制不住往她身上看，殷雪瑶也不像之前那般怯懦，被人看就会觉得不好意思。相反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殷雪瑶对于这些目光，越发能泰然处之。

她刚上二楼，就听到了争执的声音，而且起争执的女声还让她有些熟悉，殷雪瑶眉头微微紧蹙，快步走到人群包围的地方，果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明我都看到你们货架上还有存货，为什么说没有了？”

赵素英的温柔只会给自己两个孩子和她的丈夫，旁人很难欺负到她。沈娇娇因为殷雪瑶的事不愿意理她，于是她便想给娇娇买瓶新国香，好好哄哄。然而店员却告诉她新款没货了，她分明看到货架的盒子里还有存货。

当即就和店员起了争执。

“你看看百货楼墙上挂着为人民群众服务，你们就是这么为群众服务的？”

女店员一脸为难解释：“真是抱歉啊，同志。货架上的那两瓶是我们厂长预定的，不能卖给旁人。您真的别难为我们了。”

眼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女店员额头满是薄汗，声音听着好似快要哭出来一样。

“晓娟，把那两瓶给这位女同志吧。”

女店员看到眼前的殷雪瑶，双眸噌得一下亮了起来，像是看到了救星。

“厂长！”

殷雪瑶冲她点点头，晓娟会意，转身把货架上最后两瓶国香拿了出来，交给了殷雪瑶。

赵素英没想到店员口中的厂长竟然会是殷雪瑶，顿时脸青一片白一片。她想起上次在沈家时，娇娇和建军对自己说的花，握着国香瓶子的手微微缩紧。本来她并不打算亲自去找殷雪瑶，要不然显得自己太掉价。却不想竟然在这里遇上了。

她环顾了四周，看了看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于是不顾殷雪瑶的意愿，拽着她出了百货楼，到了一家新开的奶茶店里坐下。

“这两瓶多少钱？不用给我便宜。”

虽然知道殷雪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变得那般不堪，可母女俩到底是分别了快二十年，感情终归是生分了些。

殷雪瑶摇摇头：“不用。”

赵素英皱眉：“殷雪瑶，虽然我承认你没变坏，但是不代表我就认回你做我女儿。所以咱俩现在还是陌生人的关系，你应该收我钱。”

听到赵素英自以为是的话语，殷雪瑶樱唇微勾，轻轻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赵团长你误会了，你手里的国香是我送给娇娇的礼物。您认不认我，都没关系，因为我不打算认你做我母亲。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周丽蝉老师认我我做了干女儿，我的户口上星期正式落户在了苏家。”

赵素英受不了殷雪瑶冷淡的模样，像是真的对她没有半分母女亲情。

“你简直是胡闹，你知不知道，周家没安好心，苏爱国更是想要和你合作，你怎么这么傻呢！”

殷雪瑶冷漠着看着对面的女人，看着她现在的一举一动，仿佛真的在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只是赵素英是不是忘了她自己说过的话。

“赵团长，合不合作是我的事，我乐意。起码我干妈在我需要时，弥补了我缺失的母爱。她会一直站在我身旁，不停鼓励我，安慰我。而不是像我亲生母亲那样打击我，不要我，生怕被我缠上一样。”

殷雪瑶每说一句，赵素英的脸就白上一分。

明明骄阳悬空，却丝毫感受不到一丝热意。

殷雪瑶曲起右手的手指，慢慢敲击着桌面，和赵素英如出一辙的美眸里，满是冷意。

“你现在想认回我，无非也是沈家想谈合作的事。赵团长你对我的爱还真是让我感动！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少见面吧，毕竟说实在话，我不想看到你。”

说着就从自己位置上起身，居高临下再次说道：

“我是这家奶茶店的老板，所以我的奶茶不用付钱，但是麻烦赵团长记得给自己的奶茶结一下账。”

出了奶茶店后，殷雪瑶狠狠呼了一口气，终于她和赵素英再也没关系了！

而赵素英坐在位置上，面色苍白，神色恍惚，眼泪从眼眶里滑落了出来。心脏深处传来的阵阵痛意，令她无法忽视。时隔二十年，她竟然再次体会到了后悔的情绪，第一次后悔是她嫁给殷军不久，这次后悔则是她眼瞎错把璞玉当顽石，她为什么要把雪瑶留下，为什么不肯承认雪瑶的好，为什么要在雪瑶来找她时，狠狠把她推开！

错的人一直是她，是她啊！

赵素英猛地趴在白色圆桌上放声痛哭起来，因为她的动作太大，使得桌子摇摇晃晃，而桌面上的白色瓷花瓶受不了颠簸，从桌上滚落在地面上，应声落地。

好好的一个花瓶，如今碎的满地都是，再也拼不起来，即便拼好，裂纹还在，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