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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招待所...”
雷秀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相信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也许是因为他刚刚救下了自己。
肖建明无语望天,指了指小道口外面灯火通明的地方,
“喏,就在外面,走上几步拐个弯就到了。姑娘,看着你也成年了,怎么没心眼儿呢,谁家招待所会开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
肖建明话里话外嘲讽了她一下,但是雷秀兰没力气反驳他,她只是觉得委屈。
肖建明跟她说完招待所的位置后,却发现她还是没有松手,不耐烦的蹲下来道:
“我都跟你说了招待所在哪了,你还不把手松开,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敢打你啊!”
肖建明伸出自己的手掌,吓唬她,雷秀兰慌忙把头往旁边一转,肖建明就看到她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瞳孔瑟缩一下,把刚才逃跑的两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也慢慢把自己的手伸了回去。
“我,我腿软站不起来了。”
雷秀兰哽咽着向他哭诉解释。
肖建明有些不想看到她流眼泪,心一横,走到她身边蹲下,头往后扭了扭:
“走,上来,我背你去!”
雷秀兰吸了几下鼻子,即便唇角还是发酸,想哭,但是她止住了,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雷秀兰知道哭不能解决任何事,她得坚强起来。
小声说了句谢谢后,就手脚并用爬到了男人宽阔的背上。
男人的背很宽阔,还能感受到背心下传来的温热,雷秀兰心里升起一股安全感,她闭上眼睛慢慢回味着,好像有那么一瞬间她回到了小时候。
在她刚记事不久,父亲就在厂子里出了意外,人就没了。然后隔壁的小孩儿总是会欺负她,每当被人欺负时,她哥都会跑过来保护她,帮她打跑那些欺负她的人,背着她回家。那时候她哥的背和这人的背一样的温暖。
她哥那时候也是很好的人,只是为了帮娘减轻负担,她哥就戳学去镇上打工,也就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一群狐朋狗友,这才把她哥给带坏的,再后来就是她哥疯魔一样看上了殷雪瑶。
雷秀兰好想那时候的哥哥啊,好想回到小时候。
肖建明背着雷秀兰,本来两只手应该托着她,但是想了想,终归男女有别,所以一路上肖建明都是握着拳头,不去碰她。
直到把她背到最近的招待所里。
“喂,醒醒,招待所到了!”
肖建明头朝后喊了她几声,无人回应,听到耳边传来很有规律的呼吸声,肖建明这才反应过来,这姑娘睡着了,
肖建明只能腾出一只手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在招待所前台做了登记,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一件很小的房间里,肖建明将雷秀兰放在床上,还贴心帮她把被子盖上。
临出了门,肖建明透过门上的玻璃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雷秀兰,皱着眉头,看了看招待所的环境,于是在心里做了个决定。
早上一道阳光从窗户里透过来正好落在雷秀兰紧闭的双眸上,雷秀兰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片刻慢慢舒缓开,接着就缓缓睁开了双眼,看了看陌生的天花板,以及身上盖着的白被子,雷秀兰立马清醒过来,连忙低着头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仍旧完好无损在自己的身上后,雷秀兰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忽然想到昨天帮助她的那个好心的哥哥也不知道叫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感谢人家。
雷秀兰是第一次住招待所,所以起床后还叠了叠被子,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床单后,这才拉开门离开。
只是她刚出门就被吓了一跳,昨晚上帮助她的那个男人没有走,而是在门口守了自己一夜。
听到动静,男人也晕晕乎乎的醒了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左右扭了扭自己发酸的脖颈以及挠了挠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秋后的蚊子最毒,肖建明挠了几下,身上就出现了几个大包。
“你昨晚没走吗?”雷秀兰说了一句废话。
肖建明打了个哈欠,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说呢,你昨晚睡得跟死猪一样,门也没锁,我怕你晚上再出什么事,赖在我头上,而且还是我帮你垫的房钱。还钱吧!一共五块,赶紧的。”
男人神色不耐烦,说话也不好听。
雷秀兰连忙低着头从包裹里取出一个手绢,然后把手绢展开,从里面数了好多零钱递给男人。
肖建明接过她的钱,顿时有些烫手,余光看了一眼她手绢上的碎钱,好像没剩多少了。
肖建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怎么遇上她,就变得这么不正常,竟然还担心她以后的生活。
“你一个人来海城做什么?”
肖建明第一次对人产生了好奇,昨天天黑,肖建明没有看清她的长相,现在白天看着,年纪也不是很大,五官平平无奇,但是组合到一起,说不出来的清秀。眼神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倒像是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