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杀孽(2/2)
刘明德动弹不得,只能气急败坏地叫骂:“特妈的,哪来的狗杂碎,瞪大眼睛看清楚你爷爷我是谁,敢动老子一根指头,明天就派人灭了你全家。”
王泗源不敢出声,只能用膝盖狠狠抵住他,转身去翻包里的麻绳,准备先把这胖子捆起来再说。
刘明德混迹江湖多年,练就了一副察言观貌的好本事,只是看到这几个简单的动作,便发现此人的身形十分眼熟。
他眼珠子一转,干脆装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大字型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似乎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
王泗源稍微松了口气,轻轻活动一下肩膀,像屠夫一样琢磨着要从哪个部位开始处理这头肥猪。没想到,短暂的迟疑之际,地上的“死猪”猛然弹起身子,手起刀落,冲他的脸颊划了下去。
黑色的纱巾瞬间落下,露出一张流着鲜血,错愕无比的面孔。
刘明德撑起半边身子,阴涔涔地笑了起来:“司令果真没有说错,你就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白眼狼。”
这下子轮到王泗源慌了神,他没想到眼看着大功告成,竟然被刘明德识破了身份,如此一来,王玉衡那关肯定是瞒不住了。
“你这个狗都不如的祸害,赶紧放开我,明儿个我叫司令扒了你的皮!”刘明德猛推了他一把,想要站起身来,无奈体型肥胖,踉跄一下又摔了过去。
他气不过,嘴上不住地骂骂咧咧:“特妈的,都是你干的好事,狼心狗肺的叛徒,等司令回来绝对饶不了你。”
疯虎见事态不对劲儿,立马冲王泗源吼道:“你特么傻了吧,杵着干啥,赶紧收拾了那个龟孙子!”
王泗源瞬间清醒过来,劫狱本就是死罪,再加上自己身份特殊,一旦事情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眼前已是穷途末路,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刘明德此时已经站起身来,厌恶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转身向穆阳雪走去。
王泗源眼睛涨得通红,咬紧牙关,从腰间抽出匕首,如猛虎一般从刘明德背后扑了上去,一只手揪住头发将他的脑袋高高仰起,另一只手提起匕首,在他喉咙上硬生生地割了下去。
顷刻间,大动脉如开了阀的喷泉,迸射出一片猩红浓郁的血雾,瞬间溅了穆阳雪满身满脸,她惊愕地擡起头,正好对上刘明德那双因为困惑、惊恐、不甘而瞪大的眼睛。
紧接着,肥硕的身体轰隆隆地倒下来,鲜血在身下涌成一汪小谭,他还在抽搐着,脸上表情扭曲,双目久久不能阖上。
穆阳雪僵在原地,仿佛被人掐住了气管,一下子就吸不上气来了。
王泗源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杀人虽是意料之外 ,但事已至此,无毒不丈夫,做了便是做了。他跨过刘明德的尸体,帮穆阳雪解开镣铐,简单解释道:“是司徒蓝樱让我来救你的。”
疯虎利落地将几个狱警全部解决干净,走路的时候却被横卧着的刘明德绊了一脚,心里觉得晦气,便冲那肥硕的肚皮狠狠踹了一脚。“别管这个龟孙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巡逻的过来就麻烦了。”
王泗源点了点头,准备搀着穆阳雪速速离开,穆阳雪却喘得格外厉害,嗓子里不停发出哨子一样的哮鸣声,而且两条腿也软了,站都站不稳,更别提走路了。
王泗源别无他法,道一声“得罪了”,便弯下腰,将她扛上肩头。
人已得救,他们迅速从顶楼跑下来,这时才发现整座监狱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搜查的狱警,他们已经被层层围堵了。
疯虎突然提醒王泗源:“刚才救出来的那个小子呢?”
“对啊,程冬雨那个闯祸精怎么不见了!”王泗源刚要骂人,一道瘦长的身影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我在这里等你们呢。”程冬雨话音刚落,突然看见伏在王泗源背上,满身是血的穆阳雪,差点惊呼出来。“阳雪受伤了吗?”
“没有,闭嘴!”
很快,一批狱警冲着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见无路可退,疯虎只能硬着头皮冲上去,为王泗源他们拖延时间。王泗源带着两人往后撤,但楼梯口的方向很快又冲过来一批狱警。他急得焦头烂额,正准备掏枪破釜沉舟,突然发现旁边墙上有一扇铁门,正是他之前守夜班时住过的值班室。
他灵机一动,把两人拖进屋里,而后摸出钥匙,将铁门咔嚓咔嚓地反锁了。
他把程冬雨领到角落里的壁炉旁,叮嘱道:“你背着穆小姐从这里爬下去,楼下有条小路,直通我们进来时的那面围墙,玉红莲的兄弟应该还在外面守着,你见机行事。”
程冬雨听着狱警哐哐的砸门声,眼里满是不安:“那你怎么办?”
王泗源蹙起眉头:“你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
他又严肃道:“司徒蓝樱宁可倾家荡产,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人生,也一定要把穆阳雪救出去,而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你是她的男人,有些责任是无法推卸的,切记,保护好穆小姐。”
程冬雨终于不再啰嗦,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王泗源亲眼看着他们从壁炉爬下去,而后一把推开房门,举枪对着门外一顿疯狂扫射,待狱警们从错愕中反应过来,他猛地推开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