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百零九(1/2)
第109章 一百零九
祝凤清可以落荒而逃。
但白眠雪却无路可逃。
小殿下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谢枕溪, 新奇里带点无措。
他飞快地眨眨眼睫,察觉到不断喷洒在自己颈间的热气, 不由得又轻颤了一下,犹豫着是不是该推开他,“嗯,我才没有,你快起来……”
整个猫猫显然易见地散发出肉眼可见的手忙脚乱和犹豫迟疑。
谢枕溪却像是突然屏蔽了他的慌乱一样,分明先前连他吃块糕点,都要妥帖地递来润喉的茶水, 结果这会儿却压根视而不见。
不仅没有挪开的意思,反而容不得他乱动。
白眠雪注视着他耍赖似的动作,挣扎无果后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扁着嘴轻声地抱怨,“啊, 快起来,你重死了……”
“快起来!”
小殿下瞧着身子单薄,但只有他伸手揽住时, 指尖方能触到人温软细腻的腰间,令他流连。
谢枕溪才抱了小殿下这么一会会,连半炷香时间都不够,哪里舍得就这么松开。
只是见人短短一会儿,整个脸颊都红透了, 连耳垂都变成了粉色, 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小殿下躲不开,只得蹙着眉头, 这会儿看他可是哪哪儿都不顺眼,连脾气都变坏了, 板着漂亮的脸,“笑我?”
“……不敢笑殿下。”
谢枕溪早有经验,猫猫炸毛时要顺着毛捋,专挑人爱听的说,懒洋洋地哄着叫人别生气。
待白眠雪神色终于舒缓了些,他才图穷匕见,拥着人的腰,修长有力的指骨渐渐收拢,缓缓道,
“这回可分明是殿下先来招惹的我。撩得人动心起念了,这会儿又反过来责怪人。殿下,本王岂是坐怀不乱的圣人?”
他说话时甚至明晃晃带着委屈。
如果不看他唇角勾起的那点愉悦笑意的话。
白眠雪:“……”
小殿下蹙起眉头,又轻轻踢了谢枕溪一下,漂亮骄矜地转过眼来看他,露出一种天真的无辜来,“哪里有勾引你?”
说着又是一下,脚尖从他的小腿蜻蜓点水似的滑过,见谢枕溪变了脸色,立马乖巧地收了回去。
谢枕溪眉头一跳,擡眼看过去,白眠雪也在和他对视,天真又警惕的漂亮猫猫一样,好看的眉眼间光华流转,仿佛是认真看他,又像是瞪着他轻薄的一举一动。
谢枕溪愣了愣,故作苦恼缓缓拧眉,轻咳一声,忍下唇角丝丝缕缕的笑意,“小狐貍精。”
他声音格外低沉,一边说着,还不等白眠雪反应过来,已经迅疾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两人靠得太近又太快,白眠雪被猛然一撞,甚至来不及闭上眼睛,就眼睁睁看着他如野兽般迎上来,狠狠压住自己的唇角。
温热的触感突如其来,两人唇齿间的气息格外灼热,仿佛在漫天大雪的正中央燃起一堆篝火,任人相拥簇火而舞。
白眠雪不自知地轻颤了一下,想躲开,想闭上眼,只是他才一动,那人的力道就愈发重了几分,仿佛正在标记自己占有猎物的野兽,容不得他逃脱半分。
谢枕溪拥着他的双手也并不安分,正一寸寸抚过他腰间,反复流连,直逗得他颤抖不已。
“唔……”
白眠雪呼吸的渐渐困难,忍不住轻吟一声,神情也跟着恍惚起来。
他不由得缓缓垂下眼睑,眼前人俊朗多情的眉目看得比平日里更分明,尤其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更是灼灼注视着他,令他心头忍不住一晃又一晃。
窗外日光的阴影落下来,掩去了几分他身为北逸王素日的杀伐果断,愈发显得急切纷乱,倒像是打马游街的少年郎,第一次遇心上人,热烈又发狠,恨不得一吻就揉碎他一般。
……
谢枕溪狭长的眼尾垂落下来,目光毫不掩饰地流连过白眠雪的神色。
他这对多情眉眼生得好极,此时微妙地弯下来,就这么饶有兴味地看着人,仿佛有多少未尽之意,欲语还休。
简直是有勾魂之奇效。
连白眠雪都忍不住错开了他的眼,胸前难耐地轻轻起伏。
他头一次被这人压住亲了这么久,哪里知道换气,偏偏这坏狐貍也不教他,就这么生生看他憋得脸颊泛粉,面若桃花,眼里泪光盈盈,喉咙里发出呜呜声,又气又委屈地着看他。
实在坏得很。
谢枕溪一直仔细瞧着他神色,不由得顿了顿,终于恋恋不舍地擡起一点点空隙,轻轻分开两人的唇瓣。
白眠雪还在失神,漂亮的眸子眼睁睁看着,随着他松开的动作,一道格外缠绵旖旎的银丝渐渐拉开在二人唇齿间。
他几乎要站不稳,连忙轻颤着咳了好几声,侧脸已经发烫了。
谢枕溪在他身旁轻笑一声。
两人方才吻得入神,桌上的各样点心碟子也并没有唤人撤去,仍是白眠雪吃得乱七八糟的模样。
只这么片刻时间,窗外日光弹指即过,席间花影缓缓前移。
落在二人身上,便缠绕上一层淡色的朦胧光影。
-
“回禀太子殿下,属下确实没有看见有任何人进去啊!”
宫中。
五皇子殿两侧的几株枯木被风吹过,发出萧索的“沙沙”声。
偶然有一只灰雀停留在树枝上,四顾没有一点可以啄食的东西,便只是短暂地停顿片刻,很快就拍翅飞远了。
五皇子白眠雪的住处,往日清冷的院落里此时乌泱泱跪着一地人。
太子白景云换了一身常服,负手立在院落中央。
素日的温和疏淡悉数敛去,只剩下平静汹涌的怒意。
“你方才说什么,且再说一次。”
他话音缓缓落下,跪在最前的侍卫立刻低声应了一声,战战兢兢道,
“回太子殿下……那日,那日我们兄弟几人,奉您的命守在这里,当真的没有瞧见任何外人出入五皇子的住处啊!”
“此话确实不假,这里有些偏僻,我们守着的时候,连一个猫儿狗儿的都不曾见!”另一个侍卫活命心切,连忙低着头补了一句。
“那我且问你们——”
白景云闻言不置可否,只垂下眼帘,语气平淡,显得有些疲倦与平静。
不亲近的人约摸以为他心情尚可。
唯有身边熟悉的下人才知晓他这样已是怒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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