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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敌都是我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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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退教了吗?”

师明佑起身往高处望去,宝蓝色衣衫随风蹁跹,云鬓微散,珠花点缀于发间,甚是美丽动人。

不等答复,他忽得问了句,“你说,我这般好看么?”

“……”

秦岚衣不敢答话。

甚至,他最初惊愕到差点说不出话来。尤其他本就见到那只白鸟,十分确信自己未曾认错人。

可他何曾见过这位……他也不知如何形容,他更不敢擡头看,只觉得怕是雷副使到了此地都会不敢轻易相认。

“你走远点。”

耳边传来这句话,秦岚衣立马消失。

他停在远处,只见不远处渐渐走来一个高大身影,那男子着着墨色衣袍,相貌是一等一的好,可脚步看不出有半点武力。

他走在落日的余晖之中,手中只提着一把剑。

然后,秦岚衣就亲眼看着这位书生面貌的剑客,轻轻喊了声曾见过的那位无法捉摸、喜好难测的教主。

秦岚衣顿时头皮发麻。

虽说早有预料,可也未有这般亲眼所见来的可怕。

“算了,你明日来寻我。”

听到这话,秦岚衣急忙走了。

这世上,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妙,想到那位求医的公子,他……只望对方自求多福。

“幼卿,天色已晚。”

“你来的太慢,我等你许久了。”

师明佑笑了下,手拿起瑶琴,却被他接过揽起,静悄悄站在自己身旁。

师明佑好玩,推了把人,笑道:“手伸的够快。”随即将他手中的剑夺来,修长指尖轻轻划过剑锋。

“你知道吗?”

“有些剑法是用来杀人的。”

殷景山微怔,目光如炬,只见他轻易地尝试挥了几下,竟是一套百转千回,情意缠绵的剑法,极柔,极缓。

“昔年,司马乱云的剑便如这般,他曾挥剑斩情丝,一夜白如雪。”

师明佑近乎自嘲道。

殷景山微怔时,只听他接着说道:“我尚年少时,听其笔语,只觉他荒唐可笑,何来的斩却情丝。”

“有情,岂非人间乐事。”

“所以,我改了他的剑法。我不会同他一般不痛快,自我折磨。天下之大,情爱之事,有便享之,有何不可。”

他转头轻笑,随即右手执剑挥出一套看似类似,可截然不同的剑法。

殷景山很认真的望着他,忽得开口道:“幼卿,你之前是不是在骗我?”

“骗你什么?”

“你说……我快死了。”

师明佑微顿,随即笑道,“我就骗你怎么了。”殷景山沉默,轻声问道:“那……那桩婚事……”

“你……要不要。”

师明佑回头,手里执剑。似在说,不要便剑锋相候。

殷景山轻声道:“自是要的。”

师明佑哼了声,“那还说些什么。”

竹影深深,只听得几声鸟鸣。

两人并行走回竹舍,一时无言,倒有几分静谧姿态。忽得,殷景山伸出空出的手,从他发间轻轻摘下一片竹叶。

“幼卿,我只怕你不愿。”

“……”

师明佑轻轻低喃了声,傻瓜。

《武掌乾坤》第三话在讲述了程若水的求医,得到回应后,则以一段密语作为后半段的开端。

那是一段多年前的回忆。

程若水遭遇这般打击的第二年。

一位名医直言:“若是废去武功,便能恢复如初。”程若水坐在床榻上,半分不语,神色竟是有些冰冷姿态。

到最后,他竟是笑了起来,有些疯狂。

“这便是你的报复。”

“……可怜啊。”

此刻,他便于多年前一般坐在床榻上,望着桌前悬挂的鸟笼,其间的翠鸟已然换了只,倒是神采奕奕。

他常常养鸟。

他爱笼中的鸟,他喜欢听着一步步的挣扎、渐渐的……死去。

白衣女子头戴面纱,修长指尖捏起一枚细针,轻轻扎进。

怕是谁都没想过,扎进的竟是头部。

程若水难以保持着微笑,难怪她说不许其他人近身,怕是被干扰她的行医。

此刻,唯独两人坐在堂内,程若水平复心情,问道:“殷兄去了何处?”

“我让他替我去取一物。”

师明佑接连扎进了七八枚针,徐徐说道。

倒是好运气。

程若水微笑道:“仙子,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姓名?”师明佑一边扎针,一边平淡道来,“既是过路之人,不必知晓。”

“那殷兄便不是吗?你对……他……我甚是羡慕。”

程若水轻轻道。

无疑,这位医道仙子多数时有些说辞并非温柔可亲,反倒有些戳人心窝。

师明佑顿住,忽地笑了声,“羡慕他什么,羡慕他傻吗?”程若水心情不免有些失落,可却未曾出声了。

“我快要开始了。”

“忍着点。”

师明佑开口道,随后补了句,“此次施功,切记不可有其他人打扰。”

程若水开口:“仙子放心,我已嘱咐好其他人了。”

白鸟喳喳一声。

师明佑手微微伸出,程若水只见那只白如皑雪的鸟儿飞至她的手心,随即被她放到了怀中,似是安静睡去。

“仙子也养鸟吗?”

“我不养。”

师明佑心情颇好,答道,“它不是鸟。”

程若水:“……”

忽得,一只手轻轻自头顶而下,难以想象的剧痛贯彻浸入全身,他一时间甚至觉得自己入了地狱。

不知过去了多久,程若水睁开双眸。

他只觉有些轻松,□□虽有些乏力,可内力流动之下竟是贯通了,沉.疴宿疾,一朝好转,竟是……

他望向坐在椅间,似在闭目休憩的白衣人,低低笑了下。

“此番,多谢仙子治病之恩。”

“……”

程若水笑的越发温柔,轻轻开口道:“不知仙子,可愿同我回家做客?”不等答复,他接着出声道:“在下着实……”

“你很爱养鸟。”

平静道来的声音开口,不容他人质疑。

程若水神情微沉。

她怀里的白鸟忽得飞起,站在了她的肩头,急促的叫了几声“白眼狼”。

程若水:“……”

“怎么,觉得我中了你的沉香,本应昏迷不醒。如此却还能出声说话,十分意外吗?”师明佑睁开双眼,有些耐人寻味道。

程若水温和笑道:“的确。”

迟迟未曾见到对方起身,他干脆站了起来,忽得轻轻开口道:“我是真的很羡慕殷兄。”

“你羡慕别人,便要夺走他的一切吗?”师明佑略有些好奇问。

“自然。”

“可我不是你的鸟。”

“是不是,不如你我一同静待结果如何。”

程若水语气平淡。

师明佑道:“我瞧不起你。”程若水面色微变,依旧轻轻笑着说,“这不重要。”

“情爱之事,本就随心而动,本心而发。你若真心实意,直言道来便是。这般行为,不堪至极。”

程若水听了这般话,只问了句:“你可会看我?”

“不会。”

“我喜欢的人,自是……得我喜欢才对。”

师明佑嗤了声。

程若水笑的柔柔弱弱,“妙音这话说得甚妙,可我这人一向只爱强求。”

师明佑没有搭理,反而转了个话题。

“说起来,我倒是想起来了一个故事。有一位出身名门正派的少侠,他本有位未婚妻,风华正茂时却认识了个朋友。可他不知道,他这位朋友颇为嫉恨他的家世,他的性情,竟是……把他生生活剥了。”

“生生活剥……仙子此言有误。他要娶妻,在下不过替他知晓自己心意。”

程若水轻声道。

“哦,此言不假。”

“自是真切。”

“那你可真是躲得好,中域里三派的弟子都敢招惹。你这么胆大妄为,凭你是雷倾绝和解千眉那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吗?”

师明佑淡淡道。

程若水再也维持不住笑意,显得有些狰狞起来,他开口说,“见到你第一眼,我就想,无论能否医治,你合该当我的笼中鸟。”

“?”

此生之中,无疑有人第一次这般开口。

师明佑:“你……真胆大。”白鸟已经飞的远了,这可真是个疯子,连宿主都敢惹。

“在下……”

还未曾说出,程若水被打了三个巴掌,直接按跪在地上。

突然出现的人深深跪地,出声道:“真人息怒,这孩子因病缘故,性格阴晴不定,极不讨喜,不然也不会被赶出家门。”

程若水:“……”

“孩子?我许多年没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孩子了。”

师明佑坐在椅上,一把瑶琴飘来,竟是只低头抚琴,丝弦勾起,每一声似都打在心间,引起内气浮荡。

程若水心神不稳,竟是吐出几口血来。

“解千眉和雷倾绝的儿子,竟是这样?我倒有些不可思议了。”

“也对,我看这两人怕是也不想认你了……真是个惹出滔天大祸的丧门星,难怪这些年都隐居起来。”

“倒是个老狐貍。”

师明佑不知想到什么,忽得轻轻笑了下。

秦岚衣有苦说不出。

天下三派两峰一阁一寺里的三派的弟子谁敢招惹。门规在上,门中弟子,若有平白死去,定当直接诛杀。

昔年,这位公子闯下这般大祸,自是引起一阵轰动。

可做父母的哪有不有几分在意孩子的,自是帮其掩饰,更换了身份。

师明佑手里勾起一缕丝弦,忽得轻笑了声,“你父亲倒也狠得下心,你中的可是三宗里清微派的绝顶秘法——锁千重,这可是核心弟子的不传之秘。他替你寻医,不过糊弄你。他怎会不知何人能解?”

“奇怪,他竟不来向我求医,难不成我的声名就这般差么?”

秦岚衣急忙出声道:“雷副使万万没有这般想法,他……不过害怕叨扰真人隐修。”

当然,有些话自是不必说的。

谁敢请这位出山?他们巴不得见不着,自己躲起来,深怕惹了对方不高兴。

“小衣,你们雷大人这些年来倒是混得风生水起,令人莫敢不从啊。”

这竟是个有些懒洋洋,磁性慵懒的男声。

秦岚衣面露冷汗,小声道:“副使大人近年来都不问世事,隐居山间。只是南疆群龙无首,未免有些推举大人。”

“大人心里也觉得……”

“哼。”

“天底下没有不敢跑的马,更没有不吃肉的狼。他想些什么,我懒得计较。”

秦岚衣越发小心措辞,低声道:“那真人……”

师明佑轻轻笑了,“怎么,我多年未曾出来,想着过来看看你们,你们都不欢迎我?”

秦岚衣面露浮汗。

“怎么会,真人若来,副使大人必然只觉蓬荜生辉。”

“小衣,你吹捧人的水平不太行啊。”

师明佑有些乐,似有些怅然道,“想当年,我虽觉得雷大头这人啥都不行,偏偏一张嘴巴能说会道,油滑至极,还能钻空子习武。倒也勉强算是个人才,只是……怪恶心人的。”

秦岚衣:“……”

因为嘴笨,他才被推来做了四方坛使。

程若水边吐血,边咬紧牙尖,开口道:“你是男子。”

“嗯,有何问题?”

师明佑挑眉。

他便站在那里,白鸟不知何时驻足他肩臂,云鬓散落,耳环坠着,只观其容貌,倒是真恰似一位人间驻足的神仙妃子。

秦岚衣急忙点住人xue道,不让人出声。

“……你倒忠心耿耿。”

“你先前问我为何来……我来寻我那杀了你们雷大人徒弟的夫君啊。”师明佑颇有些好心情,戏谑出声道。

秦岚衣冷汗连连。

他只能……心里为人捏把汗了,两个亲近之人都得罪这位,他怎么救得了。

程若水无法动弹,白鸟忽得一下飞扑,啄其脸蛋,弄出好几道伤痕。

他只能任由这只鸟在自己身上折腾。

师明佑见状,噗嗤一笑。

“你啄他又没用。不过你可真要小心点,不然哪天他把你捉起来,关在笼子里出不来了。”

白鸟有些依恋的飞到他肩头。

“喳喳。”

“他坏,的确,他做的事情,还真有几分我们魔道风采。”

师明佑幽幽叹道。

秦岚衣内力也有些波动,不禁有些浮出几抹汗。这话无疑是反话,他岂能不知晓。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是昔年教中宗义,虽说这怕是这位一时兴起,可也的确未曾听说过他有太多的随性残害他人性命之举。

他是邪,是诡,是无道,是蔑视权威,是不屑门派。

“真人息怒。”

“雷大人昔年便说过,此番恩怨纠葛,定有落定之时。他只当从没有过这个儿子。”

秦岚衣急忙出声道。

师明佑嗤了声,“哦,那我杀了他这个儿子,他也不怨?还是说,他不敢怨我。”

秦岚衣顿时语塞。

“好了,我改变主意了。”

“你们接着抓我走吧,最好再办个浩大的婚礼,我倒想看看他会如何做。”

师明佑懒散坐着,幽幽笑道。

秦岚衣呆了许久。

《武掌乾坤》第三话后半便以程若水的沉疴宿疾治好,露出真面目作为重点。结尾,则是殷景山返回竹舍时,只见空无一人。

不少观者纷纷吐槽:

【师兄,你糊涂啊。】

【智者不入爱河,殷师兄简直掉进了血河。】

【老婆说他傻,呜呜呜。】

【殷师兄,你来晚了,你老婆同人跑了。】

【好爱那句药方上写的那句“爱人者方失分寸,那你的分寸如何?”。】

【师兄,拔剑杀杀杀。】

【抢回老婆!】

【作者有话说】

婚礼上抢回老婆quq

乌拉,之前心里疲惫,希望接下来能有时间好好写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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