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的白月光和宿敌都是我19(2/2)
白鸟喳喳一声。
师明佑站起,袖口微震,引起一片波荡,竹海摇曳。
“他是蠢猪不成!谁同他说的,谁带他去杀雷鸣的!落入他人计谋,如此愚不可及。”
“该死!”
白鸟低低鸣叫。
师明佑望向天边,恢复平静淡淡道:“那雷鸣武功最低,亲子也弑,行事天怒人怨,可至今在南疆活的潇洒,无人敢去招惹,还不是他有个地榜第七的师父雷倾绝……”
“他不过后天后期修为,离地榜前列差了不知多少,他就不能暂且忍忍,多等些时候。他近来是发了什么疯!”
说道后段,近乎呵斥。
白鸟悄悄站远了点。
师明佑指尖微弹,一缕丝弦勾勒于竹海之中,掀起一片惊乱狂潮。
“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听话?”
“几年前我就同他说,归去不如不去,做个书生岂不是很好。可他偏要要入武道,选择这条路,就注定前路……无望啊。”
这最后的二字极轻,似有些清淡的怅然、萧索。
清晨微曦,楼台深深。
梨花落了,唯独妆台前,一道白衣身影揽镜自照,正为自己缓缓梳妆,他捏起一枚白玉耳坠,轻轻扣上。
云鬓微散,斜斜插着一只莲花簪。
半道屏风挡住。
身影绰绰约约,手指置在屏风上,挑起一件清透外衫。
“女子衣衫,麻烦许多。”
“往生门……往生门,南疆杀生教灭了后,如今倒是又出了个隐姓埋名,默默发展的新教。”
“我那众生教,好久未曾见过,也不知,想我了没。”
声音渺渺如云,柔如朝露,不沾半点尘埃。
白鸟落到屏风上。
“喳喳。”
“你也不是说不了话,何必日日喳喳,怕被人看作怪物?这里又无他人,难道你做鸟做习惯了。”
一声幽幽轻笑。
白鸟:“……”呜呜,那不是你嫌话多。
屏风内的身影拿起幕篱,戴在头上,随即走出,姿态袅袅,步步生莲,只伸出如玉手掌,白鸟顺势落在手心。
“你去?”
“呵,去替他收尸。”
这声音讥诮至极,嘲讽十足。
白鸟瑟瑟。
自昔日统御南疆诸派的杀生教解散后,如今二十多年过去,早已是换了几波风云。
过往的天媚宗曾是杀生教下小派,自杀生教散后宗主解千眉凭借高超手腕,几番经营,竟是扶摇直上。
她尤擅经营,曾游走几派间不倒。
如今,隐杀门风头渐盛,她接着同其交好,更有意将门下位列美人榜第六的关门弟子应莺莺嫁予隐杀门宗主萧断魂之子,萧羽枫。
可这桩婚事,倒是拖了许久。
一说是萧羽枫闭关潜修,无法成婚;二说是应莺莺依旧心慕他人,不欲成婚。
且有传闻说,怕是不止女方不愿,男方亦有心慕佳人。可这些都抵不住两派欲交好,必要成就婚事之心。
可如今南疆凤名最盛却并非这桩重提的婚事,而是一个不知其名的少侠。
他从何地而来,无人知晓。
众人只知他杀了恶人榜前十的三位,其中包括拜了地榜第七“天雷手”雷倾绝为师的雷鸣,引起轰然大波。
雷倾绝南疆叱咤多年。
他虽无宗门,隐居于众人皆知的潜龙谷,恰是群魔乱舞的独一档高手。南疆大小门派,无不仰其鼻息。
杀了这般人物的弟子,怎会……下场好。
雷倾绝未曾开口,便有几位魔道之中的人扬言替他取下那猖狂之辈的头颅。
寂静雨夜。
一道身影静静立于空中,头戴白色幕帷,隐隐可见乌发云鬓,系着浅蓝玉环,一身简练白色衣衫。
内劲轻轻荡起,如水如云散开。
“我听到了。”
“被追到这地盘,若是死在这里……倒有意思。”
同柔软、悲悯的语调不似,话中语冷酷、薄情尽显,令人难以捉摸。
那是个林间的山涧,乱石堆积,一个沾满血的身影靠在块巨石前。
小溪里泉水声咚咚,挡住了清浅呼吸声。
白衣身影落下,俯身而探,只伸出两根如玉手指,扣起对方下颔,借月色尽揽,随即发出一声讥诮。
“蠢啊。”
“倒也命大,居然没死。”
白鸟喳喳几声。
白衣人嗤笑了声:“你倒是爱担忧他,怎不见你担心其他几位?”
那巨石下的人早已昏迷不醒,黑浓剑眉沾着略干的血,额角几道伤痕,脸庞处亦有几道剑伤,这还是此人全身上下最好的地方,衣衫上尽数破损,隐隐可见刀伤、剑伤,新旧交加,错落分布,显然是处理的不是很好所致。
那胸口处则是一道穿胸而过的利箭,鲜浓血迹滴滴落下。
他伤的很重。
呼吸轻的似要断绝,唯独手里紧紧握着什么东西。
白衣人轻轻蹲下。
他伸出自己手,目光一时难言,先是缓缓点中心脉,徐徐渡去几分气息,自是满目狼藉之态。
白衣人想从这蠢货手里抽出那东西,忽得力气受到了阻碍,心下一气用力扳开。
那竟是一块完好无损的墨蓝方巾。
他微微蹙眉。
随后轻慢地出声:“真是个疯子,自己武器不抓牢,偏偏抓个没名堂的东西。”
白鸟舒展翅膀。
“喳喳。”
“急什么,要我说,得让他多吃些苦才对。”
白衣人手指勾勒一丝弦,卷起地上掉落铁笔,随即携起一人一鸟凭空而去,只留下夜里的雨声淅淅沥沥。
雨声沥沥,灯火如豆。
这是一间破败,人去楼空的竹屋,寻到此处时,已是深夜。
他急于找一地方。
师明佑以内力震沸水,从怀里取出布巾沾湿,先是稍稍替他点了点脸上泥土、灰血,随后用细长竹针挑起那伤口上的碎衣。
胸膛上的箭已拔出。
师明佑望向那道伤及脏腑的伤口,忽得手用力一推,林间风雨猛烈一震,引出几声长啸。
“治什么治!”
“都是自己作践的!想死就去死,死在这里做什么!你这么想死,我成全你就是!”
师明佑眉目冷挑,忽得一手扼住其人脖颈,接近压在那窄窄竹床之上,手掌一点点收紧,未曾停下。
白鸟啄了下他的衣摆。
“喳喳。”
“喳喳。”
手掌缓缓放平,忽得压了压,向上挑起这张脸。
师明佑唇角微勾,露出几分冷笑,“你说的对,我同这种人置气岂不是丢了颜面。他既然想死,我怎能成全他。”
他咬破手指,滴出一点血落在人胸口上,缓缓竟是冒出个白玉般的虫子,吸起了那滴血,甚至还想攀爬到他手指。
屈指轻弹。
虫子缓缓伏在宽阔胸膛上。
师明佑以指渡气息,缓缓寻着心脉而去,温和内力细细抚平那些伤势,半响才收回手指。
“昔年蛊毒世家花家里的不传世人的秘蛊,能活死人,救万伤的银叶蝶,他都能养成这般样子。”
“真是无可救药!”
他是下了毒蛊,可谁又能说毒蛊只是害人之物,而无救人之处。
银叶蝶前期养蛊,需维持心静,少思。
只因它未长成时易随主人思绪而动,主人心事重重则动静颇多,反倒容易伤主人心脉。长成化蝶后,倒是如臂挥使。
所谓流传在外的“断情”蛊则是养出银叶蝶时的次品。
“这般放纵自己,不管不顾行事。”
“失了道家心平气和之道,内伤波及五脏心脉,长久以往,大罗神仙亦是难救。”
师明佑恢复平静。
他轻轻道:“你说你……到底是在闹什么别扭……”
夜色沉沉。
竹床上的身影呼吸微拢,眉间紧锁,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白衣人左手持书卷,隔着黯淡灯火细细看着,可右手指尖却勾着一根丝弦,隐隐向床上身影手腕而去,彼此缠着。
“这方子看起来不错。”
“只是不够苦,也吃不死人,不够。”
忽然,他漫不经心挑眉,看了眼窗外。
“滚。”
这声音很轻,可传的极其远,竹林之外的一些搜寻之人已被震得心脉微痛,彼此间神色惶恐,只得急忙匆匆离去。
南疆稍北地段,离着南疆第一大城有数百里的一道山峰下,有一紫竹林,竹海幽幽,笛声扬扬。
这竹林深处有个居所,竹屋两三间,外有栅栏,墙角花盆里种了几株玉兰。
靠外的屋舍内,白衣身影懒懒躺在塌上,看了眼窗台前落下的白鸽,语气略有几分消沉:“这位仙子,到底有多少个勾搭的情郎?”
“这送信的鸽子,昨日来了两个,大前日来了三个,今日来了一个……”
“细细数来,已有八个。”
白鸟扑哧翅膀,喳喳叫了几声。
“不多?”
“这还不多?简直快要脚踏十条船,居然还未曾翻身。”
师明佑难得惊愕,随即叹了句,“我只能庆幸,这些大多都是那位勾搭的,只有一位是结识的是妙音仙子。”
南疆中人皆知,仙子妙音,除却擅琴,颇善医道,行踪不定。
那送信的鸽子靠的是一种异香寻来。
他来此处定居已有半月,不得不为这位官配白月光折服。谁能想到……人格分裂还能钓着八个情郎,心心念念其人。
窗檐前的风铃摇动。
师明佑伏在案前,将那些飞来鸽子腿间携着的小信取下,手执小笔,漫不经心地写下几笔回语。
忽然,他顿了下,启声道:“他醒了。”
白鸟喳喳,随即振翅向里屋飞去,落在了那梳妆台前的笔架之上,很有几分振奋。
主角病了好久了。
殷景山缓缓睁开眼,一时间有些怔然。
胸口依旧作痛。
他……却活了下来,真的活了下来,起初是茫然,后则是浅淡的欢喜,原来亦有相见之时,他想起身却被根丝弦静静束缚拦住。
“醒了。”
“你伤未好,不可下地。”
这是个清冷女声,似从屋外传来,隔着云雾,影影绰绰。
殷景山目光散向四周,应是个女子的居所。
不远处的梳妆台前,摆着一方镜子,里面置着牛角梳,桃梳,少许钗环,耳饰,甚至还有浅浅的口脂。
书桌上摆着一只花瓶,插着几枝梨花外,只余几卷书。
窗上半开,透着风。
可风并未向自己拂来,只是徐徐吹向屋角的竹枝,引起轻轻簌簌声。
白鸟喳喳。
“那日我出门采药回来,正巧看到你倒在地上。你伤的……很重,多天不醒,我只能带你回来小住。”
殷景山闭目半响,静静道:“多谢姑娘。”
那清淡声音道:“不必。”
殷景山微怔。
“我救人……向来不图回报,便是什么阿猫阿狗受了伤,我也照样救。”
白鸟:“……”这是骂人蠢狗吧。
身影似是淡淡远去,只留下一句叮嘱,“你伤未好,先歇息吧。”
白鸟飞速飞出。
竹林间,有道身影缓步前行,他手抱瑶琴,姿态疏狂,说的话倒是畅快,“你今日想吃些什么?”
白鸟趴倒。
想支持宿主厨艺,可有心无力。
“喳喳喳。”
“……”
师明佑挑了下眉,呵道:“我何时说过,我要做饭?不过你提议倒是不错,他大病初愈,倒是应该吃些苦。”
白鸟:“?”
呜呜呜,不能怪系统,真的!
可能今日心情不错,白鸟看着宿主从隔壁山头的贼窝里顺出了不少菜,以饭盒装点,回了这紫竹林。
不得不说,当真打劫好手。
这竹舍本只有一间,只做了个小小隔断,靠内是单人床榻,靠外的则是一间不小的空间,有梨木桌台,有置着瓶瓶罐罐,笔墨书卷的书架,角落里临窗则有小小床榻。
除却大半的隔断外,延出半边屏风。
“吃吧。”
“药记得先喝。”
殷景山微微睁眼,只见床榻前放置了个小小食盒,里面小菜几盘,一碗清粥。
除此外,另有一碗浓厚黑乌汤汁。
白衣身影一闪而过。
殷景山道了声谢,却低声问起:“不知,姑娘可否见到……”
“我以为你会问你那柄兵器何处。”
“……”
“在门外晒着。”
殷景山:“多谢……姑娘。”
他先执起那碗乌黑药汁,一口闷声灌了,随即脸色微微一变。
隔了许久,他才看向清粥。
竹林间,白衣身影轻松站在顶端竹叶之上,手里站着一只白鸟。
白鸟:“喳喳。”
师明佑笑:“苦死他,让他不听话。”
接下来的几日几乎如此,那道身影从未当面出现,只送来所需之物。
偶尔,窗外传来几曲琴音。
于殷景山而言,印象深刻莫过于起初那苦涩难入口的汤药。
“有点苦。”
“你暂且适应下。”
殷景山平静想。
岂是有点,差不多同打翻了盐罐子。
离去那天,殷景山起身,披起衣衫,低声咳了几下,随后来到外间,拿起那柄放置的点苍笔。
窗外半拢,他有些想问话,最后还是停下,道:“多谢相救,不知可否告诉在下姓名,若有机会……”
“哦。”
“你要报恩?”
小院里的声音清浅,柔软,似从天边落下,透着沉寂。
“在下叨扰已久。”
“恩情不过几分,只是顺手而为。你中了毒,你知道吗?”
“……知道。”
“我只能暂且替你压制住几月。”
“多谢姑娘。”
院里角落有一石头挖的水池,少许叮咚泉水沿着山壁而下,池中养了几尾鱼儿。
此刻,一道身影站在池子前,背对而立,她戴着一顶幕篱,云鬓微散,发尾插着玉簪,少许红绳系在发髻。
那是件宝蓝色的衣衫,蓝的透亮,似压住了这片紫竹海,外罩轻薄白纱。
她转身望来,手里拈花,轻轻问:“你伤还未好,就走?”
殷景山垂目,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多叨扰了。”
“你想走,那便走吧。”
“只是……你身上的蛊毒解法已经失传许久了,平日不应思绪过多。”
这声音起初清淡如莲,后则忽得轻柔了几分,似有几分关怀。
殷景山沉默。
他转身而去,留下一句。
“我知。”
忽得,走出这竹舍时,身后传来个清淡淡的声音:“这蛊有个最简单的解法,我想应该是告诉你的。你喜欢上另一个人时,自然蛊虫就死去了,你便……如此喜欢那人吗?”
殷景山顿了下,未曾回语。
“喳喳喳。”
“走走走,让他走。”
师明佑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忽得丢了幕篱,气的转身直接走进竹舍。
白鸟飞置他肩头。
师明佑将花插至瓶中,恨恨道:“明明病的昏昏沉沉时总念我那破名字,这会倒装相起来,只有一句多谢。”
白鸟咬了口糕点。
“喳喳。”
这谁认得出来啊,它敢保证女鹅都认不出来。
师明佑拎起贪吃糕点的白鸟,训了几句,“你也就知道吃,指不定哪天都飞不起来了。”
白鸟:“……”呜呜,好吃嘛。
风摇过檐前风铃,叮当作响。
师明佑半撑着头,照着梳妆台前镜子,语气有些轻慢慵懒,“你说……这妆不美吗?这衣服我也挑了许久的,我觉得应当是美的啊。”
“他就这么走了。”
“剧情上不是说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他见我这么多次,明明都不敢看我。居然还想着走,装些什么正人君子。”
白鸟:“喳喳渣。”
师明佑轻轻挑眉,忽得笑了下,“算了,我和他这种……没有眼光的蠢货计较些什么。”
白鸟趴倒。
的确,主角真的没啥眼光。
“他想走,没门。”
“这附近可是有一群混蛋。”
白鸟:“……”
也对,一群被你治的服服帖帖,所言莫敢不从,深怕触怒你的混蛋。
两日之后,夜色深深。
一行人擡着顶轿子,似一阵风般将轿子中的男人放下,随即又似风般急忙连同轿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竹舍内,白衣身影看着这一幕,乐悠悠道:“哟,你看,这岂不是送上门来了。”
白鸟:“喳喳。”
不得不说,主角武功再高,也抵不过这附近都是一群败类。
男人头戴冠帽,穿着一身喜庆红服,靠在轿子内,已然昏倒。
师明佑戏谑道:“让你惯作正人君子,这地盘总要吃亏。”
他都不必猜想太多。
怕是又被毫无武功的普通人骗了,害了。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南疆普通人多是八百个心眼,基本同着邪魔外道混着。
师明佑以一根丝弦,将人放置在床榻上。
随后懒散坐在床边,俯身望了眼,幽幽出声道:“哟,连妆都给他画了,我什么时候让他们给人打扮成这样。”
白鸟喳喳几声。
“你想的倒是很美。”
“还洞房……也不知道这些混蛋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让人把他打上几顿,搞晕,送过来。”
师明佑斜斜靠着榻,缓缓阖上眼。
“睡了。”
“明天再说。”
翌日清晨,阳光洒进。
风铃摇了摇,窗外送进几分余风,屋内情形却有些凝滞起来。
师明佑认真看向床上正襟危坐的人,又望了眼鸟架上的貌似想逃跑的白鸟,徐徐出声道:“你问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身着喜服的男人微微点头。
“喳喳。”
坏了,主角摔坏脑袋了。
白鸟抓着鸟架 ,有些心有测测。
师明佑:“……”发生意外这种事情,他貌似一点都不觉得稀奇了呢。
师明佑轻悄悄坐下,照着梳妆台上的镜子,简单梳了下发鬓,随意从妆台上挑了根簪插上。
随后轻悠悠道:“你姓殷,叫景山,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你家里有株老梨树,结过许多又甜又脆的梨,所以同窗给了你一个趣号叫梨园居士。”
“至于你是谁,你从前是个书生,现在是我……”
“夫君。”
白鸟一声叫喊。
殷景山彻底怔住,竟有些不太敢去望这人,只是看着自己红衣袖口,有些出神。
师明佑指尖一弹,将白鸟打落在地。
白鸟:“喳喳喳。”
走剧情。
呜呜呜。
师明佑微蹙眉,想了一下,忽而轻轻出声:“你问你是谁?”
他近乎轻笑,有些难得的哀愁,“殷郎,你是负心人,你可知?”
【作者有话说】
抱歉,我修下(之前写的太急太快了,情绪抓不准,不修我没法写,因为主角武功那么高,师兄想占便宜也没法嘛,师兄惨兮兮)对于主角来说,殷师兄太不听话了,就得多被骗骗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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