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终章 !陈叔宝死!皇权灭!千年世家崩塌!(2/2)
…….
“杀~~!”
“杀啊~~!”
“杀光他们!”
天命台的工地上,那些期盼,迷茫,震撼,诧异,不解的眼神,于此刻燃烧起灼灼烈焰!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杀光他们!”
怒吼声似乎要传遍整个天命之地,似乎要撕裂这片不开眼的‘苍天’!
万千蝼蚁…….
在向那‘老天爷’宣战!
…….
石之轩望着眼前的骇人画面,双拳紧握,身躯上的每一处都在颤栗!
“我去他妈的!”
“老子也豁出去了!”
一直都屈服在天命之下,始终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石之轩,于此刻爆了一句粗口!
随即!
便是扑向一处陷入鏖战的义军战场!
“左右已经寿元将至!”
“早死一天,晚一天又有何妨?”
“我现在也不信什么天命所归了!”
始终质疑顾秋的雁归浅嘶吼一声,也是藏身的暗处冲杀出来!
而在她身后……韦香怜的眼睛也红了!
……
“你给我好好看着!”
嘎巴一声!
顾秋折断杨广的两条手臂,将其扔在天命殿的断壁残垣之外!
“还有你!”
手中锄头猛地一轮!
喀~~!
一声脆响,陈叔宝的两条被硬生生打断,也被他扔出天命殿外。
“你们都好好看看!”
“你们口中的天命,是如何被人命践踏的!”
“是如何在人命之下化作齑粉的!”
双龙!
两大皇朝的帝王!
高高在上的帝王!
此刻,正趴在地上,眼底倒映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画面……
……
李玄霸脚踏尸山血海,状若疯魔!
他浑身浴血,宛如天神,可手中那对曾名震天下的擂鼓瓮金锤已布满蛛网裂痕,随时可能崩碎。
脚下是层层叠叠的义军尸骸,但更多双目赤红的战士正如熔岩般涌来!
他周身满是密集电网......
无数燃烧着烈焰的兵器,被笼罩着玄甲兵魂的义军高高举起,随后从四面八方劈头盖脸砸下!
喀嚓~~!
擂鼓瓮金锤轰然爆裂,金铁碎片四射!
…..
贺若弼一剑刺穿一名兵魂,剑芒却被更多兵魂之手死死攥住:“滚开!下贱蝼蚁!岂配伤吾金身!”
“金身?”
一个赤膊兵魂狞笑,手中虚幻剔骨刀豁然捅穿其肋下:“老子以前是杀猪的,专扒硬皮囊!”
贺若弼剧痛弯腰!
数十道燃着烈焰的战刀,将他钉穿、撕扯!
“混账!”
“你们这些.......”
尤楚红凤冠炸裂,尖叫未绝,便被数之不尽的兵家武道,掷出手中利刃!
万千利刃融汇为一,化作一条赤色流光,击穿尤楚红的天灵!
噗!噗!噗!
杨素金甲洞穿!
韩擒虎被巨镰腰斩!
宇文化及金冠歪斜,宇文成都紫袍染污......
高颎,箫禹等名门魁首披头散发,被义军中的六境高手配合潮水般的兵魂死死困住!
宇文化及怒挥冰玄劲,冻碎两名兵魂:“贱种!可知吾宇文家千年……”
“噗嗤!”
阎不平的断刀裹着兵魂血煞,捅入其丹田!老兵嘶哑:“千年?吸千年民血养出的蛆虫!”
箫禹祭出儒家玉卷:“正气……”
冯桃花染血的柴刀横劈其颈:“正你妈的气!”
高颎欲逃,被无数覆盖玄甲魂影的义军扑倒淹没!
华服之下,骨肉成泥!
…..
五十余万御林军结成的银色堡垒战阵,如冰晶巨兽横亘。
在他们的对面,赤色怒涛咆哮而至!
兵魂汇聚成无边无际的玄甲赤潮!
刀影割裂战旗!
兵魂凿穿巨盾!
万千燃烧魂焰的简陋武器,掀起焚天巨浪!
御林统帅挺枪怒吼:“天子亲军!代天……”
“代天吃人吧!”
李小山一马当先,兵魂裹着滔滔烈焰,轰然砸落!
轰!
惊雷炸裂,最前排银甲连人带盾熔为铁汁!
“冲!”
冷晖长刀一会,引动万千兵家武道!
无数玄甲兵魂汇聚成滔滔洪流,顶着箭雨枪林撞入御林军的战阵裂缝!
刀砍!剑捅!
整条银色战线如琉璃坠地,在赤潮冲击下迸溅!
消融!
溃兵被裹挟、踩踏,惨嚎淹没在震天的“燎原”怒吼中!五十万天威雄兵,化作赤潮下游的腥红浮沫!
……
李渊周身染血,刚从祝玉妍天魔丝与张丽华合击下坠地。
未及起身,眼前已被无数覆盖斑驳玄甲,眸燃血火的兵魂占满!
将他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中!
烽烟如柱,赤地千里,废墟之上,血泊之中........
星火永燃!
……
“不~~!”
杨广和陈叔宝声嘶力竭的吼着,眼睛里满是不甘!癫狂!愤怒!
“朕,承接天命!”
“朕,天命所归!”
“怎么会被你们这些蝼蚁撼动!”
“你们怎敢,你们怎能,怎么可能撼动苍天?”
“你们不该,你们不配!”
“啊啊啊啊啊…….”
“不甘啊!”
“朕不甘!朕不甘啊!”
此刻,顾秋体表血痕全部复原,之前吃下伤害时所凝结的‘势’,以此顺着墨色纹路涌向全身血管。
他高高举起手中锄头,猛然砸落!
喀嚓,喀嚓,喀嚓……
三声脆响!
锄头断裂。
两个帝王的脊梁骨被敲折!
顾秋抬手抓起二人的头发,犹如拖拽死狗一般,穿梭还在厮杀的战场,向着远处的天命台工地走去。
“顾秋,你要做什么?”
“朕是皇帝!”
“朕是九五至尊!”
“你怎敢如此待我?”
“放开!”
顾秋对杨广与陈叔宝的嘶吼充耳不闻。
他五指如铁钳,攥着两代帝王的发髻,目光坚定的向着天命台工地走去。
残存龙袍在拖行被撕裂,沾满泥污,血迹。
断裂的脊椎让他们腰部以下完全失控,帝王之躯像两条被抽了筋的蟒蛇,在冰冷的地面上磕绊,抽搐,翻滚。
冕旒珠玉早已崩散无踪,只剩下歪斜的金冠被灰尘和血污覆盖,曾经的威严荡然无存。
他们穿行过仍在沸腾的战场。
刀光剑影在耳边掠过。
兵魂的嘶吼与御林军的惨叫是这场‘天翻地覆’绝章
火光映照下,顾秋拖着他们的身影,成了战场上最触目惊心的景象.......
象征至高无上权力的龙袍,此刻扯碎成了破抹布!
最终......
顾秋拖着双龙,拖着两位‘帝王’,来到天命台工地的中心地带。
“天命?”
“皇帝?”
“我去你妈的!”
“你们口中那个所谓的,狗屁不通的天命,践踏了多少人的尊严?”
“在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之下,铺了多少‘贱民’的枯骨?”
“今日……”
“老子就是要践踏你们这狗屁不通的天命!”
“就是要碾碎这高高在上的皇权!”
顾秋抬手一挥,无数墨珠纷纷破裂,一个个强征为劳役的‘草民’被释放而出。
他手臂一甩,将两位帝王扔在他们脚下: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一个个劳役的浑浊目光茫然的盯着,死死盯着那两个被扔在夯土之上的‘东西’上。
杨广瘫在一滩泥水里,断裂的脊椎让他像一滩融化的蜡。
粘稠的黑红液体从身下不断洇开,沾满了他那仅剩的,被撕扯得如同烂抹布的明黄布片......
他努力想抬头,脖子却如同折断的芦苇,发出‘咔咔’的骨头摩擦声,只能仰着糊满泥血的脸,徒劳地喘息。
陈叔宝更不堪。
他半张脸贴在地上,被顾秋拖动时磨破的脸颊正浸在冰冷泥浆里,折断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沾满污秽的赤脚无意识地抽搐。
震惊!
劳役们无比震惊!
那......真的是皇帝?
那曾经动动手指就能决定他们生死,如同云端神祇的九五至尊?
如今……
成了两条在泥淖里蠕动的,散发着恶臭的肉虫。
迟疑!
根植于骨髓的畏惧开始松动,却尚未崩解。
一些劳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闪烁着恐惧的余烬,那是刻在血肉里的烙印!
喀啦啦.....
这时,一个佝偻身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指甲尽数翻卷崩裂男子,拖着一条铁铲,一瘸一拐的走来。
他.....
正是此前被顾秋救下来的陈土根!
“我只是想活,我只是想跟她们娘俩活着......”
“有一口饱饭吃,有件衣裳穿就行......”
“这很难吗?”
“连这点简单的乞求也不行吗?”
“也不行吗?”
哐~~!
铁铲猛地抡起,抽在尊贵无比的帝王身躯之上!
这一刻!
蝼蚁......欺天了!
“连这也不行吗?”
“连这一点点,一点点的乞求,你们也要夺走吗?”
“去你妈!”
“去你妈的皇帝!”
“去你妈的天命!”
哐!哐!哐!
铁铲一下一下的砸在帝王身躯,砸断了皇帝的脊梁,砸碎了皇权的威严!
砸碎了许许多多人们,骨子里的‘奴’性!
陈土根累得瘫坐地面,但陈叔宝和杨广在天命之力的加持下,残破的身体在渐渐修复......
“爹,娘......”
一声嘶哑到几乎听不清,从一个浑身鞭痕,头发乱糟糟的少年喉咙深处挤出。
他弯下仿佛要折断的腰,枯枝般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把沾满泥污的锄头柄......
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我们活?”
砰!砰!砰!
锄头一下一下的砸落,迸溅起一道又一道血花。
两个高高在上的帝王被打得遍体鳞伤,浑身血污,脸部扭曲,身子变形。
和那些被累死,被饿死,被鞭挞而死的劳役们......
何其相似?
少年累瘫了.....
一个满脸烂疮,双手指关节粗大,变形得像老树根的石匠站了起来。
他沉默地捡起一根寒光闪闪的尖头铁钎,跛着脚走到仍在泥浆里抽搐、周身开始泛起微弱金芒的杨广身边。
“为了采这个天命台的石料,我们一村子的人都死了......”
“他们娘俩也.....”
石匠猛地俯身,铁钎精准狠戾地刺穿杨广试图撑地的、刚刚愈合的手掌!
噗嗤~~!
鲜血瞬间喷涌,骨裂声刺耳!
“嗷~~!”
杨广发出一声不似人腔的惨嚎,金光急闪,伤口在肉眼可见地蠕动愈合......
“你听!你好好听着!”
“这就是他们临死前的哀嚎!”
石匠累瘫了......
几个枯瘦的少年穿着,死死的盯着刚从泥土中挣扎爬起,周身金光流转试图愈合断腿的陈叔宝。
他们各自捡起一块石头,缓缓走到陈叔宝身前。
砰!
砰!
砰~~!
面无表情,一下一下的砸着。
陈叔宝皮肉被石棱炸开,鲜血横流!
金色的天命运转,迅速修补伤口,新皮刚生,又是被石头砸开!
少年们累瘫了......
又有一个人拿着石头,走到杨广身前。
“就是因为挡了你的龙驾,便将他给......”
“狗杂种!”
“他才七岁啊!”
“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不是吗?”
那块粗糙的石头,狠狠地、一下下地,在杨广刚修复的,惨白的脸上刮擦!
伤口刚在天命之力的作用下愈合,石头又狠狠刮了上去!
每一次刮擦都比前一次更深!
如同钝刀割肉!
“啊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两个高高在上的帝王鲜血喷涌,涕泪横流,不顾尊严地嘶声哭喊。
“错了,朕错了......”
“朕知道错了.....”
“饶过朕,饶过朕.....”
“饶过你?”
“当初我们饿得啃树皮,娃娃饿得嗷嗷哭,跪在衙门口磕头磕碎了牙,磕得满地是血,嗓子都嚎烂了的时候……”
“你们可曾动过一丝一毫的仁慈?”
“可饶过我们一条贱命?”
“现在!知道痛了?!知道怕了?!知道求饶了?!”
“晚了!”
一个又一个劳役累瘫,一个又一个劳役上前。
铁镐被拎起!
锄头被抓起!
锈迹斑斑的铁钎、断裂的扁担、沉重的撬棒……
所有能找到的,简陋的,沾着泥土和血汗的工具,都被一只只粗糙、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紧紧握住!
然后......
无言的......复仇!!!
此地的天命之力不可谓不深,在不断加持之下,两个帝王怎么也死不了......
但最终.....
覆盖在两位帝王残破身躯上的最后一缕微弱的天命光华,如同被冷水浇熄的最后一点火星,悄然飘散,融入这血与泥的工地空气中。
苍生骸骨筑高台,金粉剥时腥气来。
帝冠碎作田间土,龙袍焚尽纸钱灰。
九重殿塌根基露,尽是黔首未寒骸。
碑镌天命忽崩裂,血字昭昭是民哀!
天命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