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绡遗诏(1/2)
鲛绡遗诏
北境的风裹着细沙掠过狼主大帐,明珠的指尖抚过腰间虎符烙痕,那里渗出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暗金。三日前她被缚于狼主嫡子拓跋烈的金帐中,此刻帐内燃着的竟不是寻常松脂,而是西蜀巫医特制的“离魂香”——烟气缭绕中,她望着帐顶垂落的鲛绡幔帐,忽然想起裴元洛临终前塞给她的半枚玉珏上,刻着的正是鲛人泣珠的纹样。
“娘娘可知这鲛绡的妙处?”拓跋烈掀帘而入,手中把玩着一支鹰笛,笛身血迹未干,“遇水则隐,遇火则焚,唯有至亲血脉的心头血......方能令其显形。”他忽然扯开明珠的衣襟,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她锁骨下的旧伤,“比如,先帝遗孤的血。”
明珠的瞳孔骤然收缩。帐外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两名北境武士押着个浑身溃烂的老者跪在帐前——竟是三年前宗庙纵火案中“自焚身亡”的司礼太监张德全。老者浑浊的眼珠望向明珠,突然嘶声喊道:“老奴对不住先帝!那夜火油里掺的鹤顶霜,是顾唯卿亲手......咳咳!”话音未落,一支毒箭穿透他咽喉,血溅在鲛绡幔帐上,竟洇出“传位阮氏”四个淡金小字。
拓跋烈的鹰笛抵住明珠后心:“娘娘可要看仔细了,这帐子是用当年南国进贡的九百匹鲛绡所制。”他忽然割破掌心,将血抹在幔帐血迹处,“可惜狼主的血不管用,不如试试娘娘的?”
明珠在剧痛中咬破舌尖,血沫喷在鲛绡的瞬间,帐内骤然亮如白昼。原本素白的鲛绡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纹,竟是先帝笔迹的《罪己诏》——朕遭顾氏蒙蔽,错杀阮氏满门,特传位承恩侯嫡女阮明珠......字迹在血光中游走,最后凝成玉玺印鉴的形状,正是当年被顾唯卿熔毁的传国玺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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