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离死别 阿眠,不要这么对我!(1/2)
第52章 生离死别 阿眠,不要这么对我!
山洞中响彻着“呼呼”的破风声。
江眠被元璟牢牢地困在怀里, 头也被他轻柔地压在他的胸膛上。
眼前一片漆黑,耳旁只有他的呼吸声和有些失速的心跳声。
在某一刻,江眠突然感觉到紧挨着她的身躯一震, 耳旁传来一声极轻地闷哼声,然而他很快又重新调整了呼吸,似乎想要装作无事。
江眠大急, 想要查看他是不是受伤了。
然而他一双手牢牢地钳制住她的肩臂,她竟一时挣脱不开。
“阿眠……等等……”
他有些不稳地声音传来,江眠感受到他的吃力, 一时间不敢再使劲儿。
过了不知多久,江眠感觉到他对她的钳制慢慢放松。
她一挣, 困住她的怀抱瞬间松开。
元璟顺着这股力气半倒在了地上。
她一骨碌爬起身来,扑到元璟身边。
“元璟!你怎么样了?!”
元璟侧身伏倒在地上,一只羽箭从他的后心处射入, 猩红的鲜血喷涌而出, 已经湿透了他大半边身子,在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他无力地半倒在地上, 开口还未说话, 先吐出一口鲜血来。
“没事儿……阿眠……别怕……”
他的声音虚若游丝, 可他苍白的脸上竟然还挂着一丝笑意, 像是有些心安,有些满足。
江眠没想到他伤得这么重,一时间有些难得的慌。
她抖着手去看他的后心。
元璟吃力地扭头看她,一双墨黑色的眸子仔细地逡巡检查着:“阿眠……没事吗?”
江眠嗓中微哽道:“我没事!有事儿的是你啊!”
元璟眉眼微微舒展, 竟还笑了笑。
“这回,总算不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你……”
话未说完,他突然伏地呕出一大口鲜血, 倒在地上吃力地喘息着。
“你先闭嘴!”
江眠喝止住他,按压着他的后背寻找出血的地方。
查看了半天,才看出羽箭射入的地方。
“还好……还好……没有伤到要害。”
江眠当机立断,手掌蓄力,牢牢按压住元璟背后的几处大xue止血。
江眠蕴内力于手不住地按压,半天,汩汩而流的鲜血才算有了止住的趋势。
眼看如注般流失的鲜血慢慢止住,她轻吐出一口气,微微脱力地坐倒在地上。
元璟已经说不出话来,半合着眼几乎陷入昏迷。
江眠俯身过去查看,他吃力地张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那惨白的唇开合间,做出一个“阿眠”的口型,他的神志已经不清醒了,却不知为何强撑着不愿陷入昏睡。
江眠轻轻地抚摸他脊背的完好处,在他耳旁轻轻道:“阿眠好好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睡吧,元璟。”
元璟眼睑轻轻颤了颤,终于彻底阖上,头一偏深深地昏了过去。
江眠喉中哽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姑娘,金疮药。”
一旁忽然出现一只手。
江眠偏头看去,是青苍。
她晃了晃神,擡首望去,山洞的大门已经彻底关闭。
刚才的机关应该是定时开启的。
若是主人进入,会在规定的时间内手动关闭机关。
他们自然不知,所以机关启动,大门关闭,山洞内被羽箭扫射。
暗卫们都被关在了山洞之外,只有青苍紧随着他们,所以此时也和他们一起被关在了山洞之内。
刚刚的羽箭扫射之中,青苍也受了伤,只是不像元璟这般严重。
他的大腿被羽箭洞穿,不方便行动,只能一点点挪动,刚刚才挪到江眠面前。
江眠接过暗卫随身携带的金疮药。
仔细地敷在血液已经基本凝结的伤口上。
然而元璟伤得太重太深,虽然大出血已经止住了,然而细小的血流依然不断往外渗着。
金疮药一撒上去就被冲开。
江眠撒了大半瓶金疮药,又扯了干净的衣服给元璟包扎好伤口。
好在这些羽箭特殊。
大概是因为机关的问题,羽箭的箭杆很细,能轻松地被从伤口中剔出来,江眠手法巧妙,把箭拔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引起新一轮的流血。
还剩了小半瓶的金疮药,在元璟的伤口处理好了以后,江眠把青苍的伤口也妥善地处理了一遍。
青苍尝试拒绝。
然而此处没有其他的医者,江眠只当没听见。
处理伤口的时候,青苍全程红着脸,还不知为何一直不敢往旧主子那边投去视线。
山洞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只听见火把燃烧时的“哔啵”之声。
江眠坐在元璟身旁,低头看着他。
他还在安静地昏睡着,只是似乎睡梦中也不太安稳,紧紧地皱着眉头。
江眠轻轻地拍抚着他。
她犹豫了一会儿,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还是开口问道:“青苍,你跟着元璟,有多久了?”
青苍回道:“我从少时就做了殿下的暗卫了。算来,有十余年了。”
江眠点点头,和她想的一样。
她斟酌着措辞:“那你想必知道元璟幼时的事情。我听他说过,太后娘娘并不是他的生母。”
青苍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提起这个话题,不过现任主子问话,他自然知无不言。
“是,姑娘。殿下的母亲是先帝的婕妤。是婕妤去世后,殿下才被太后娘娘,也就是那时的贵妃养在身边的。”
江眠指尖轻轻搭在元璟的后背上。
刚才她为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看到了他后背本该光洁如玉的肌肤上面纵横交错的疤痕。
以那些伤疤的走向和光泽来看,应该都是儿时留下的。
“他后背上的那些伤疤,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苍一愣,立即明白了姑娘是刚刚治伤时看到了,也不隐瞒。
“殿下年幼时,是养在先皇的皇后膝下的。那时婕妤体弱多病,不被允许抚养皇子,先皇的皇子们便统一被先皇后抚养。只是……先皇后并非慈母,她自己无亲子,对先皇们的子嗣更是非打即骂,在先皇看不到的地方甚至还时有虐待。”
“殿下不止是背上,身体其他各处皆有伤疤,都是幼时被先皇后虐待时留下的。”
江眠轻轻吸了一口凉气。
元璟似乎能听到她的声音,不安地动了动,她下意识地轻轻抚摸着元璟的脊背。
“我从未听说过关于先皇后的事情……”
青苍道:“此事也算是宫内秘闻。先皇后不但对皇子们不慈不爱,她还曾……多次对宫内其他妃嫔……甚至对先帝下毒,导致先帝子嗣不昌。先帝深受其害,才会下令宫中绝不许出现毒药。一旦出现毒药,携毒者立即杖杀。”
江眠点了点头。
这正是二皇子元怡曾经想要先斩后奏治她于死地用的理由。
她也曾好奇过宫中怎么会有这么偏激的禁令,原来是因为先帝曾经深受其害。
她轻叹了一声:“好在先皇后最终被先帝识破,元璟才从牢笼中解放出来吧?”
青苍却微微有些犹豫,摇了摇头:“姑娘不知。先皇后手眼通天,岂是那般容易败露的。”
“是婕妤在误食了先皇后送给贵妃的食物,中毒不治身亡后,皇帝震怒,彻查之下才把先皇后的阴谋暴露于白日。那之后,先皇后被扳倒,贵妃娘娘治理中宫,殿下才被养在了贵妃娘娘,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娘娘膝下。”
江眠听得蹊跷,眼光微微一闪。
“你说,是婕妤误食了送给太后娘娘的食物?”
青苍听出了江眠的怀疑,他沉吟了一下道:“在误食有毒食物之前,婕妤曾经去找过太后娘娘。婕妤也曾对我说过,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寿命不永,想要拼一把为殿下博一个好出路。”
江眠心中五味杂陈。
“所以说,元璟的母亲是自愿赴死,用命给元璟换了一个好出路……此事,元璟知道吗?”
“殿下按理说是不应知道的。”青苍摇了摇头,却又道:“不过殿下心思缜密,思虑周全,我等从来瞒不住殿下。虽然殿下没有明说过,不过属下猜想,他应该是心如明镜的。”
江眠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元璟。
她一直以为,元璟从出生起便是天潢贵胄,是从未吃过苦的天之骄子。
原来,他从幼时就已经尝遍了人间至苦。
经历了这些苦难,他却成长为这般良善仁义,清雅端方的君子。
重权在握,不曾像过去承受过的那般,欺辱弱小压迫百姓。
尊贵加身,也只担心没承好责任,念念着回报受到的供养。
她又想起多年前和他在学院时的初遇。
那时的元璟沉默寡言,一张小小的脸上总是摆着严肃的神情。
她当时以为他在故意装深沉,为了显得和他们都不一样。
她总喜欢去闹他,带着他一起和小伙伴们玩耍嬉笑。
甚至去闯祸也要强行拽上他。
一开始他总是拒绝。
然而拒绝之后,他一双墨黑色的眸子总会清凌凌地看过来,眼中好像写着“好想去”。
所以尽管被拒绝,她还是一次次去拉上他。
后来,他开始有求必应,甚至还会主动地替她背锅。
哦对了,他还为贺南溪背过锅,好像还是她恳求他去的。
想起曾经的乌龙,不知道他当时为“情敌”背锅的时候心里是什么心情啊。
江眠心中一时间好笑又心疼。
她低下头,朝元璟看去。
元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此时正睁着眼睛,一双墨黑色的眸子安静专注地看着她。
视线相交。
这一瞬间,江眠似乎透过厚重的光阴,和多年前的少年元璟对视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变过。
苦难摧折不了他,权利腐蚀不了他,他一直是那个心地柔软,胸怀仁善的少年。
二人相视而笑。
江眠开口道:“你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休息一下?”
元璟遥遥头。
他昏睡中也并不安稳,心中惦念着江眠,身体稍稍恢复后神志便强自清醒过来。
他环顾了一圈四周,看到了紧闭的山洞门。
“是我大意了。”
他沉声开口:“我对这个阵法不熟悉,想必是哪里遗漏了,没有推算出这个机关,才导致它被启动。”
江眠听出他深深的自责。
她轻轻拍了拍他,安慰道:“别这么欺负自己。你已经很厉害了,这可是完全陌生的阵法,你能解出来已经很棒了!”
元璟擡头看她,墨黑色的眸中含了温软的笑意,点了点头。
他腰腹用力,想要从江眠腿上起来。
“躺回去。”
江眠用力一按他的肩膀,他身体一软,彻底躺回了江眠的腿上。
温软柔韧的触感传来,元璟的脸猛地涨红了,红霞一直蔓延到脖颈和耳根。
江眠没有注意,她两指搭在元璟手腕上,凝神把脉。
几息后,她拿起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银针。
“你刚刚吐血,是伤到肺腑了。现在你醒来了,我便可以为你施针了,施完针后会感觉好些。”
“唔……”
元璟白皙的脸此时比三月的桃花还红。
“阿眠,你先放开我,让我换个地方躺着。”
元璟说话的语气有点儿虚浮。
江眠皱了皱眉,以为他伤势又反复了,视线挪回来,一落到元璟脸上立马愣住。
下一刻,她猛地起身,元璟的身体落回地上。
他一声没吭,冰凉的地面的触感代替了刚刚温暖柔韧的触感,元璟面上的红霞开始缓慢散去。
江眠的脸却开始微微泛红,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用手背贴了贴脸。
看见元璟躺在地上控制着呼吸,脸色微微隐忍,不知道是刚才落回地面碰到了伤口,还是在隐忍些别的什么。
江眠定了定神,上前,用三根手指头把元璟扒拉着翻了个面。
元璟很配合地转身,面朝地面趴着。
江眠探头过去查看了一番。
还好,伤口没有被碰到。
她抽出银针。
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元璟耳旁响起:“我要开始施针了。”
“唔……好……”元璟的声音还有点儿沙哑,乖巧道:“辛苦阿眠了。”
江眠目不斜视,拔出针来,一把插进了元璟背上的xue位。
*
半个时辰后。
江眠才施针完毕。
她收起元璟背上的银针,微微活动着有些发酸的手臂。
元璟翻身坐起,没有来得及体会身上恢复得如何,先看向江眠的手腕。
“阿眠过来……让我看看。”
刚刚江眠为他施针的时候,因为角度微妙,一只手一直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撑在地上。
他俯趴着,能看到这只手因为扭曲的姿势,血流无法供上,渐渐变得惨白甚至泛青。
他心中焦急,却一动不敢动,只怕搅扰了江眠施针,浪费了她的心意。
终于等到施针结束,他立即起身,想要查看江眠的手腕。
江眠愣了一下,经他提醒才感觉到整条左手已经发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此时意识到,好像有千百条小虫在啃咬的麻痒袭来,再加上一跳一跳地抽痛,好像有人藏在她的胳膊里踹她。
她没忍住呲了呲牙。
元璟心疼死了。
他半跪起身,双手抚上江眠的左臂,指尖用力地按压起来。
在元璟规律的按压下,血流加速流动着,江眠的胳膊慢慢好起来。
她觉得差不多了,抽回胳膊甩了甩,囫囵道:“可以了。”
元璟皱着眉,膝盖往前一步想要把她的手捉回来继续按。
江眠闪身躲开,笑道:“看来我的针法是真的管用,一套下来你都活蹦乱跳了。好多了吗?”
元璟才顾上体会一下身体的感觉,点头应道:“阿眠果然厉害。好很多了。”
说完,他还想要上前去捉江眠的手臂。
江眠笑着格挡开,道:“我真的没事儿了,你歇歇吧。”
元璟仔细看了看江眠的脸色,确定她是真不疼了,微微松了口气,也笑道:“我现在感觉像没受过伤一样,阿眠的医术当真了得!”
江眠被夸得满脸笑嘻嘻。
她一套针法行毕,虽然元璟背上的伤口不能立时愈合,但他的肺腑五脏被她好好地调理了一番已经无碍,剩下的皮肉伤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愈合罢了。
——她的医术就是这么厉害,他夸得可没有错!
元璟活动了下身体,转头看向了墙壁上的壁画,和壁画上方的那个书写方式怪异的字。
“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江眠想起机关触发之前,元璟看到那个字的时候神色有些怪异。
元璟沉吟了一瞬。
“我……有个猜测。”
他轻柔的声音娓娓道来。
“太后和皇后你都已见过了,她们都出自陇西崔氏。陇西崔氏曾是百年钟鸣鼎食之家,家主崔猷正是太后娘娘的长兄,皇后的叔父。”
“当今圣上是太后的亲子,可却并不是先帝的嫡长子。先帝的皇后另有其人,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被废黜。先帝子嗣不盛,我的兄弟们多夭折。当今圣上能平安长大,顺利登基继位,多亏了有这位崔氏家主的扶持。尤其是在陛下登基前夺储之争中,崔家主居功至伟。是以他在朝中一直有着超然的地位。”
“夺储?”江眠疑惑道。
众人皆知,当今圣上只有元璟一个弟弟。元璟又不会和圣上抢皇位,哪里来的夺储?
元璟眸色微深。
“先帝其实还有一子,为躲避宫中危险养在了宫外,多年前先帝弥留之时曾经传他回宫,想要他入皇室族谱。若是此举得成,储君之位只怕另有着落。不过有崔家主在,自然是不会让旁人威胁了当今圣上的地位。”
“是以圣上对崔家主信任和依赖笃深。而崔家主虽然地位超然,但一直为人低调,并不在朝中拉党结派,所以之前我从未往他身上想过。”
说到这里,元璟顿了一下,轻声问道:“阿眠,你看墙上这字,像不像一个’崔’字?”
江眠本来认不出那个书写怪异的字,可经元璟这么一说,她再看去,只觉得怎么看怎么像。
那分明就是一个放大写着的’崔’字。
只是……
“你若不说,我只怕看不出这是个什么字。你怎会往那崔家主身上想去,又能确定这真的是个’崔’字吗?”
元璟颔首,道:“我之前没有往他身上想过,因为他年事已高,膝下又无子嗣,也没有表现出过对于权势的渴望,从不插手朝堂之事。只是……我年幼时养在太后娘娘宫中,曾多次见到过这位崔家主。我恰巧知道他有一个终身抱恨的心结。”
“他只认可崔家男丁生出的孩子为崔氏的后代,而他只有二女,没有儿子。他唯太后一个妹妹,并无其他兄弟,所以在他看来,崔氏已经绝后。而他自认作为崔家家主,没有把家族发展壮大,反而令其绝后,是他终身恨事。”
“我年幼时曾无意间听到他和太后说,这储位是在他谋算下才稳固的,而陛下并不是崔氏的后代,他是把崔氏阖族的资源拱手给了一个外人。当时太后娘娘神情之复杂,令我现在想来仍如在眼前。”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本从未怀疑过他。只是今日看到这些壁画……阿眠,你看这代表三场虫灾瘟疫的巨虫上面画着的,可不是个婴孩模样吗?”
“知州府地窖中找到的那本册子中,也有活人祭祀求子的秘法。想必他是基于那秘法之上,要用三场生灵涂炭的灾祸和国运祭祀,来求他崔氏正统的后代。想必在他心里,天下之主的位子,合该传给他崔氏正统的子嗣。”
江眠不可置信地轻声喃道:“用数万条人命,来求得一个子嗣?”
元璟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在你的眼中是活生生的性命,在崔猷这样当权者的眼中与猪羊无异,用猪羊祭祀,可不是正合其用吗?”
江眠听出元璟话里是尖锐的讽刺。
可是这样血淋淋的真相让她难以接受。
元璟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
“不要难过,阿眠。我们现在就回去,阻止这一切。”
江眠点点头。
不过……
“你刚才说了,陛下对崔家主信任笃深,我们要如何让他看清崔猷的阴谋?”
元璟眸色黑沉地看着爬满山壁的壁画。
“我把这幅壁画临摹下来,圣上并不是昏庸之辈,一见应知这绝不是我凭空杜撰。我们不可能找到其他证据指正崔猷,唯有如此尽全力一试。”
崔猷行事向来无破绽,
实际上,若不是元璟恰巧在年幼时听到过崔猷和太后的对话,他也绝不可能怀疑上崔猷。今日若是换一人在此,无论如何也不会怀疑崔猷。
只是偏偏是他来了这里,看到了这幅壁画,婴孩,和上方的“崔”字。
他身上带着的苗疆书册里面夹着有纸张,只是没有笔。
江眠看向山洞中“哔啵哔啵”烧着的数个火把。
——那是刚进山洞的时候,元璟点燃的树枝,充足照明之物。
此时有一个已经熄灭了。
在江眠灼灼的视线中,旁边的另一个不甘地发出最后的几缕火光,也“嗤”地一声灭掉了。
元璟顺着江眠的视线看过去,眼中瞬间含了笑意。
“可以吗?”江眠问。
元璟点点头,过去把熄灭的树枝拿在手里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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