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你先松手(1/2)
第91章 第九十一章 你先松手
任征自问来得也算是早, 不想未及进院就瞧见两道立在一处的身影。
第……第很多次了,他俩不对劲。
不然怎么早晚都这么黏在一起啊?
尤其是什么,不可一世的昱王啊, 竟然在对着他女儿笑啊!
那笑实在算不上清白!
刹住的脚没管住眼睛, 于是猝不及防就受了王爷锐利的一扫。
任征本是心口一凉, 然则他忽又油然而生一种说不出的骄傲来。
你昱王又如何?陛下都敬你三分又如何?!你如今还不是满眼都是我女儿?!
既是如此, 他还怕他作甚?!
他可是爹!活爹!难不成还能被追求女儿的小子给压了几头?思及此,镇国侯挺直了腰板。
这变化落在了淮砚辞眼中, 瞬息便就了然。
好在是晋舒意背着身子并没能瞧见,他只是渐渐收了笑,单剩眼尾细微的上挑。
晋舒意察觉, 转头正见任征, 立刻拉开两步的距离。
“爹,”她喊,“你怎么来了?”
这是个废话,有她在, 任征自然是会过来的。
其余两人也知道是废话, 只是淮砚辞抱了胳膊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不满往院外盯去, 并未开口。
任征赶紧就道:“早些时候有人报官,说是在附近发现了自己走失了几年的女儿。”
他呵呀一声:“谁曾想这女儿根本不认他, 他偷摸跟到了一个村子里, 结果你猜怎么的,那女儿竟然已经成婚有了孩子。他自是不信的, 好像是说胎记什么完全对的上,是以他坚持这是非法拐卖良民,按律当死刑!这便闹到官府来。啧啧,没想到竟是还碰上了这等事情。知州方才带人出了城。”
晋舒意下意识想去看身边的男人, 这当中定是有他的手笔在,好在是她忍住了,带着点惊愕道:“竟有此事?”
“是哪,真是多事之秋,”任征叹着,他抽眼瞟了一眼男人,而后才道,“要我说,此地不宜久留,舒意,明日我就派些人手先送你回京吧。”
“爹爹还需得多久归京?”
“这赈灾之事还要些时日,城中房屋修缮还有伤亡抚恤也未及完成,怕是得有个半月,”任征道,“再者,今日这案件一出,若是误会便算了,可要当真是涉及拐卖良民,必得由知州上报,我如今恰巧同提刑司之责,依法该要介入督办才是。”
罢了,他试探又问:“至于殿下……”
“本王?”淮砚辞原是默然听着,闻声呵了一声,“你说的这个案件,本王倒是很有兴趣,没想到我大兴国土之上,如今还有这等拆人家宅的阴损之事,侯爷既是要督办,本王便就做个旁听便是。”
“这……这还没确定……”
“那就等确定了本王再走不迟,”淮砚辞说着却是觑他,“侯爷作甚这般关心本王来去?”
他这是关心么?任征心道,还不是因为舒意。
以往是不敢想,如今么,总该是要给女儿制造些机会不是。
于是他讪讪又看向女儿,正要开口,就听人道:“爹,左右我回京也无事可做,我见城外有些伤患需得照顾,如今城中又缺人手,不若叫我留下帮忙吧。”
“这如何行!”
“这敢情好,任小姐大义。”有人从旁轻飘飘道。
夸赞来得莫名其妙,晋舒意听得尴尬,别过脑袋。
任征还想要再劝,就见自家女儿伸手扯了扯他衣袖:“爹,我是你女儿,有爹在前,我这做女儿的又怎能贪图享受?”
他个粗人,鲜少被人这般扯着衣袖商量,听来倒像是撒娇一般。
“哎呦,哎呦……”任征一叠叹着,到底是没挨住,“既如此,你小心些,虽说而今朝廷赈灾及时,暂未起疫病,但这秋日里湿热未退,风寒瘴疟也常有,莫要大意。”
“明白!爹爹真好!”她说着笑起来。
待转头瞧见某人幽深探来的目光,这笑容便就一滞。
淮砚辞倒是没发表什么感想,不过是将眼神从她扯着任征衣袖的手上收回。
晋舒意没管他,松开手:“爹爹今日可还有事要忙?”
忙是要忙的,但任征目光逡巡在二人身上半刻,终于还是招招手:“那个,舒意,你陪为父走走吧?将好,为父带你熟悉下栗州如今的灾民情况。”
“好。”
淮砚辞自是一副不在意他们父女俩的模样,兀自就往府里其他地方转悠去。
任征直等到瞧不见人才同女儿道:“舒意啊,你如今同昱王这是?”
晋舒意猜到他有此一问,若是以往,她定是矢口否认的,可不知为何,今日她张了张嘴竟是没能开口,最后答非所问:“哦,殿下答应跟我做生意了,嗯,七三分成。”
“没问你这个,”任征沉吟后道,“不瞒你说,其实为父吧,倒是偷偷去调查过你那赘婿。”
“……”晋舒意停下脚步。
任征直觉不好赶紧发誓:“为父不是要如何啊,为父就是……就是想知道你欢喜什么样子的,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就是想让你……”
“爹爹不必解释,”晋舒意轻声道,“女儿没怪你。”
任征观她面色,而后才终于又道:“其实,男人么,好看能当饭吃么?为父虽是不晓得你那赘婿究竟有多好看,可我琢磨着,昱王,好像也是不差的。我见他对你,似乎也有些情谊——你心中眼下,可有什么主意?”
这话问得并不含蓄了,晋舒意想再打岔出去也是不能,她清了清嗓子:“他……”
“我知道,你可是介意他如今接近你,只是为了你那救命之恩?”
嗯??
这倒是给晋舒意问懵了。
任征拍拍她:“确实,他那般的人吧,居高自傲,等闲不放人在眼里,说话也难听得紧,为父曾也觉得不算是良配。可正因如此,若他能待你一人不同,也算真心。为父是过来人,他瞧你时不像是假的。”
“……”
“当然,为父并非是想要你嫁出去,我只是怕你耽于以前,绕不出来,囚了自己。”
“我?耽于从前?”晋舒意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次。
任征点点头,又嗐了一声:“我知道,你喜欢那个什么,什么水从简是吧。我听说了,你在芜州的时候待他甚好,给他一天天买这个买那个,他想要天上的月亮你都想搞回来,听你外祖说,他走之后,你还留在他住过的院子里,神伤得很,连最不爱听的戏都能听下去了,话也没了,可不是心如死灰了么。那芜州人都说你自打水从简离开后,还特意去码头寻过人,没寻到,笑容都少了不少。你外祖他老人家愿你能开怀,这才特意叮嘱为父你的婚事。你可莫怪为父多事。”
这回,晋舒意是当真说不出话来了。
她何时这般黯然神伤了?她生性不爱笑罢了,何来的笑容都少了?
还有,听戏不是陪着外祖去的么?怎么就变成她的事了?
“我不是,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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